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坐在厅里,姐姐早早地就进屋子去陪弘晖了,而我不太愿意这个时候进入扰着姐姐,遂坐在了厅里,有什么也好第一时间知道。现在的我,什么也不愿去想,不去想最坏的结果,不去想可能会发生的事情。我真的希望我从来都不知道历史,我没有想到历史会那么的伤人。
从前拿起史书,读着史实,只觉一个人的死亡是沧海一粒,是历史进程的必然原因。不会为他觉得痛心,只会为他可惜,寥寥数字就道明了一个人的一生。而这一生,又会在历史的滚滚黄河中,让人再难以想起。
可现在,可现在原本属于历史的东西,活生生的在你面前出现,人相处久了总是有感情的。所有的一切都变了质,我不再是局外人,我不再是冷眼旁观地看着历史!不!现在对我来说,这不再是历史,而是我正在经历的时代!
我所有的感情,都投注在了这里,看着我爱着的人,离我而去,不再是可惜,不再是一声哀叹,而是一种无法溢于言表的痛彻心扉……痛得我只能用手抓着心口,不再让伤口漾开;痛得我只能用心咒骂命运,只因我不能置身事外……
啪,杯子不知何时落地,苦笑一番,终究还是局中人!或是我拂袖之时打翻的,或是我一不留神没放稳的,但无论怎样,它还是碎了!一切的一切,都在说明,我的心就如这杯子一般,落了地是会碎的,就像对弘晖的感情,到了至高点,一下子抽离,就如云端跌落,痛,粉身碎骨般的痛……
杯碎的声音,引得颐婷走了进来,她慌忙地蹲下身子,拾起碎片,“格格,怎么那么不小心啊!这要伤着手怎么办?”把碎片放在托盘里,忧心地看着我,“格格在担心什么,颐婷知晓。可格格心里头还有事,可否说与颐婷听听?格格不要苦着自己。”
“颐婷。”声音甚是疲惫,更可说是带着浓浓的惑意,“颐婷,你说,我该怎么办?弘晖他还那么小,要是有什么,姐姐会怎么办?我会怎么办?我是看着弘晖长大的,我不舍,我真的不舍啊?”像机关吐珠般,我的话一句句迸了出来。
颐婷一下拉住我,“格格在上次都没有说这些话,这次又怎么可以自己吓自己呢!弘晖小主洪福齐天,会没事的,上次不也熬过来了吗?”颐婷安慰我道,饶是这样,我仍可感到,她的手,也在发抖。
脸色已然近乎惨白,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放开了颐婷的手,径直蹲在了地上,轻吐道,“不,这次不一样!上次是不会的,我知道,因为没到时间,这次呢,这次会是真的。”我的手不知何是攀上的脑袋,此时已在用力的捶打,嘴里不断喃喃,“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知道,为什么要让我知道了这一切,却又让我无力改变。这样子玩弄我很好吗?”我痛恨着没有无能为力的自己……
手像是被人拉住了,也同是一张惨白的脸,“格格,你不要这样。你这样会吓坏我的。”她拉着我的手,蠕动着嘴唇,想要把我的理智唤回来,“格格,你在说什么,为什么我都听不懂?格格,算颐婷不好,不该多问什么!格格你不要这样!”颐婷一下也跌坐在了地上,与我平视,她的手紧紧地抓住了我的手!
啊……
一声痛彻心扉地叫喊,让我和颐婷都愣了。
弘晖……
又一声,如地狱般传出的鬼魅之声,纠缠着我,好似已然张开血盆大口,把我吞噬!心,揪到了最高点……我最恐惧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吗?陡然站起,疯了似的向弘晖的屋子跑去。哭声越来越近,而我也如抽掉了灵魂的娃娃,只有双腿在走着……
走到门边,我再也忍不住的哭了出来,泪如雨下,看着眼睛,姐姐近乎发疯的咆哮着,而胤禛用力的环住想往前冲的姐姐。胤禛他的脸色铁青,很久了,很久没有见他这个样子了,最坏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我终是沙中一粒,无法改变……
颤抖着双脚,一步一步地走进屋子,对着满屋奴仆的哭喊不闻不问,径直走到床边,我看到了,弘晖闭着双眼,脸上还有一抹淡笑,他很安详,很安静,只像是睡着了。这个孩子,连死都让人那么心痛!我的手颤颤地伸了出来,抚了抚他没有血色的脸!嗒,泪一滴滴的流下,流到了被上,慢慢的漾开……
“汐月。”姐姐叫道,她的声音已然沙哑,但还是叫着,“汐月,他们都骗我,是不是?他们都在骗我!你告诉我,弘晖他没事,他只是睡着了!汐月,你告诉我!”已近乎疯狂的姐姐,挣开了胤禛的束缚,冲向我来,她把我的手腕抓得生痛,“汐月,你说啊!你说啊!”她摇着我,而我悲戚使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够了。”胤禛一下拉开姐姐抓住我的手,“明月,弘晖他已经去了,你再哭再闹他也不会回来了!”他的声音悲怆而又低沉,听着我心里一阵泛酸,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姐姐莫是悲戚不过,一下子晕了过去,胤禛把姐姐交给珠绿,“把福晋带下去,让她好生休息一下。”接而对着,管家,“找人,选个日子,做场法事,把弘晖葬了。”说完,叹了一口,其实我知道,我知道他心里是最苦的,姐姐有他靠着,有他安慰着,那他呢?姐姐定然在悲伤中,无暇顾及那么多。他一个人要承受那么多,他的苦又有谁来解?
