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若云一直都很感激司徒清,在自己最脆弱无助的时候陪伴在自己身边。
路边停留着一辆黑色的路虎,车窗半摇下,露出一双冒着寒光的眼睛,咖啡厅里两人的甜蜜化为一柄利剑向他袭来。司徒勋攥紧拳头,极力压住心中的怒火。坐在驾驶座上的钱斌不由哆嗦了一下,目光也停留在咖啡厅里双手交握,默默含笑凝视对方的人身上。boss的心啊,散发万年寒冰的冷意!他们越是甜蜜,boss的心越寒。
“francis,我……我以前的事你也知道了,不仅是你,你的父母也是知道的,以前的事他们……”于若云咬了咬下唇,低下头不敢直视司徒清的目光。
“una,你相信我吗?”司徒清捏紧于若云的手,手上传来的微痛感让于若云抬起头看向司徒清。
“信。”简简单单的一个字,于若云说的异常坚定。
司徒清黝黑深邃的眸子流露出宠溺的柔情,“你放心,一切我都会解决好的。”
回国一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这一年里,于若云除了拍戏,剩下的就只有感情的事,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也足够让人烦心,且不说其他的,但是眼前这位不速之客,于若云感觉有点头疼,纤纤玉指轻按额头。
“好久不见,小美女!”牧尘眨眨一双极其魅惑的桃花眼,愉悦道。
“是啊,好久不见,牧少!”于若云眉眼盈盈,几年不见,他还是这样邪魅,骨子里透露出来的腹黑也一丝不减。
“这么多年,你过得还好吧!”同样是这句话。
“好!”凭女人的直觉,于若云猜想牧尘不会只是为了来问自己过得好不好,他跟司徒勋都有一种让人着迷的魔力,跟他打交道,不亚于跟司徒勋打交道,要不这两个人怎么能成为好朋友?
“这些年,你都和阿清在一起?”虽是疑问句,确实肯定的意思。
于若云想想,既然他们是好朋友,那这些事多多少少都是知道的吧!
“对。”
“这么多年,你和一个长得和阿勋有七分像的人在一起,对着他的脸时会不会想起阿勋啊?”牧尘一改吊儿郎当的样子,眨着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双手撑着下巴,化身为萌萌哒小孩子问大人八卦。
于若云身子一颤,莫名的情绪一闪而过,牵着嘴角勾起弧度笑道:“牧少你刚刚也说了,他们俩是七分像,那还有三分自然是不像的,我每天对着francis那张帅气的脸,都沉迷其中无法自拔了,那还有时间去想其他人啊,你说呢?”不管牧尘来找自己是为了什么,于若云间接的向牧尘表明自己眼里只有司徒清,这也算是把他的八卦之心给堵了回去。
牧尘身子陷在柔软的椅子里,一副慵懒的样子:“小美女,防备之心不要那么重嘛,好歹我们也认识了六年,你放心,他不知道我来找你的。”牧尘相信于若云心里知道自己指的这个“他”是谁。这一点于若云倒是相信,司徒勋那样高傲的一个人,绝对不会让自己的朋友来跟一个女人八卦自己想知道的事,因为只要他想,就完全有能力达到自己的目的。
于若云并没有回答牧尘的问题,“牧少如果你没有什么事,那我就先告辞了。”
“等等……”牧尘阻止拎包要走的于若云。
“小美女,我们五年多没见了,你就不想我这个老朋友吗?而且我可是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说哦!”牧尘一会严肃,一会不着调的样子,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哎呀,你就坐下嘛,这脾气怎么跟阿勋越来越像了。”哪壶不该提哪壶,于若云一个瞪眼,牧尘马上乖乖的闭上嘴巴,含笑得意的看着于若云坐下。
“首先,我要先跟你道个歉。”牧尘收起玩世不恭的样子正色道:“五年前,也就是你失去孩子的前一晚,是我给你打的麻药,抱歉,虽然我知道无力的抱歉改变不了什么,但我还是要向你表达我的歉意。”
于若云笑着摇摇头,逝去的岁月练就了她淡然的样子,“其实你不用跟我道歉,他,也不用,错不在于你们,而是在于我,如果不是我当初太过于倔强,只觉得年轻,想到什么就要勇敢的去做,哪怕头破血流,如果不是自己的无知,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于若云的释然反倒让牧尘有短暂的尴尬。
“牧少,我的心里一直有一个心结不曾解开,我想问你一些事,可以吗?”
