“大长老,你说这小子能不能爬的比他妈还高?”鹤老看着钟绘若有所思地问道。
另一位老者正是钟家大长老钟士伯,他有元婴大圆满的修为。甚至有人说他是半步分神,离成就分神也只有一步之遥。
“依老夫所见,此事不易。这书梯七百层之后的难度是一阶一增,根本没几个人能吃得消。再加上这一出重见天日所带来的震撼,还真没几个能冷静的继续向上。当年青舞能够做到也是在机缘巧合之下。”大长老摸了摸自己的长须冷静的说。
他倒不是瞧不起钟绘,只是这确实非常人所能。
“不如我们打个赌吧,就赌这小子能否超越他妈。”鹤老一边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个酒坛放在两人中间的茶桌上,一边向大长老提出了赌约。
“如果这钟绘能够到达七百二十阶,这坛百年青山醉就是你的了。要是我赢了,我就要你一套顶级的武技。”
“哦,青山醉?!这等好东西你也拿得出手?你也不缺这一套武技吧,怎么舍得拿青山醉来赌,这可不像你啊。”大长老看着鹤老颇为不解的问道。
只见鹤老恨恨的说道:“老子当然不缺这一套武技,老子只是不爽当初你欺骗了老子,害老子没能做到一次登顶。以老子的天赋登上这破梯子还不是轻而易举?到时候让你们这些老不死的一个个好好看看老子当时是多好的一条苗子,别动不动的就关老子禁闭,罚老子抄书。害得老子没时间修炼,好不容易前些年才到元婴又被你们罚来抄书,还要给你们看什么书,就这几本破书又有谁会看得上。”
“明明是你这小子心急,想都不想就跑去二楼还有脸怪老夫?而且还三天两头的到处乱跑,害我没机会给你解释。还有别一句话一个老子,老夫可大了你几百岁。你要是再说一个老子,我就多罚你十遍的书,看你还敢不敢。”大长老轻抚长须,怪笑地看着鹤老。
“别别别,我改还不行吗。可别罚我抄书了,那几本破书我都快背下来了。再说我这要是哪天抄书被那些小辈看到,我还有脸活下去吗。”鹤老连忙挥手摇头,生怕大长老再给他几遍的书抄。
“可就连这几本破书也都有人惦记着啊,你还不知道你被罚抄书的真正原因吧。”大长老的脸上出现了深沉的表情。
“这几年来书阁中常有藏书丢失。虽然大多都是一些一层的杂谈轶事,但这却让这件事变得蹊跷起来。为什么上层的武技没人拿,反倒是被人偷了许多杂谈轶事。经过长老会的讨论,长老会决定叫族中的修士来书阁抄书。第一可以让像你一样的家伙多读书,少打架。第二则是欲擒故从,一口气将全部藏书抛出来做一个试探,看一下那些躲躲藏藏的家伙到底想做什么。第三则是发动全族检查第一层的书籍,看看到底是为什么丢失的,我就不信我族中没有一人能从书中看出不同。”
“嘶”
鹤老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从没想多一个简简单单的抄书背后居然藏着如此巨大的事件。
“为什么我到今天才知道这件事。”鹤老问道。他怎么说也是个元婴长老,但却对这件事闻所未闻。
“还不是因为你傻,怕你不小心暴露了什么。”大长老用了一个简单的事实回答了鹤老。
“咳”鹤老无言,差点被一句话呛出了血。“那你为什么现在又决定告诉我。”
“因为我看到了你对家族的感情,想必你要武技是为了钟绘那个小子吧。不可否认他确实有不凡的天赋,若是能好好培养,一定能够成为我钟家的顶梁柱。”大长老的眼中带着欣慰。没有什么是比家族和睦更让老者开心的事了,更不用说现在还看到了这么一个可造的良才。
“原来你看出来了,那这武技你也是会给他的吧。”对于家族的感情鹤老自认为不比任何人差,他愿意也甘心为了家族付出。但现在大长老也有帮钟绘的意思,那青山醉应该可以收回去了吧。鹤老偷偷地看向大长老,一边将手伸向了桌上的酒坛。
