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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峭崖双坠始良缘

天色越来越黑,浓幕笼罩下的大地,只留下一个个坑坑洼洼的宽硕的脚印。猫头鹰咕咕地凄厉乱叫,风起树舞,深邃的夜空中悬着一弯孤独的月亮。树叶如魔鬼般窸窣,伴着匆匆的脚步声,在夜风中颤动着。

“咕——”的一声,猫头鹰扑棱棱从树上飞下,掠起一阵狂风,骤然俯冲向田野里。“惊死我也!”饶是这人胆大,忽然遇此局面,也是吓得不轻。这人正是黄炜鸿。黄炜鸿既与兄弟黄破穹分别,循着脚印,已寻了半夜。

忽然黄炜鸿低喝一声:“可恶!”他低头去看,原来路经草地,已无了脚印。黄炜鸿救姊心切,急奔过草地看时,脚印分三个方向延伸而去。深夜朦胧之下,黄炜鸿难以分辨,心中暗骂一声,他蹲伏在地,双手抚摸脚印,见左边那脚印踏得沉重,心道:“那厮带着我姊姊,自然变重……必是沿这条路。”便顺着左边那脚印而去了。走了一程,脚印仍然延续,黄炜鸿窃喜道:“看来寻对了。”正在这时,夜空中忽然一声霹雳,乌云骤集,淅淅沥沥下起雨来。黄炜鸿道:“晦气!这雨下得倒是时候!”便裹起衣袖将要狂奔,脚下猛地一滑,跌倒在泥泞之中。黄炜鸿溅了一身的污水,从泥中爬起,用袖子抹了抹沾满雨水的眼眶,却已看不到前方的路。黄炜鸿暗自惊道:“莫非我成了瞎子?”定睛看时,原来竟是大雾漫天,难以前行。

黄炜鸿叹道:“天不教我寻得姊姊!然而害得如此,我兄弟二人岂有悔么?我们与恶霸相争,这是侠义之道。就是姊姊得知,也定不会怪罪我二人,反而会嘉许的。我岂有悔!”

须臾,雷声渐渐停息,雨仍下个不停。黄炜鸿缩紧身躯,冒着寒雨,顶风前行。这期间时常因大雾绊一跤,身上已全是污水。黄炜鸿行了一路,已是深夜,倦意渐起。此时迷迷糊糊已走到一座高崖边缘,黄炜鸿兀自不知。他向下一看,只见一片云雾弥漫,一阵晕眩,心道:“我莫不是在天上么?”黄炜鸿越想越倦,打个哈欠,揉揉眼,振作道:“不可睡!先……寻得姊姊。”他睁开双眼,朦胧中只见大雾之中贯着一座桥梁,架通了自己与对岸的山崖。黄炜鸿大喜道:“此处有桥!我便可通过这云海了。”说着踉踉跄跄,便往两崖中间跃去。这一跃不打紧,登时如雄鹰折翅,轰的一下,黄炜鸿大脑空白,自高崖之上猛地摔下。

云雾渐渐消散,晨空露曦。

昨夜大雨,冲稀了硬泥。黄炜鸿坠下高崖,因得不死。

“我这是在……”黄炜鸿睁开双眼,望着蔚蓝的天空。“哎!”黄炜鸿猛地想起昨夜之事,“看来我已摔下悬崖身亡了,正在此处等冥王接我呢。既如此,我大不了再睡一觉。”说着又将头倒下,却砰地撞在一块石头上。黄炜鸿疼的大叫一声,捂住后脑,惊道:“我没死!这是……”抬头环顾,只见自己处在四周都是险峻高崖的围绕之中,不禁一阵晕眩。忽然他双腿一阵剧烈酸麻,放眼望时,只见一个身着粉衫的少女,正伏在自己腿上。黄炜鸿惊叫一声。

原来黄炜鸿方才昏绝中苏醒,双腿没了知觉,将头一碰,方才回到现实,双腿有了感觉。乍见一个少女趴在自己腿上,他如何不惊?黄炜鸿亦素未与少女交往,见了此事,一向胆大勇猛,此时却慌了手脚,满脸尴尬,便举起手拽拽少女的胳膊道:“醒醒!”这一拽之间,自己手指已触到少女雪白柔滑的臂肌,如遭虫咬一般,惊慌收手。这少女似也是坠下悬崖,衣衫划破,因此露出些许肌肤。黄炜鸿心中乱跳,思道:“趁这少女睡着,我还是先走罢!”便要起身时,只见少女紧抱自己右腿不撒手。黄炜鸿忍耐不住,俯身上前,双手拨开少女一头乌黑的秀发,露出了洁白的面颊。他双手扶起少女,只见那少女面容皎白如雪,双眸紧闭,弯眉高鼻,二十二三岁年纪,虽未睁目,黄炜鸿已看出她的秀丽绝俗之貌。黄炜鸿素未如此近接触过少女,意乱情迷之下,快速在少女脸颊上一吻,急忙退开。这一吻之下他心神如火,全身颤动,不知是何感觉。

