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发生了什么,家永远是会让我们感到温暖的地方。家里面有我们熟悉的双亲,叔叔阿姨,还有其他的人。家承载着我们内心深处最温暖的记忆。我们身处其中,其乐融融。可总是等到这一切都离我们远去,才会感觉到家庭的温暖。”
皇甫璇擦掉眼泪,反问道,“你说的是你吧。为什么我一点也没有感觉到这番话是在安慰我。”
云中音紧绷着脸庞,坚持了一会,终于松了口,“好吧。其实我不会安慰。刚才的那一番话就当我瞎说的。”
皇甫璇站起身,转身离开了将军府的门前,“走吧。”这里曾是我的家,现在只是一座冷冰冰的宅院。
两名士兵被扔在雪地之中,差点被冻死,被紧急送往医馆救治。守城官捻着一缕小胡子,思考近来发生的事情,心中终于有了决断。
刑部长官坐在上首,听完了守城官的汇报,感到大鱼进网了。只是没想到,他们居然会用这么愚蠢的招数,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明晃晃的告诉我们吗。可是,为什么拿走两套铠甲?想不明白就不想了。
典狱司长官胡令明也深知官场的规矩,只是将大将军一府人关押而已,最终的情况还是需要国主的裁夺。
胡令明听完了汇报,感到了兴奋,这可是升官发财的好机会,得出了结论,“全城搜拿皇甫璇。”
“是。”堂下的差役得到了命令,一个个鱼贯而出,开始了紧张的搜捕。
夜晚的风雪逐渐变小,变得和煦,如柳絮般飘扬在空中,无序地粘在树上,街道上,装扮了不一样的氛围。
两个人都易了容,以防出现不必要的麻烦。云中音带着皇甫璇找到了一家客栈,急忙开了一间房,注视着街道上的情况。街道仍是安安静静的样子,没有受到丝毫的打搅,仍是白雪皑皑,在月光的照耀下洁白无瑕。
清晨,一丝白光透过窗口,照在了客栈的床上,喊醒了倒头就睡的皇甫璇。白天的雪花再度疯狂,片片打在窗框,发出阵阵声响。
皇甫璇睁开眼,看到只是客栈的桌椅板凳,寒冷风雪。昨日的亲人都在这一刻与自己天各一方。眼泪不自觉的滚落,砸碎在地面上。
“醒了?”
皇甫璇点点头,咳嗽了几声,“军饷是不是没用了?”
云中音点点头。这意味着昨天的一切都是无用功。不仅救不了皇甫斌,反而将军饷变成了烫手山芋。
皇甫璇突然问道,“你为什么帮我们?”
云中音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茫然地望着皇甫璇,竟问道,“什么?”
皇甫璇不再追问,“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
天水客栈的老板肺都气炸了,这么冷的天,谁还这么拼命地砸门啊!怀着满肚子怨气打开了大门,门外的风雪直接将老板吹进了大堂,门外的一双双手直接推开老板。外面的人自顾自的走进了客栈。
老板看清楚门外人的服饰后,满面春风,笑嘻嘻地问道,“各位大爷,你们是有什么事情吗?”
其余差役拿起了桌上的茶杯,喝口水,暖暖身子。领头的直接问道,“你们这里来没来过两个人?模样是这样的。”旁边的差役拿出了画像,上面描绘了皇甫璇的相貌。
老板想起来了昨晚半夜来住房的两个人,却没有看清楚他们的相貌,不敢十分肯定,心里也厌恶白吃白喝的差役,摇头道,“没有。”领头的猜到是这种情况,喊道,“兄弟们,给我搜。”
刚刚还在吃茶的差役片刻就变成了凶猛的猴子,欢欣踊跃的跑上楼,搜查一间一间的房间。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一声接着一声,像是要打破大门。云中音再次整理了一遍花白的胡须,颤颤悠悠地走到门口,吃力地打开了大门。
差役们看到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吃惊地望着自己,很是尴尬,指着画像,大声地说,“你们有没有看到这个人?”
老头盯着画像,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晃着花白的头颅,“老朽没有看见。这个人,是不是,通缉犯啊?”声音有气无力,上气不接下气,像是下一刻会咳出血。
差役们怕老头有什么毛病,向后退了一步,又向里面看了看,没有发现通缉之人,离开了这个房间。
老头好奇地向外张望,似乎想要看看差役们在干些什么。
一个差役吓唬道,“再看。老子把你捉到牢里。”老头闻言,吓了一跳,急忙关上门。
云中音颤颤悠悠地走到了桌子前,揭下了脸上的面具,显示出自己的脸庞。
皇甫璇茫然的望着眼前,“都到了这样的地步吗。真是没想到。我们还能再躲几天?”
云中音收好了面具,转了一个身,望着窗外纷纷扬扬的雪花,“不知道。可是,不躲,就会死。”
皇甫璇点点头,明白现在的处境,刚才的话只是一时抱怨而已,怎样摆脱现在的逃犯局面才是当务之急。
“我父亲的大将军之职只是领了一个虚名而已,在朝中并无人脉,在军中也并无声望。或许可以说,这是一盘死局。我们都成为这盘死局中的棋子,任人摆布。”
云中音想到了一个人,一个可以左右朝中力量的人,而且参与这件事情丝毫不显得突兀,“你可曾听过军威侯?”
皇甫璇先是一喜,后是一悲,“军威侯的实力明显不是我父亲可以相比拟的。可是,军威侯在多年之前与皇室产生了矛盾,闭门不问世事多年。皇室也多家限制军威侯的实力。两者虽说是有一些矛盾,但并算不上生死仇敌。”
云中音冷冷一笑,“说不上生死仇敌。那,为什么军威侯多年来从未离开神都一步!”
皇甫璇这才感到了事情或许有所转机,一喜,“你的意思是?”
“军威侯不想也无法离开神都。国主不想也不能让军威侯离开神都。两者早已是生死仇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