蓦然中,他走向我,把我一下从地上拉起,有些疲惫,“你先出去吧!别哭了,我知道你和弘晖感情好,我也很难过,人死不能复生,你看开些,莫让你姐姐再有什么难过的。”让我看开些,胤禛我是了解你的,你又何常看开了呢?你不是也在强撑着吗?
不想让他有什么负担,“好。我这就出去。你也看开些吧。”我终还是开口了,我也很担心他,如同他担心我一般。见他不再说话,我转身向门外走去,掀开珠帘,手扶着门框,我再次回头,泪落了,他正把弘晖抱起,环在怀里!狠狠地闭上眼,不想哭出声来,更不想让他发现我为此哭了。他不想让我知道吧!绝然的回头,背了过去……
黑夜,凄然如水,如水凄然
“怎么样?姐姐用膳了吗?”我淡淡问着颐婷,逝者如斯,虽说如此,但我想姐姐一下还是平不过来,遂叫颐婷去打探一下。颐婷叹道,“珠绿,逼着福晋用了半碗粥,这会儿睡了。”这丫头,眼红红的,想是哭过吧。
悲伤情绪又再次倾泻,“那四爷呢?”我久久不能忘了他环着弘晖的样子,他伤到极致会怎么样,“四爷用了吗?”颐婷看了我一点,低下头,“四爷把自己关在院子里,谁也不让进,从事出到现在,滴米未进。”
抹了抹眼泪,“好了,你去准备些粥,我端去给四爷。”颐婷听后,立刻就去做了。
端着粥,走到胤禛所住的“落华居”,一个侍卫也没有,“为什么一个人也没有?”颐婷答,“四爷家法极严,没有四爷的允许,一个人也不会擅入的。”吸了口气,我道,“也罢,你先回去吧,我一个人进去。”颐婷点头,转身走了回去。
推开门,立刻传出了严厉的声音,“谁?我不是说过,谁也不要进来的吗?”他的声音如此孤沉,我真是为他而痛,怎么会这样,眼前再次闪过那一幕,他抱着弘晖,悲戚之感,重创之情,一下子都涌了出来。
强忍道,“是我。”我径直走了进去,也不管他刚刚说过什么,把粥放在桌上,一抬头,看到他满身浑湿,还站在窗口,迎着风,我立马走过去,关上窗,哭喊着叫道,“你疯了。叫我看开些,你呢?你说弘晖愿意看到你这样吗?”说着,我立刻动手,帮他把湿衣服却下,虽说爱着他,可帮他脱衣服还是第一次,看着他**的胸膛,我饶是手抖了。
他一把抓住我,合着热气,他霸气的唇压了下来,我先是挣扎了两下,但还是软了下来,他想吓跑我,他想一个人再伤下去,不,我不允许,随后,我启唇回应了他,他的舌与我的纠缠着……
他一把把我推开,“你快走。”我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不。你又要这样虐待你自己吗?我不允许。你振作啊!”我走过去,一下抱住了他,“你吓不走我的,你不要由着自己吞着痛苦,让我为你担一些啊!你想怎样,我都陪你。”我真是不计后果的把什么都说了出来,“我只求你振作!”软软地,我哭了出来!
他的眼由悲转红,一下子把我抱起,我一惊,手倒环住了他的脖子,尔后,他把我放到床上,唇压了下来,他的唇薄而软,带着丝丝凉意,清苦甘香着难辨。他并不急于袭掠,只是久久流连,仿佛我是他掌上的心物。我抖得厉害,却不再挣扎抵挡,他要什么,我便给了他,我只要他振作起来……
我的脸颊异常的嫣红。两人气息交织,于静默里,只听得彼此渐渐凌乱的心跳,气息越发的凌乱,只觉体内有股热气要迸发……
香气浮动,锦缎柔软仿佛一件件离身而去,我闭着眼,任由他的手滑过颈项,探入乳间……
他的手所到之处,慢慢拢捻,徐徐挑动……我不由的弓起身子,隐隐地知道要发生的事情,我有些害怕道,“胤禛……”
虚……他一下子吻住了我的耳坠,附着耳朵,呵着热气,“别怕,我不会伤你的……”
一句话,让我安下了心,没有想到以后,没有想过以后会发生什么,我只想在此刻拥有彼此……
他伸手揽住我的腰肢,将我紧紧地箍在怀里,吻从唇慢慢移到了耳,轻咬,深吮,哑声唤着我的名……一路往下,慢慢地,身子不再受我的控制,一股妖艳的热气,自此从体内喷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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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间,如若只有我二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