那黄炜鸿虽是个粗鲁汉子,此时见那少女如此清秀美丽,不禁手足无措。黄炜鸿轻轻抬起少女身体,自己慢慢站起,扶着少女坐在石旁。黄炜鸿定睛看时,只见那少女左臂下衣衫破损处有血流出,于是心道:“之前我与兄弟却尝去山上采药为姊姊治病,我兄弟二人受伤时,旱莲草亦极有止血效用,此处地势不熟,不知却有或没有。”便将少女安置在此地,站起身来,忽然大叫一声,腿部便有如蚊虫叮咬一般,疼痛难忍。黄炜鸿道:“我这伤可也受得不轻!”抬起头便走。走了数步,猛地回头,看到那少女卧在石旁姣容柔躯,实是一位美人,黄炜鸿犹豫许久,不禁一凛:“我既忧心她,便当速速为她治了伤,且再别论。”于是转身便走,走了十数步,又转身望了那美少女一眼,急忙定神,将心一横,转身大踏步而行。黄炜鸿心道:“这也好笑,我一介草莽汉子,却为一个少女这般勾魂。……”

黄炜鸿毕竟是个壮汉子,平素杀牛为业,力大无穷,走了片刻,身上伤处已然难觉,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且待我为那少女治了伤,问个明白,送她回家,再去寻姊姊。”忽然心念一转:“姊姊困在虎穴,我匹夫一人,竟也如此儿女情长,可这……”心中翻来覆去,最终心念一定,道:“我且先救了少女再说。”

天边旭日渐渐登上东山,光芒洒满整个碧空。黄炜鸿寻了半个山谷,一无所获。这时清风徐徐,将远处银铃般的流水声随风送进黄炜鸿双耳。黄炜鸿心道:“那溪流旁可能更有发现。”于是随着水声赶去,只见淙淙清溪响着悦耳的歌声,贯穿在山草之间,溪旁碧草丛生,但黄炜鸿一眼便望见其中夹杂着雪白的颜色,一阵惊喜,急忙奔过去,蹲下凝视,只见几朵白色的小花,正在随风摇曳。黄炜鸿喜道:“这却不是旱莲草么!”急取了草药,步伐加快,往回疾奔,心中一阵欣喜,蓦地跌倒在地。黄炜鸿急忙起身,拍拍双腿,刚要继续奔跑,忽然风向剧转,一阵野兽的尖嚎声随着风送了过来。黄炜鸿惊道:“那姑娘却不会有何危险罢?”发足急奔。

奔到放置少女之处,只见已无人影。黄炜鸿奔到近处来看,只见地上抹着一滩血迹,零散地飘着几撮皮毛。黄炜鸿顿足喝道:“却是我的疏忽!”只听又传来几声嚎叫。黄炜鸿惊道:“是山中野狼的叫声!”抓紧草药,急忙迎着声音奔了过去,只听得野兽踩地前进的声音,似非一只。黄炜鸿加快脚步,只听那声音愈来愈近,顾不得多想,于是猛地拨开草丛,骤然扑上前去,在空中左手抓住草药,身子猛地扑倒在那野兽身上,右手向那野兽喉间迅疾一按。那野兽打了几个滚,只听喉头一响碎裂,鲜血喷出而死。黄炜鸿看时,正是一头狼。他前面却有三头狼,目露凶光瞪着自己,中间那头狼生得甚是雄壮,血盆大口中衔着一块血淋淋的肉。黄炜鸿双目顿时出火,双臂肌肉暴起,面容狰狞,放声大吼道:“姑娘,是我害了你!”他虽是一介屠夫,并未学过武功,内力不济,但这一声吼叫饱含悲愤,竟震得树上叶子哗哗直响,风似乎也变了方向。那三匹狼听了这声吼叫,望望旁边死去那匹狼,也是面露悲怒之色,仰天一声呼号。黄炜鸿全身震颤,将草药放在地上,怒目圆睁,大喝道:“孽畜,我叫你吼!”双拳紧握,纵身跃上前去,猛向中间那匹狼击下,那狼纵身一闪,黄炜鸿一拳打在那狼身后石上,登时裂得粉碎。黄炜鸿长喘一口粗气,就在这一瞬间,三匹狼一拥而上,已将他扑倒。黄炜鸿臂肌暴突,大力顿生,砰地一拳,正中中间那狼的头部,脑浆四洒,倒撞在地。那两匹狼一拥而上,左撕右咬,黄炜鸿腰间着伤,大吼一声,大掌挥去,右侧那匹狼头骨咯嘣一声响,立刻身亡。左侧那匹狼见同伴皆死,长号一声,踉跄爬了几下,便跳下山崖去了。

