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什么是悲伤吗?”,“它”问街头的一个小女孩。小女孩眼泪花花,用力地摇了摇头。
“悲伤也许会流泪也许不会。”,“它”说。看着夜晚红灯酒绿的街道,人来人往。
“就好比此时我也不知道自己”,“它”好像在对自己说又好像在对小女孩说,“是不是悲伤。”,小女孩不懂,她只是睁着大眼睛,一张无比天真的脸。
“你为什么哭?”,“它”微笑。小女孩抽泣:“我的糖被,被,被人抢了。有人欺,欺负我,我。”,“它”伸进口袋,伸出手摊开,是几个硬币,“它”道:“我把这些硬币给你,你可以重新买。”
“真的吗?”小女孩激动的问。“它”点头。
小女孩拿了硬币,开心的去找了糖果店。“它”目送小女孩离去,“它”离开,一个人的背影,消失在黑夜中..............
已经将近晚上九点,仍然没有见到夏尘回来,江语不安加剧。某种时刻她产生一种幻想,她赶紧跑到楼上,去了夏尘房间里看,并没有人。
江语的幻想,也许夏尘就在房间里,可是没有。在房门口,江语看到了夏尘房间桌上的盒子,她走进房间里打开了那个盒子,一串贝壳手链,夏尘说要送给她的,礼物。
本来很普通的贝壳,被点缀装扮的如此美丽,有七彩的颜色,可以想象是如何的手巧,如何的用心。江语猛然合上盒子,把盒子放进自己的口袋里,她坚定了。毫不犹豫地下了楼,换了鞋,拿了手电筒,出了门。
江语的坚定,无论如何即便是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也要去找一找夏尘。
虽然是夜晚,天空确是漫天繁星,海面上波光粼粼,树林里稀疏风声。江语跑过这风景,离开别墅,东观西望,她在寻找,从一侧的街到另一侧街。
小镇一瞬间引来纸醉金迷,路面的光没有过如此的明亮,夜晚是狂欢,明星派对的狂欢,旅客欢呼的狂欢。所有的新闻工作者兴奋的神经,酒吧的刺激,喧杂的人声,来往的过客。
时光一逝,时移势迁,江语站在这个被突然点燃叛逆的城市里,一刹恍惚,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仅仅是一刹那,江语离开了眼前的繁华光景,继续寻找夏尘。很久很久,仍然没有看到夏尘的影子,而她也没有任何夏尘的联系方式,她甚至怀疑夏尘已经回去了。
她从口袋里拿出了那个盒子,打开看那串手链,看了许久,又合上放进口袋里。继续寻找。
几乎所有街道的地方都找过了,仅剩下一大片漆黑的树林。她再次站在五西路上,这一次不再是无人的寂静,已经是车水马龙,欢声笑语的街道和明朗的街景。
距离何雨纱的案子已经过去了几天,仅仅几天,好像被所有人淡忘,仅她想起。
那条小道,江语总有种预感,从那里通往着很多的秘密。拿出手电筒,她走了进去。熟悉的暗,比起白天似乎多了落寞,第二次走江语已然没了害怕。往里走,一路很快又踏上了那片小草坪,江语停下脚步,望这小草坪,以及何雨纱躺过的地方。
江语沉默完,再次迈开脚步。脑中想的是夏尘,担心他的安危。抬头看,漫天的繁星似乎象征着寂寞,走了很多步路,低头看,自己竟然还在小草坪上!这是不可能的事,小草坪并不大。
也就是说,在那片草坪上她走了很多步,却像没有走过一样。江语试着往前跨了一步,似乎感觉草坪向后移了一步,她再试着往前跨一步,草坪又往后移了一步。
她身体僵硬站立于原地,心快跳了出来,此情此景已经超乎了自己的认知。但是江语仍然不敢相信,觉得自己在做梦,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心中自我鼓励,开始走,在原地,没动。加快速度,仍然没动,在原地。
这真是发生了很离奇的事,她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有遇到过类似的事,她所学的教育也是关于物理世界的自然科学。
这无疑于给江语的世界观造成了很大的冲击,她需要时间好好缓缓,冷静下来。站在原地冷汗直流,一直按兵不动,如果这是真实的,那么她可能会一直走不出去。
许久,她动了动脑筋,试着往后走。于是,她往后一步,屏气凝神,注意力集中在脚下的草坪,没反应。
江语松了一口气,抚摸自己的胸口,让自己放松。这一次草坪没有前移,但是,变成了周围所有的景物开始往前移,包括草坪,情况变得更加糟糕!
有如踩在跑步机上,周围的景象跟着往前移动,是真正的移动!并且移动的速度越来越快,很快已经看不清周围的景象,像一辆赛车以最大时速开在高速公路上一般,速度还在持续加快不减,犹如时光它在倒流!