“你说。”
“他,为什么这么恨我。”于若云略微思忖,闭上眼睛咬咬牙问出了这个问题。
牧尘脸上划过一抹不自然,“恨你?这……你想多了吧!”
“既然这样,我就不问了。”于若云知趣的闭上嘴,没有刨根问底。女人的直觉是很准的,她看得出来司徒勋恨她,但那些恨意里又参杂着很多复杂的情绪,很矛盾,面前的牧尘一定是个知情人,可他不愿意说,自己也没办法。但也更加说明了一点,那个让他恨自己的源头一定有一根导火线。
“过往的事我不好说什么,也无权去评论你们之间的关系,但你要清楚一件事,阿勋爱你,阿清也爱你,他俩是亲兄弟。”
……
“哥,你找我?”司徒清一进门就看到司徒勋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手搭放在沙发扶手上,手指微微屈起,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柔软的真皮沙发吸走了敲打声。
“坐。”司徒勋用手指稍微示意一旁的沙发。司徒清自然而然的坐下。
“我们谈谈吧!”
……
与此同时,于若云也接到了一个电话。别人她可以不去赴约,但是……
“司徒夫人,您找我……有什么事吗?”对面坐着的贵妇人正是司徒勋和司徒清的母亲高漪澜。这还是她们第一次单独见面。得体的妆容,高级定制的服装,发髻高高挽起,保养得宜的脸上并未看到一丝丝岁月的痕迹,宛如十八少女般的青春靓丽,连于若云这样年轻美貌的女人在她面前都有点自愧不如。
“于小姐果然是漂亮!”高漪澜细细端详于若云,眼中的笑容并未达到眼底。
于若云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懵懂无知天真的小女孩,她可不会觉得高漪澜是真的在夸自己。这位豪门夫人的故事让多多少少都听说过。高漪澜本身出身豪门,加上有司徒湛这样一个把她宠上天的老公,无疑她是一个很幸福的女人。显赫的家世,一个为她倾其所有的老公让她有足够任性的资本。在她身上,既有豪门夫人的贵气,也有少女般的天真烂漫。
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没有错过她眼睛里一闪而过的震惊与怨恨,那种感觉让她觉得很不舒服,可那是自己第一次见到她,于若云觉得自己是多想了,所以没有深思,现在这种不舒服的感觉又冒了出来。
“不过于小姐长的这么漂亮,这几年在国外发展也有了很大的成就,想必有很多人喜欢于小姐吧!”
高漪澜话锋一转,“我们家阿勋和阿清啊,就是爱玩,不过我看于小姐也不是个爱玩游戏的人吧,这样的话,的确是不太适合和他们兄弟之间的任何一个在一起“玩”,于小姐,你说呢?”高漪澜至始至终都面带微笑,宛如一位和蔼的长辈在跟晚辈说话,但正因为如此,才字字诛心。
于若云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攥紧,心里好像藏着千万只蚂蚁在一点点的啃食她,痛在蔓延开来。
“玩?”这个字用的可真好,豪门子弟的游戏就是这么的奢侈,六年前她没有资本却硬要加入到游戏里,六年后,她有了资本,却依旧在游戏里,走不出来。
“于小姐,你看你各方面都很优秀,何不找一个爱你的人和他相守一生呢,阿勋和阿清他们都不是你的良人,这对他们来说只是一场成人的游戏,可对于你来说却是骨感的现实,女人的青春很短暂的,你没有太多的时间去陪他们玩一场又一场的成人游戏,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