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尚聚兵卫国境,金甲骑兵展威名。
夏犸回国后,立马安排了一番,点够了一千龙熊,五千黑熊卫,两万重装步兵,便把自己的儿子夏尚叫来。
“尚儿,此次发兵卫国,需留意晋国,卫有龙器,不可能亡国,但晋国近年来革政,成果惊人,此去试探一二,为我等日后准备。”
夏尚挺立着,聆听父亲的教诲,等到夏犸讲完后,夏尚张嘴:“父亲,此去帝都,陛下可曾好转。”
夏犸听后,一叹气,说道:“去忙你的吧。”
夏尚暗叹一声,便回去领兵开拔。
夏尚一路,不免黯然神伤,自他记事以来,父亲便随着陛下大杀四方,北苍野人,蛮荒海怪,蛇蜥怪虫,南苗蛊人,父王每次回来,都是兴高采烈,意气风发,尽显大丈夫大英雄本色,那时的父亲,虽然暴躁,常常严厉要求自己,时常不免有一些责备体罚,但那时的父亲,让人十分安心,让他觉得,就算天塌下来,父亲也会顶住。
可自从西山回来,十二飞龙军团葬送在那十万里荒山,父亲渐渐地喜欢上了喝愁酒,往日意气风发的父亲已然成了一个老气横秋的管家,围绕着家事,寄情与酒杯,曾经父亲乐于教导我兵法战争,教育我兵器功法,可后来,父亲更多的是喜我作画颂诗。父亲丧失了霸气与狂气。陛下也从此变得迷恋长生。
原以为一朝天子一朝臣,父亲与陛下将会以此来了却此生,不料想,天下大乱,父亲看到大夏的旗帜一天天的黯淡下去,便摔了他喜爱的酒杯,砸光了府中所有藏酒,父亲从新振作了起来,操练兵马,点将升帐,东挡西杀,可每次回来,都没有了曾经的意气风发,每一次回来,满面愁云,成也好败也好,都没有看到父亲再笑过。
外人看到的是,大夏四亲王,商亲王健硕沉稳,乃大夏第一顶梁柱,可在他眼中,父亲的心在苦苦支撑着,已然累倦了,疲乏了,每次父亲去帝都族会,都会与陛下争吵一番,每次归来,都会请罪,外人看来是商亲王为国事敢直言上谏,可谁知,这只是父亲无奈的感情宣泄,以父亲的慧眼,如何看不出,这国君已然无救,但他每次去都会直面龙颜,每次在他心中都有一句未喊出的话:“要么救我大夏,要么,杀了我解脱。”
回来后的父亲,也知道自己痴人说梦,为了国家颜面,就上书请罪,而陛下昏庸但不糊涂,知道父亲一片忠心,便从没有过追究,可长此以往,父亲,还能支持多久······
夏尚领兵来到卫国,受到了夏堃的热情款待,夏尚毕竟晚辈,不好多做停留,便领了军令,去前线应敌。
来到前线,接纳了前线指挥权,夏尚便开始了忙碌的部署,虎父无犬子,夏尚的一系列部署加上商国援军的优势,很快,放缓了战场节奏,渐渐地拿到了主动权,正当夏尚准备如何谋划反攻时,探子传来消息。
十万金甲军和五千狂狮扭转兵峰,杀了过来,夏尚皱眉,商军从未和晋军对战,曾经只听闻晋国革政,练就了三十万金甲铁骑,堪比国兽部队,曾经晋国与昆国相斗,一万金甲军反杀得五万包围圈东躲西藏,自此金甲军一战成名,天下忌惮,可这金甲军自己未曾见识,不好估算战力,无从下兵。
没过两天,五千红棕狂狮带着金焕焕的大军就开到了对面营帐,一面大纛旗金底黑字,在风中猎猎,夏尚连忙叫来自己的步兵首领楼杀予,问道:“将军看来,我商铁卒比那金甲骑兵如何?”
楼杀予思付良久,讲到:“将军,商铁卒乃亲王年少所创,战力在各国中可堪三甲,但若比金甲卫,臣以为,三比一。”
商国铁卒铁甲重兵,原是夏梁北战野人所创,攻打野人时,野人最低等的也有三米,更别说高等野人巨人牤兵等,当时夏梁年少血气,一定要正面与野人相斗,夏犸当时与夏梁气味相投,也觉得泱泱大康不能被不食五谷的野人比下去,便挑选精装韧强、身高力大的士兵,用精铁打造一身全幅武装的铠甲,一把霸刀,一面厚盾,构成了五万铁甲重兵,这五万铁甲重兵可以和野人四比一的进行一场正面对决,这可高兴了夏梁,就把这只部队交付给了夏犸,并命令以后每年都要扩充,就构成了现在三十五万“商铁卒”
这支在北方拼杀的蒙面重装部队,以善守闻名,号称“人形长城”,可现如今,却连金甲军都要三对一,一来骑兵对步兵有先天的克制,二来,晋军的武器装备已然跃居天下第一,改进了的武器,更加坚韧持久,不易变形,而且便捷灵巧,已然被各国羡慕,金甲军是晋国武装之最,自然配备顶尖。
夏尚思付良久后,便说:“今夜率工兵营在城墙四周广挖地沟、马坑,明日前去邀战,将敌军诱出,是骡子是马,先出来看看再说。”
楼杀予毫不迟疑的“嗨”了一声,显然,他也想见识一下金甲军。
第二日,两军在野外相遇,夏尚示意楼杀予喊话,楼杀予上前喊道:“金甲龟可敢与我商铁卒正面对决否?”
金甲军前面,一男子金甲金盔金马,一挥手中描天戟,不一会儿,一万金甲军便呈现出冲锋队形,等待号令。
夏尚见到敌军部署如此迅速,且纪律严明,就知道这支部队绝不一般,今天的任务,便是查探战力,如若商铁卒能够顶住金甲军一次冲锋,那他有办法全身而退另行打算。
楼杀予大喊一声:“挡”
两万商铁卒分列前后双队,高举厚盾,暗抵霸刀,牟足了劲,等待着那一次冲击,金甲将军描天戟往前一指,一万金甲以锥子型向前加速,越来越快,越来越猛,像是一把利剑破风而来,又好似江河决堤一发不可收拾,冲上了商铁卒,经久不变的长城,像是被一道金灿灿的霞光击中,开始慢慢变形。
夏尚一看,瞬间眉头一皱,这不是好现象,但他不甘心,难道威震天下的商铁卒连一击都抵不住?
夏尚连忙对楼杀予喊道:“赶快下拒令!”
楼杀予连忙大喊:“拒!”
第二队商铁卒将霸刀向前一伸,然后弓步向前,一手蓄力在第一队,一手持霸刀防范,第一队也列弓步,霸刀后翻,抵在了盾后,全力在抵御。持续变形的银色长城缓解了变形的趋势,第一次冲锋未能结束,商铁卒咬牙坚持,生死只在一瞬。
还未等到金甲军全部冲锋完,金甲军队形已然微微变形,夏尚看到,觉得还有机会,队形一乱,冲击不如以前,如若商铁卒能够咬住牙,便可抵住。
可未等冲锋完,金甲将军已然鸣金,显然,他也知道,队形乱了,对骑兵不利。
等到金甲军撤退时,夏尚下令回城,在马坑与地沟的掩护下,金甲军无法快速冲锋,倒是让商铁卒撤退的相当轻松,可是,夏尚心中,沉似万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