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关的失守代表着帝国南面门户大开,失去了和玉军帝国有力对抗的地方,如此,帝国将不得不花费大量的时间来和玉军帝国进行骑兵战争。这对现在的帝国而言,是一个泥潭,一个很麻烦的泥潭。
各部官员被紧急召集到朝堂,议论着天风关城破一事。各部官员站在大殿之上,沉默不语,等待着国主的询问。朝堂之上是一片死寂,压在心脏之上的死寂。
军威侯坐在躺椅之上,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活剧。几年之前的惨剧让军威侯收起自己的桀骜,也看到了坐在龙椅之上的那个人的蛮横无理。这次出现,只是一次妥协,不是和国主,而是另一个人。同时也是一次时机。
国相站在军威侯的一边,猜测军威侯出现的用意。可是现在,他的出现代表着什么?
国主毫不在意朝堂之上多出了一个人。反正军威侯只是站在那里充充数,多一个少一个,无所谓。何况,天风关之事,重于军威侯的突然出现。可是,朝堂一片死气沉沉,实在是让人生气!
“国相可有应对之策?”
国相早已想好了说辞,“朝中大将不可擅动。国主应该亲自挑选。”
这皮球算是踢回来了,脸色顿时变得不好。
国相闻言,心中一寒,急忙说出对策,“将军胡风可堪重用。”
国相也想起了此人,随后便摇了摇头。此人的驻军地点离天风关太远不说,何况,专业还不对口,“不可。还有何人吗?”
“三等骑兵都尉李承翰。”
朝堂之上再次出现死一般的寂静。因为,突然说话的人是军威侯。
众人望着躺在那里悠闲自在的军威侯。这是太阳要从西面出来的节奏吗!
国主坐在龙椅上,一时蒙住了,好半天才找到了军威侯的位置,“爱卿推荐何人?”
“三等骑兵都尉,李承翰。”军威侯一字一句的说出了自己的回答。
朝堂上再次被扔了一个重磅炸弹。朝臣们的眼睛就没有离开军威侯。国相站在一边,一言不发。一向深得国主之心的国相,竟在此事保持了难得的沉默。
国相想了一下,印象之中,这个人似乎还是可以重用的。只是带兵出征而已,应该出不了多大的事情。
国主想了一会,还是不再放心,可眼下没有可以调动的人才了。那就是他了。
早朝刚散,兵部的命令便立刻传下,达到了李承翰的府邸。战争已是迫在眉睫,天风关是必须收回来的。李承翰收到了兵部的命令,差点晕掉。
李承翰忐忑地接下了圣旨,准备了一会,就去兵部报到了。
军威侯回到府邸,直接进入了书房,并吩咐任何人不许打扰自己。军威侯在椅子上休息了一会,“出来吧。”
在光影的照射下,一个人影缓缓从灰尘之中走出来,正是云中音。云中音坐在客椅上,“看侯爷这神情,事情应该是成功了。”
军威侯捏着鬓角,缓解疲劳,“事成了,但是也引起了慕容封那个老头的注意。一想到军国大事只是在几个混蛋的口中便随随便便的定下,老夫就想把那个人拉下来。”
云中音镇定地说,“侯爷,慎言。”
军威侯没有心情理会这个,“接下来呢?”
云中音淡淡道,“等。”
军威侯缓缓的点点头,脸上出现难言的微笑。是的,没错。我们下完了棋,该对手下棋了。
皇甫璇慢慢从悲伤的心情中走出来,脸上也减少了悲伤的神色,恢复了活力。
云中音坐在一旁,“你父亲会没事的。接下来,我们还需要做很多的事情。可能会遇到,很多难以想象的事情。有些事情是你在以往的时光里从未听过,也从未见过。你有这个心理准备吗?”
皇甫璇撩起散乱的头发,望着窗外的风雪,“有。”
云中音点点头,心里明白皇甫璇的痛楚,可是现在,悲伤不是解决的办法,“我们需要去天风关。”
皇甫璇抬起头问道,“天风关,边疆?”
李承翰领取了文书,召集了往日的部下,检查了出征需要的军需和士兵,内心还是感到忐忑不安,尤其是听到是军威侯推荐的自己,而国相居然没有反对的时候。多年的官场经验告诉自己,自己被卷进了一场斗争之中,而自己没有选择的权力。
李承翰感到了事情的不对劲,但毕竟还是国相的亲信,还是需要知道国相的意思。
国相解答了李承翰的疑惑,“军威侯明显是想有一些动作。先顺承其意,再探知意图。我们只不过是该出招而已。你的出征并无大碍。放心吧。”
李承翰听到了保证,离开了相府,还是感到不安,却只能带兵出征。
皇甫璇现在很不想说话,是真的很不想!但是得说话。皇甫璇抱着云中音,缩在他的身后,避开迎面而来的大风,“为什么要这样,找一两匹马到天风关不行吗?”
皇甫璇继续说,“而且这样的天气,大风大雪,是很不安全的。我们还是骑马吧?”
云中音望着前方,“想想你的双亲,忍一下吧。”
皇甫璇想起了父亲母亲,不再说了,“为什么你这么帮助我们?我父亲母亲都不认识你。我不相信你只是为了报答母亲的救命之恩。而且你的身体,一场风雪是冻不伤你的。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云中音想起了十年前的一些事情,还是保持了沉默,“反正,我不会害你们的。”
皇甫璇小声地哦了一声,紧紧抱住了云中音。
大军从神都出发,以急行军的速度赶往天风关。国主下令,天风关附近的城池要紧密配合大军,务必击退来犯之敌。
当日在城门口救下密探的两人现在仍是在城头站岗,忍受风雪的纷扰。一个声音突然出现在胡海山的耳边,似远似近,像是在呼唤,像是在耳语。胡海山被寒风冻醒,浑身颤栗,望着对面的郭盛,“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郭盛侧耳细听了一番,只能听到风声,听不到其他的声音,摇摇头,“没有。你是冻晕了。”
整片地面都被风雪覆盖,看不到任何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