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主的一声令下,五万人便冒着风雪的袭扰前往天风关夺回属于圣域帝国的土地,夺回国主的脸面。五万人的牺牲在国主的眼中毫无意义,只要能够巩固自己的统治。这便是功利千秋的事情。一时的人命牺牲必将换来全国老弱的安全。这便是军人的意义,这便是军人的使命。
两个人相互搀扶,冒着风雪的袭扰,从野外慢慢走到了天风关的关口。守城门的士兵随意的盘查了一下,觉得两个人没有太大的危险,便让两个人进入了天风关。
老头子扶着老婆子慢慢地走进了天风关,沿着街道,没有询问路边的任何人,像是回到了自己的家中,找到城中最好的客栈住下。客栈的老板是一位慈善之人,看见是两位老人,不忍心拒绝,将老人安排了一间客房。
两位老人没有多言,只是连声感谢,便走到了自己的房间。
李承翰率领骑兵们在官道上快马加鞭,激扬起一股浩浩荡荡的烟尘。为了保证军队的快速性,五万大军全是由骑兵组成,形成了最强的骑兵部队。军队首尾相接,形成一条长龙。副将并肩骑马在李承翰的旁边,“将军,以我们的行军速度,军队将在两天之后到达天风关。”
李承翰点了点头,瞧着附近连绵的山脉,心中一动,生出一种不详的感觉,“加快行军速度,先到天风关附近的寒水关休息,之后再备战。”
“是。”副将得到了命令,下去调整行军速度。
神都内外皆是风雪,再次照射出每一个人的行动轨迹。城外的大雪已有一尺多厚,完完全全遮盖了地面。脑海中的声音始终挥之不去,像一个魔咒紧紧地套在胡海山的头顶上,劝说着内心深处最柔弱的地方。那便是特权。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胡海山随便找了一个借口,还是来到了雪地里,开始了漫无边际的寻找。脑海中的声音像是无法戒除的毒瘾,劝说着胡海山投入全力的精力来寻找荒诞的东西。即使这件东西并不存在。
胡海山在大雪里胡乱寻找,也不知道自己要寻找的东西是什么,甚至不知道是否有这样东西,但还是想要去寻找。终于,一整片地方寻找完毕,根本没有找到任何东西。
胡海山一屁股坐在雪地里,苦笑一声,看来是自己想多了。刚想抬起脚离开,感觉到好像踢到了什么东西。
“你终于找到我了!”
不可能吧!
胡海山忍着狂喜,拼命地扒开雪,终于找到了声音的庐山真面目,是一把青铜钥匙。胡海山拿到了钥匙,脑海中的声音也随之消失了,双眼之中的红光慢慢消失。整个人回到了平静的状态。
胡海山吐出了体内的秽气,摇了摇头,整理内心的波动,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回到城门口。
郭盛问道,“老胡,找到了什么?”
胡海山摇摇头,灰头丧气的回道,“没有。什么都没有找到。看样子,我们这一辈子就是守城门的命了。”
郭盛温和的一笑,“怎么可能,只要有上进心,肯定会出人头地。放心,会有这么一天的。”
胡海山不相信这些话,每当看到那些酒囊饭袋的位置处在自己之上,心中就有一阵恨意。为什么坐在那些处在高高在上的位置上的人不是自己。
既然每一个人都有机会,为什么坐在那个位子上的人不可以是自己!
郭盛看到胡海山的脸色不好,劝道,“天下间没有白吃的午餐。放心吧。既然你努力了,一定会成功的。”
胡海山点点头,像是听进去了郭盛的话,心中却另有一番打算。
到了中午换班的时间,两个人离开了岗位,准备回到家中。胡海山本就是一个人,回家也没有什么意思,直接到酒楼喝酒。到了酒楼里,胡海山点了一盘花生,就叫了酒,伴着花生米喝酒。
管家站在军威侯的身边,“云中音离开了神都。李承翰率领的大军刚刚离开了神都。国相那边并无风吹草动,一切都很平静。”
军威侯挥毫下笔,纵意胸怀,书写着一笔一划,“现在,这盘棋已经开始了。谁都没有办法把它停下来。无论是下棋的人还是看棋的人。”
管家点点头,“家主说的是。”
胡海山一直点酒,喝的是酩酊大醉,分不清楚东南西北了。夜色渐黑,胡海山付清了酒钱,摇摇晃晃的走向家中。
“你还能想起的起我吗?”
“谁?”一个阴冷的声音瞬间将胡海山惊醒,大声地喊了出来。街道上纷纷扬扬的是雪花,昏昏沉沉的是路人。没有人望向胡海山。
“看来是真忘了。我们早上见过面的。这么快就忘了吗!说起来,你可是我的贵人啊。”
“你是那把钥匙?”胡海山终于想起来早上的事情。没想到,自己还真的捡到了一块宝物。自己的命运,真的可以改变了。
“别那么大声。你瞧瞧你现在的样子。一点出息都没有。”
胡海山望着四周,光线也变得阴暗,没有了光明的感觉。胡海山兴奋地回到了家中,像是泡在温泉之中,畅快万分,关紧了门窗,“你出来吧。”
家中的家具胡乱摆放。桌子上放着常年没有清洗的碗筷,袋子。厚厚的油渍在桌子上形成了一层泥土。屋子中弥漫着死耗子的味道,令人作呕。昏暗的油灯照射出胡海山兴奋的身影,照应在墙壁上,像是一只将要破墙而出的蝙蝠。
“你把钥匙拿出来吧。”
胡海山拿出来青铜钥匙,小心翼翼地放在自己的手掌中,如同捧着自己最后的希望。青铜钥匙泛着黑色的光芒,却照亮了整个房间。一簇黑色的火焰从胡海山的手掌中出现,慢慢地跳动,像是有自己的思想。
火焰跳动,照亮了胡海山愈加兴奋的脸庞。
“我能感受到你的野心。我能感受到你的希望。可是,你太弱。”
胡海山望着手掌中跳动的火焰,“你呢。你又是谁?”
“我的名字,已经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之中。或许,曾经溅起了巨大的浪花。而现在,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