“怎么可能.....”江语已呆滞。她再也冷静不下来了,看着周围的景象飞速移动,她不想在原地待命。她开始疯狂的往前跑,她想跑出去,她想逃离。反而,江语跑得越快,周围变得越快,江语像与时间赛跑,赛道是一条无穷无尽的路。好像没有终点。
“我不要!!”她呼喊,短短生命不过二十多载,她不想就这样无声无息莫名其妙的死去。头脑混乱中江语想起了何雨纱,豆蔻年华消香玉陨,生命悄然一逝,来不做很多事,有许多遗憾。脚步越来越快没有疲惫的感觉,这便是求生的本能。
不知名的力量在扭转乾坤,以光速在飞奔的背景里开始斗转星移,日夜颠倒,黑夜忽而变成了白天。天空太阳炙热,阳光普照,蓝天的屏障里挂着几片白云,已然是一幅白天的光景。
脚踏的小草坪变成了大草原,轮到大片树林变成了几颗稀疏的树木,不复存在的小镇,没有人烟,只有风声。之后周围所有的景象停了下来。
此情此景,江语也跟着停下了,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只有她一个人站着。她没了力气跑,干脆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喘气休息。江语此刻真心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后退一步跌入万丈深渊”,她还能自嘲。
周围的所有告诉她这已经是事实,既然是事实,她反而放松了,自怨自艾害怕大哭也没有用,不如面对事实找到出去的方法。
满血复活后,起来拍了拍屁股,继续走。干脆当旅行一样享受,毕竟世界上还没有几个人会有她这样的经历,想着生起小得意。江语接着拿出手机,手机没有信号,她就自拍和拍照。
兜兜转转了很久,她能确定自己已经不在赫西小镇了,在一个她并不知道的什么地方,不知道是真实还是虚幻。
江语畅想以后,也许她一辈子出不去,她开始想如何在这里生存下来。普通的草原,没有异常,应该可以生存下来,还不算太差,江语想。江语感到命运无常,这平庸悲催的一生像看到了尽头。
年少无忧无知,长大后是为了人生未来努力而疲惫的完成了学业,成年后在激烈的社会竞争中为了生存逐渐丧失了自己。
无忧快乐的时光短短一过,青春不复存在,没有梦想,没有目标,变成了只有生存的糟糕样子。什么时间应该做什么,被规定做什么,一看就能看到自己年老的模样。这一生所有的努力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躺在草地上,步入眼帘的是蔚蓝的天空,微风抚面,很舒服。也许待在这里并不算多么差的事,她想。想起未果的爱情,想起夏尘。夏尘,真是可惜,还没有开始就结束的青春,还没有开始就结束的爱情。
想着想着,她拿出口袋里的盒子,打开盒子拿出贝壳手链戴在了自己的左手上,阳光照射下手链很漂亮,欣赏不久,突然有了遗憾。
有了遗憾,她心中也隐隐泛起悲伤,慢慢的,她开始困了,闭上了眼,睡着了。
醒来之后,是夜晚。怎么睡了那么久,她揉眼心想。但忽而感到不对劲,她发现自己竟然回来了!
看见熟悉的树林,和熟悉的漫天星辰,她回到了小镇,原来的地方,只是自己躺在树林里。江语拿出手机看了时间,没错,离自己离开别墅后过去了几个小时。黄粱一梦吗?
只是为什么感受这么真切。江语从树林里站起来,眼观眼前,淡然而不悲不喜。
忽然发觉远处的森林里有光,有了刚刚发生的真切感受,江语不敢轻易走动,怕再一次掉进某一种可能的“虚幻”。可是想起自己出门的目的,她又想试着小心的去看,也许看到的是夏尘,抱起了万一的心。江语变得更勇敢了,刚刚过去的经历并没有打退她,反而好像让她更加强大。
江语小心翼翼,走去有光的地方。十分靠近那光源时,她找了一个地方躲起来。正式能看到一个人,但是又好像不是一个人,高大健壮的身材,仔细一看是一个如同人型的怪物!那怪物是站立着的,背对着江语,那些如同颗粒的光就是从怪物身上发出来的,照亮了一片树林。
怪物转过头了,江语能看清怪物的样子,极其丑陋和狰狞可怕,即便有强大的承受力,她也不自觉地快要叫出声了。
忽然有一只手紧急的捂住了她的嘴,在她毫无感觉的情况下的身后突然出现这个人,一手抱住了她,一手捂住她的嘴,及时制止了她即将发出的声响。
黑暗中,不知背后的人是谁。只听到渐缓均匀的呼吸声,感受到宽广温暖的胸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