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若云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心却越来越往下坠落。不可否认,高漪澜说的是事实。当初,自己只觉得年轻就是资本,可以疯狂,认为什么都可以大胆的尝试。后来自己认清了现实,不再为他疯狂,可还是逃不过“司徒”二字,现在自己不又为了他的弟弟而疯狂吗?于若云啊于若云,你怎么能这么的没出息。
“夫人,抱歉,我突然记起来,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告辞。”于若云怕自己多呆一下,脸上的表情会在高漪澜的“教育”之下隐藏不住。
“好,于小姐慢走啊!”高漪澜也知道自己说了这么多,于若云已经听进去了,太过咄咄逼人有可能会适得其反,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就好也就放于若云走了。在于若云走出咖啡厅后唇角勾起一个不明所以的弧度。
“老湛,你说我这样做阿清他们知道了会不会怪我啊?”高漪澜把自己去找于若云的事跟司徒湛说了,司徒湛听了眉头紧锁,很开舒展开来,搂住娇妻柔声道:“这件事你做的是有点冲动了,但是凭我对于若云的感觉她不会告诉阿勋他们,除非他们去调查,不然不可能会知道的。”
“你才见过她一次,怎么这么肯定,这个女人六年前我没能亲自把她从阿勋身边赶走,六年后阿清的心又被她给勾了去,一看就不是什么安分的女人。”
高漪澜顿了顿,脸上浮起的怒意更深,低头深思今天的事反而拉开了多年前的帷幕。
“伯父伯母,梓苒辜负了你们对我的宠爱,也辜负了阿勋对我的情意,但是梓苒不能够这么的自私,梓苒对阿勋的情不是男女之情,只有兄妹之情。”女子在众人措不及防的情况下跪下来,白皙无暇的脸蛋歉意与爱意交织,层层缠裹。
“梓苒……”一旁的男子心疼的过去抱住她。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这是我的错,我应该表达我的歉意。”
“那我和你一起承担。”上官梓苒挂着泪痕的脸上闪过惊讶之色,男子握住她的柔荑,给予她柔和的笑容不语。
上官梓苒坚定的点头,继续说道:“以前,梓苒一直以为自己是爱着阿勋的,但直到遇到了他,我才明白,我对阿勋的情根本就不是爱,我知道我突然悔婚对阿勋很不公平,但梓苒也不能够这么自私和阿勋结婚,这样对阿勋,对我和对他都不公平,造成的是三个人的痛苦,还有两个家庭的不幸福,我不爱阿勋,如果我不爱他却嫁给了他,难道他娶一个不爱自己喜欢的女人他会幸福吗,不会,所以伯父伯母,是梓苒对不起你们,但梓苒恳求你们答应梓苒的请求,解除我和阿勋的婚约。”当初两家人都在场,还有她所爱的那个人,他十多年的好友。司徒勋这个准新郎全程面无表情看着这一切,看着这个自己所爱的女人在自己面前说她爱的是别人,自己昔日对她的情就这样被她轻描淡写的说成了兄妹之情,多么的讽刺。
“阿勋,对不起,我知道自己说再多的对不起也弥补不了对你的伤害,现在我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同样我也希望你能够得到幸福。”
“你觉得在受到那么大的伤害之后,我还会轻易相信所谓的幸福吗?”司徒勋吐出这句话,即使改变不了什么,但有些话,现在不说,也后也没有立场去说明。
“阿勋,对不起,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这样你就不会受到这么大的伤害了,是我不好……”面对上官梓苒的恳求,再加上她和心爱之人之间相处所流露出来的甜蜜他们最后还是答应退婚。自此,上官梓苒离开了国内,她早也已经结婚生子,而司徒勋这些年流连花丛。
“你也不想想,因为当年的事,阿勋这些年在感情上都没有迈出过。”
“诶……”提及当年之事,司徒湛也只有惋惜的份。以前他们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一起久了感情也就有了,不管是亲情还是爱情,到了一定的年纪,这些情情爱爱也就看淡了,共同的家庭需要双方去维系。而他则很幸运,遵从父母的意愿,但也娶了一个自己疼爱到骨子里的女人。到了儿子这一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已经没那么有分量了。儿子喜欢的,他也不会太反对。出乎意料,上官梓苒这个准儿媳妇他是再满意不过了,儿子也很爱她,可关键时刻却没有在一起,只能说他们没有缘分。
“这么多年,阿勋看似潇洒,但背后的心酸苦楚只有他自己知道,我们也不能把他逼得太紧,现在他决定买除了第一步,你也就不要太反对了。”
“可是他和阿清喜欢的是同一个女人。”高漪澜一看司徒湛这甩手掌柜的样子,顿时急了,“兄弟争夺一个女人这本就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难道我们这当父母的要看着他们两兄弟为了一个女人争得死去活来的吗?最重要的一点你别忘了,她那双和梓苒相似的眉眼,六年前这个女人能够呆在阿勋身边的原因不用想你也应该猜得到,绝对不会是因为阿勋爱她,至于她走后阿勋对她的感情变化就另当别论了。”
“una,你在吗?”花可霓见于若云一整天都没有出过房间,也不吃不喝,要不是看见她的东西都还在,她还以为于若云出门了呢。
“可霓姐,我在呢,进来吧!”半响传来于若云有些沙哑的声音。
偌大的房间里一片昏暗,于若云把窗帘都拉上了,自己一个人裹着棉被,窝在床边,眼神无聚焦,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una,你一天都没出过房间,我给你熬了粥,你喝点吧!”
花可霓给于若云盛了一小碗粥,白色雾气升腾散发着阵阵清香,花可霓担忧的目光投射在于若云身上,微不可见皱了皱秀眉,轻轻拉开窗帘。华灯初上,炫目的灯光透过窗户钻进屋子里,柔和的洒满屋子里的陈设,也照耀着于若云。
宁静的人在灯光的照耀下,显现出脸上不同寻常的苍白,淡淡的光晕披在她身上,扑朔迷离。
花可霓心一惊,这样的于若云是她从未见过的。自己和她相处了四年,她给她的感觉一直都是富有活力,自信美丽的女人,岁月的沉淀,世俗的浸淫没有在她身上留下痕迹,她一直都做最好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