“武技自然是要给的,只不过现在赌约已立,我却是不好轻易地将武技给他了。”大长老轻笑着拍开鹤老的手。
小子你要争气啊!不然我的酒可就没了啊。鹤老不甘地又一次伸出手,却被大长老无情的拍开。他敢发誓,这老家伙绝对不是元婴大圆满那么简单的修为。
就在两个老者为了一坛酒而大打出手的时候,钟绘已经登上了书梯的第七百零六阶。他已经是满头大汗,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倒下。
钟绘看着汗水落在脚下的书梯上,却连抹汗的力气都没有。他抬头看向书梯的某处心想:“这书梯的重力好像在超过七百层之后就以更快的速度递增着,现在我登一阶所需要的体力远超最开始的百阶。但我现在离母亲所到达过的七百二十层不过寥寥数步,只要再稍微努力努力就能够达到,现在放弃还是太早了啊。”
钟绘重振气势,继续向上。
“七百零七!”钟绘吼道。虽然这可能是在浪费体力,但是行百里者半九十。现在对钟绘来说最重要的不是体力的温存,而是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
“七百零八!”只要这股气势还在,就算再多的台阶、再多的困难,钟绘也会将他们一一克服,不断向前。
“七百零九!七百一十!七百一十一!七百一十二!”钟绘大吼。他连续踏出数步,每一步都只是踏在了台阶的末梢,每一步看起来都是岌岌可危。
“七百一十三!”终于钟绘的猛进在这一步出现了失误,他没能踩实这一步。钟绘看着渐渐倾斜的书梯,心中出现了浓浓的不甘。
“到此为止了吗?”钟绘合上了双眼,感受着四肢传来的无力感,就连头都感到了一丝眩晕。他本就已经是强弩之末,方才的爆发用尽了他所有的力量。
“不!这还远远不够!”钟绘重新睁开了双眼,他的眼中爆发出了点点金芒,白骨鳞甲重新出现在了他的身上,体内的涤尘笔也绽放出光芒,一股惊人的气势从钟绘矮小的身体里迸发了出来。他不怕任何人看出他的妖族血脉,只怕不能超越钟青舞。
钟青舞是钟家族人公认的天才,他的存在让无数同辈汗颜,在钟绘所能触及到的各个地方都留下了难以抹去的痕迹。她是钟绘憧憬的对象的同时也是让他孤苦一人的无情母亲。在钟绘知道钟青舞即将回来的时候,钟绘唯一的念头就是在她的面前证明自己,超越她更是钟绘做梦都想做到的事。而现在就有一个绝佳机会出现在钟绘的眼前,他怎么能轻易地放过,他要为此倾尽一切。
钟绘不止脚下用力,更是拼命地运转起了灵力。钟绘丹田内的灵笋剧烈的颤抖着,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握住。这只无形的手不止在挤压灵笋内的灵力,还在把灵笋往上拔动。钟绘体内的灵笋竟被生生的拔高了一分,达到了六寸三分。
用尽全力的钟绘终于重新踩实了这一步,他更是一鼓作气的迈出了数步,到达了第七百一十九阶。这几步可不像是之前的猛进,每一步都稳稳的踩在了台阶上。而丹田内的灵笋更是随着钟绘踏下的每一步节节高升,在钟绘到达第七百一十九阶的时候,他体内的灵笋达到了六寸九分,他的修为也达到了练气六层大圆满。
钟绘看着眼前的第七百二十层轻轻的叹了口气,这就是母亲当年的高度吗,我这就算超越她了吗?
不!这还远远不够!我要做的是彻底超越母亲,现在还不知在何方的母亲,而不是过去母亲所留下的一点痕迹。
钟绘心念通达之际,他的修为也顺利的突破到了练气七层!
他收起白骨鳞甲并再度合上了双眼,他的气势也回归了平常。
他轻轻的踏出了一步又一步。第一步追平,第二步超越,这就是钟绘所做的。
“噹噹噹···”悠长的钟声在每个钟家族人的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