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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川震惊,外围机关陷阱密集遍布,在自己成为船夫之前会有人专门教导,路线的正确走法也确实就那么几条,干船夫这行的几乎是拿命在赌。
十年前还好,每名船夫都配备有机关令牌,但是现在不同了,穿行于这山水之间的人能多活一天就是幸运了。
令金川震惊的是盈盈所问的那个问题。是的,山水间外围确确实实存在着那么一条没有机关陷阱的安全路线。
“你怎么会知道?!是有一条安全路线,那可是极其隐秘的路线,连我们船夫都没有资格知道,恐怕这整个山水间就君主和君主使徒知晓便是。”
盈盈慌了,她只不过是好奇地图上为什么有一条路线没有标注机关罢了,没想到金川的反应如此强烈。
“不不不,”盈盈急忙摆手,“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猜的猜的猜的……”她越是这样越是可疑。
不过,不知是金川头脑简单还是真的信以为真,居然信服地点点头,“也是,那条路隐秘着呢。”
也不是他头脑简单,实在是不可能会泄露。
因此,逃过一劫的盈盈再也不敢随便开口了。
言多必失,沉默是金啊!
好奇心人人都有,只是多和少的问题,谢炎也不例外,刚才金川又提到了一个新的称呼。
谢炎问道:“君主使徒……是什么?”
乌有和金川相继一滞,对“君主使徒”这四个字眼似乎很敏感,两人表情古怪,内心都决定敷衍了事。
乌有沉声道:“最近山水间就在陪练和选拔下一任君主使徒,等到了内围,谁愿意说去问谁好了。”
既然人家不愿意说,谢炎只当没听说过什么“君主使徒”。
“最好不要好奇机关的威力,否则我们都无法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乌有又对盈盈警告道。
盈盈伸向山壁的手一僵,她原本就闲得无聊,心情郁闷,虽然周围景色壮观,但是连日来一摸一样的景色不免让她有些烦闷,同时又很想知道地图上标注的机关是否与现实相符,好奇心一再驱使之下,就……
也还好被及时制止了。
“对不起。”盈盈低下头,像是个犯了错的孩子,却正巧看到船底被映成黄色的水流,她也知道这个颜色代表的星能等级,于是道:“金川大哥,你是黄星小使啊,谢炎是红星小使呢!”
修炼天赋人各有别,怪不得金川。
没想却听金川这么说:
“盈盈小妹,这可不能乱说,谢炎至今尚未脱体,未释放星能种源,连最起码得星能都没有,怎么可能是红星小使?是,我只是黄星小使,但我们船夫的选拔极其严苛,经过一系列特殊训练才能上岗,毕竟接送族人来反于外围是很危险的,需要足够的严谨、足够的耐心,万一遇到有敌人入侵还得全力抗敌,没有实打实的力量是不行的。况且我才一百多岁,年纪还小,虽然不能像乌有护卫这般的惊世奇才,但未来发展的空间还是很大的。”
金川开始时有些怒,转念一想,盈盈童言无忌,只当谢炎是红星小使没那回事,说到自己的实力他还是很自豪,一百多岁的黄星小使可不多。最后还不忘拍拍乌有马屁。
但是更让他没想到,乌有竟然这么说:“杨太守十五岁红星小使,二十岁突破成为中使,又仅仅用了两百年获得如今的辉煌成就,甚至是肖颂凯肖太守,也在三百岁那年与杨太守一并成为太守。虽然……总问言之,我这点天赋远远不及他们。”
乌有过谦了。
可金川厚着脸皮拍马屁,结果自扇巴掌。人家不领情有什么用?
“这……这不一样,他们靠的是血脉之力,乌有护卫的刻苦山水间很多人都看在眼里。”金川努力为自己找台阶下。
修炼不仅天赋重要,与勤奋刻苦也紧密相连,虽然血脉之力是天赐厚赠,但乌有扪心自问,若是自己也拥有那么一点贵族血脉,真的有杨伟东那般成就么?
金川说得不错,天赋他有,也够勤奋刻苦,唯独缺血脉之力,这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事实。肖颂凯不足为患,只是杨伟东却是他内心永远无法拔除的一根刺,表面上他针对杨伟东,内里却自愧不如。
乌有视线眺望向远处,没有接着说下去,陷入沉默。
谢炎是越听越糊涂,越听越觉得不可思议,金川一百多岁了还小?杨伟东、肖颂凯亦是如此,在自己的认知里,一两百岁不是早该寿终正寝了吗?
“你们一两百岁都不会老的吗?”
盈盈也是吃惊地张着嘴巴,愣是可爱。
金川解释道:“普通人寿命短暂,我们双方族人不同。一般在非意外死亡的情况下,正常能活个……呃,我也是听说,寿命大限在不同血脉之间也是不同的,普通族五六万年,次贵族则要看血脉倾向,是更倾向贵族还是普通族,大概七、八万年吧。至于贵族,传说老君主就活到了十万岁。”
谢炎已经不能用难以置信来形容了,简直是恐怖,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十万,十万岁啊!多么震撼的数据。
“不老……不死……”
见谢炎满脸震惊,金川叹息道:“那是在非意外死亡的情况下,不是所有人都长命,战争……让多少家庭支离破碎,多少个战场血流成河?大部分人都是战场上的亡魂,与风云壁挣个输赢真的有那么重要么?这十年休战是我这辈子活得最安逸的日子。没有战争的家园,多好……”
现场气氛瞬间低沉了下来,这个话题实在太沉重,以至于金川一谈起战争瞬间色变。
对于不晓得战争可怕的谢炎来说,自然无法体会金川现在的心情。
“别伤心了金川大哥,会好起来的。”盈盈安慰道。
“要是能停早停了,我们两族,风云壁、山水间,自老君主以来的十万年未断过一天战火,莫枢君主接任以来战争不减反增,愈发激烈。”金川感叹那些被迫上战场的族人死得多冤。
一旁的盈盈自顾自琢磨着什么,直到自己觉得对了才点点头,突然开口说了句这样的话,“十万年,一年生一个孩子,那得好多好多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