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鬼迷心窍,南争的心底里,就没有把他这个爹当做亲人,或者说,在他的心底里,只有他自己,关键时刻,可以牺牲任何人来满足他自己的利益,比如现在。
老王爷脸色顿时不怎么好了,这当爹的对自己儿子都下的起这么狠的手,当初对待君城岂不是更狠?
安乐心里狠狠的鄙视了南争一把,利用这跛了的脚来博取同情,南多福闲的蛋疼没事儿打他?这混蛋玩意儿定是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
安乐走上前去,对着老王爷道:“爹,外面天凉,咱们还是直接去南家坐会儿吧,有些事情眼见不一定为实,还需三思。”
老王爷一听这话,便知道自己是妄下定论了,这安乐就是一颗九曲玲珑心,什么事情都看到通透,想到这等事情还需要安乐来提醒自己,不禁老脸一红,道:“也是,那还是先去南家吧,免得冻坏了豆包。”
而那小豆包这会儿子见到这么新奇的景象正兴奋着呢,睁着一双大眼睛四处扫描着。
村民们见王爷如此听安乐的话,看来安乐在元贞王府的地位果真是不一般的!
村长顿时心里有些害怕了,当初南小小被浸猪笼,君城又差点在村里被浸猪笼,元贞王爷此次前来不会是兴师问罪的吧。
安乐却安抚的笑了笑:“您不用担心,王爷宅心仁厚,当初的事情,谁也怪不了,这么多年过去了,王爷也不会计较太多,王爷此次前来,只是为了给王妃娘娘一个正正经经的名分。”
“王,王妃娘娘……”村长几乎是结结巴巴的说出了这句话,当年以****罪被浸猪笼处死的南小小?
老王爷正色道:“元贞王府只有一位女主人,虽然她如今已经身在九泉之下,可这名分我依旧要给她,南小小是本王唯一的妻子,也是元贞王府唯一的王妃!”
村长的腿脚一软,差点摔下去,幸好安乐拦得快,村民们也是一阵心惊胆战,南小小在他们这儿死的,王爷对她如此重视,那……
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太太冲出人群,跪了下来,哭丧着:“草民有罪,当初是草民害死了王妃娘娘,是草民……草民栓的竹笼,草民不敢奢望王爷饶了草民的贱命,只求王爷放了我一家儿孙一命,草民在此磕头谢罪!”
君城连忙将她扶了起来:“齐婶,您这是做什么,当初的事情也不怪您,毕竟您也是奉命行事,我们这次来,只是想给我娘一个名分而已,并没有要兴师问罪的意思。”
齐婶哆哆嗦嗦的站了起来,心里这才稍稍的安稳了一点,可抬眼一看那边王爷的脸色,却是有点阴沉,吓的连忙缩回了视线。
君元景并没有想来治谁的罪,说到底,他才是罪魁祸首,可是当他听到南小小当年的死,心里还是做不到对这些伤害她的人和蔼,一甩袖子,转身上了马车:“走吧,外面风大,豆包怕是受不了。”
君城知道老王爷心里现在不自在了,便和齐婶嘱咐了一句:“我们要去南家了,您还是回去吧。”
齐婶一听,如蒙大赦,连连点头:“谢谢世子,谢谢世子。”转身便立马带着自己的家人回去了,生怕多留一步,那王爷发起飙来,治了他们的罪。
村里人见元贞王并没有处置谁的意思,心里也舒了一口气。
郑青青站在人群里,看着安乐的眼神里尽是嫉恨,她凭什么过的这么好?她如今的一切都是占的她的位置,她郑青青才应该元贞王府的世子妃,她不过是个鸠占鹊巢,恬不知耻的贱人!凭什么!
她如今这般落魄,安乐却能够如此风光,身上穿的用的,哪一个不是价值不菲?
郑青青的眸子像是淬了毒一般,阴沉的透过人群,看着那明媚的女人,恨不得将她咬牙撕碎!
安乐感受到了浓浓的敌意,转头往人群里看了一眼,正好对上郑青青阴毒的眸子,莞尔一笑,得意的扬了扬头。
面对这种嫉妒自己的女人,最好的对付手段就是让她更嫉妒,安乐觉得,被人嫉妒的感觉,挺好。
果不其然,看到安乐得意洋洋的样子,郑青青只觉得胸腔暴怒,恨不得直接冲上去将她撕碎,袖中的双手已经紧握成拳,指甲嵌入了肉里,冒出了丝丝血痕也不知,如果可以,她要将这女人千刀万剐!
南争立马讨好的跛着脚走上前来,陪着笑道:“二弟,二弟妹,你们这是要去家里?”
君城看了一眼人群里面色惨白的南多福,道:“是想去坐坐,乐儿给你们准备了礼物。”其实他这话不过是想让南多福安心,他们的到来没有恶意,他这么大年纪了,也经不起惊吓了。
果然,听到这里,南多福的脸色好了一点,却还是没有什么血色。
南争一听说有礼物,心里更是激动的跟什么似的,心想君城如今是世子,那送的东西一定是不一般的,况且他们愿意送礼,说明他们对南家的养育之恩还是感激的,那这礼物不说价值连城也应该足够让他们富甲一方了吧!
要是太薄的礼,不也是掉了元贞王府的面子吗!
可南争想不到的是,安乐还真就宁愿掉几分元贞王府的面子,呵呵,三匹缎子而已。富甲一方,你接着做梦吧!不过这是后话了。
南争的一双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是什么礼物?”
王氏这会儿子也正想去凑凑热闹,却听到一声暴喝,吓的她缩回了脚步。
“逆子!还不快闭嘴!世子面前也是你这般造次的!”南多福终于看不下去了,君城脸上的厌恶之色尽显,他这眼里除了钱财没别的东西,竟然还不知死活的往上凑,那猪脑子就一点儿不懂得察言观色!
如今君城的身份不同了,那是世子!他一句话,都足够让南家死十次了!
南争这会儿子可不怕他了,硬着腰板儿道:“爹,我这是和二弟叙旧呢,怎么就说的这般生疏了?好歹我们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
安乐心里一阵反胃,走上前去,笑意盈盈的:“世子的亲兄弟没有,但是表兄弟还是有的,比如南都齐郡王,沧州远汉郡王,再比如,当今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