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坐在龙榻上的康熙,我的感情有些复杂,有敬、有畏、有怨、有恨,当然也有理解,想归想,礼数不可废,我一弯腿,“皇上吉祥。”康熙和声道,“起来吧,汐丫头,到朕的跟前来。”我站直,犹豫着要不要过去。康熙没有给我拒绝的余地,“怎么了,到朕的跟前来,会怎么样,朕会吃人不成?”说着把脸一板。
“哦不,汐月怎么会这么想呢!只是……”我努力的在想个理由,“汐月有些紧张。”我随便掰了个理由。康熙沉笑,“有什么好紧张的,到朕跟前来吧。”我不可以再拒绝,事不过三,我知道康熙说了三遍已经到达了极限,我不可以再触碰其逆鳞,只得泱泱走去。
走过康熙跟前,正思索着如何开口说关于赐婚的事,再一个惊讶,让我差点掉下了下巴,康熙悦色道,“坐到朕身边来吧,站着太拘紧了,随和些。”语气虽和,但充满了不容否定霸气。不愿在小事上触怒康熙,我坐上了那偌大的龙椅,坐如针毡呐!
我不敢再冒然开口,生怕一开口,又出现什么让我惊骇地事情。须臾片刻,“汐丫头,这么安静不像你。你是有什么事才来找朕的吧。和朕的九格格真是一个样,有事时,才会这么安静。”康熙是暗示吗?我只得在心中苦笑。九格格去年因下嫁蒙古,而离开皇宫,我不敢自语康熙会把我看作九格格,但他又何故提起呢?
尽管不明白康熙所打的算盘,我还是开口道,“汐月想求皇上给我一个机会,一个表述自己的机会。”康熙似乎没有太大的惊讶,“哦,那你倒是说说看呢!”
我一咬牙,从龙榻上站起,重重的往地上一跪,因天冷膝盖一阵酸麻,“皇上,汐月不愿远嫁蒙古。”我实话实说,考虑了很久,才想明白,只有说真话才有可能打消康熙的念头,说假话,反而会把自己推入深渊,“汐月也不愿嫁给十四阿哥。”我坦诚的表明心迹,暗含的意思,莫过于我不会嫁给你的儿子,而你也不要把我远嫁蒙古。
良久,没有任何回答,只听得到粗重的呼吸声。我跪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生怕一动,功败垂成!一分钟,二分钟,三分钟,直到,“汐月,这话的意思是,你要嫁给胤禩?”康熙这么问在我的意料之中,因为我刚刚没有提到不愿嫁给八阿哥,“不。”我轻道,“事实上,我想请皇上把汐月的侍女燕璃赐给八阿哥。”
他沉声一笑,“为什么?敢跟朕提这个要求!”说完态度立马严肃起来,“汐丫头,你的要求真是越来越多了!”在警告我吗?今天来之前我已打定主意,要一并把燕璃的事给解决了,不是我想逼八阿哥,实在是我看不过燕璃在暗然伤神下去。
顶着大无畏的精神,甜甜一笑,“那,皇上同意吗?”康熙从龙榻上站起,把我扶起,“汐丫头,这么做要想好后果!有时候,有些事的后果,不是你能承担的起的!”听着他的话,心里直冒着冷汗,是啊,我要付出一定代价吧,他可不是好糊弄。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假装听不懂,“只要皇上同意了,汐月还担心什么不好的结果吗!”
康熙不再看我,缚着手,往前迈了几步,沉吟道,“燕璃的事,再缓两天吧。”他没有问我为什么要把燕璃和八阿哥凑做堆,我松了口气,“至于下嫁蒙古,此事朕已答应蒙古世子。”诈一听,如晴天霹雳,我来晚了吗?还是我高估了我自己的能耐,身子有些瘫软,往后退了两步,这是真的吗?我难道命该如此吗?这就是我穿越后的命运吗?我不甘心!
“皇上。”我脱口而出,再次下跪,“皇上,请您赐汐月一个法子。”一个能让事情回转的法子,我相信康熙有这个法子,不然他不会让李德全在门口等我。他这么做我认了,不论付出什么代价,只要不远去蒙古。
康熙转过身,锐利的眼睛看着我,我亦双眼定定地看着他,我不会退缩。他开口,“下嫁之事,虽已定,但朕没有答应,让你下嫁。”此话一听有如绝处逢生,“本来朕是考虑要让你嫁过去的,可是你那么一闹……给朕一个理由!”
我想也没想,“我不想离开京城,离开姐姐。”说的是那么的诚恳,那么的真切。
须臾,康熙又道,“那你说,朕让谁嫁过去。皇族里,除了去年出阁的九格格,已经没有适婚的格格了。你说说让谁嫁过去呢?”怎么会没有,只要你一道圣旨,亲王、贝勒的女儿,哪个不能顶个和硕公主的名义出嫁。当然这话打死我也说不出口的。他这么做是想让我竖敌吧,宫中无秘密,我一但说出一个人,害她远嫁蒙古,我以后的日子一定不好过。
我不说话,死死地跪着,康熙叹了一口气,“起来,你先回去吧。等你想清楚了再来告诉朕。朕只给你两天时间。”我麻木地站起,行了个礼,走出东暖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