繁树枝叶交横之下,黄炜鸿怔怔地望着那块肉,脑中浮现着那少女的秀丽面庞,忽然嗡地一下空白,放声吼道:“不!不!……”只听山谷中嗡嗡地回响来:“不!不!”

忽然,一个柔和的声音轻轻说道:“却不些什么?”

骤然间,黄炜鸿只听得这有如仙女般的温婉的话语,竟一时震住,不能回答。正呆住间,他眼前转过一位冰雪般的窈窕美少女,只见她面容晶莹如玉,一双灵目秋波流转,樱唇微动,似笑非笑;一袭淡粉衣裙,有所破损,露出细藕双臂,肩头微显,肤光胜雪,胸旁鲜血,仍是出个不住。她正是方才那位少女,似已清洗了面颊。黄炜鸿乍见她美丽高洁逼人,顿时不敢仰视,低下头来,心中默默地想:“我这二十余年来,杀了多少生灵,今日连狼都斗了,却怕起姑娘来。好笑,好笑!”

那少女注视黄炜鸿许久,见他不言语,双腮粉红,也低下头去。黄炜鸿见场面尴尬,于是抬起头来,结结巴巴地说道:“姑娘,你是何方人氏?为何到了这里?”那少女沉默不语,忽然晕了过去。黄炜鸿急忙抱住那少女,只见她胸口血流如注,在她耳边轻声道:“为救姑娘,得罪了。”便将少女搂在怀中,轻轻解开她粉衫上的衣扣。黄炜鸿急忙闭上双眼,拾起地上草药,便向她胸旁抹去。只觉触手处皮肤滑若凝脂,黄炜鸿心中一动,半睁左眼,只见那里白如柔雪,不禁双手颤抖。正在此时,少女被那草药一抹伤口,顿时剧痛而醒,大叫一声。黄炜鸿大惊道:“在下触犯了姑娘,但也是为了姑娘好,还请恕罪。”那少女欲待反抗时,只觉黄炜鸿一双粗大的手按住自己胸口,一股男子神力好似贯穿全身,再看他浓眉紧锁,一脸关切之色,不禁身子软了,轻声道:“你……可对我不敬了么?”黄炜鸿道:“那里敢如此?姑娘与在下一同坠下高崖,在下此举,为了治好姑娘伤口。……请问姑娘尊名?”那少女道:“我叫黎雪芙。”黄炜鸿笑道:“真是好名字!在下黄炜鸿,说来好笑,有个诨名叫做‘暴肌龙’。……”只见黎雪芙躺在自己怀中,晕生双颊,一副娇羞之态,玉肩微露,身上芳香萦绕,黄炜鸿不禁意乱情迷。

此时黄炜鸿已抹完了药,黎雪芙急忙转过身子,系好了衣扣。黄炜鸿问道:“黎姑娘,你为何在这里?”黎雪芙道:“我便住在河间城外的一个偏僻乡野,家中富贵一方。我父亲黎南星乃是武林中人物,人称……”黄炜鸿笑道:“在下虽然一介莽夫,与兄弟颇爱习武,励志行走江湖,惩恶扬善,多打听武林中事,也知令尊便是威震二帮三派的‘花指一边天’黎老前辈,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在下久闻大名,只恨身卑见短,无缘相会。”黎雪芙道:“你见识倒多。只是他已然不在了。”黄炜鸿惊道:“这却为何?令尊花战四帮派,分明是半月之前的事。”黎雪芙淡然道:“唉!只可惜家父已命丧铁掌帮帮主燕穿云老贼之手!做女儿的,必要为他报仇。”

黄炜鸿听了此言,一阵讶异,不禁流下泪来。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黄炜鸿一直仰慕这位武林英雄,久欲一会,忽闻他身死,而黎雪芙是他女儿,竟然一点泪水也不落下,心中悲哀,不禁泪流满面。

黎雪芙问道:“黄公子,家父身死,与你无关,你却哭个甚么?”黄炜鸿厉声道:“你是做女儿的,父亲逝世,你也不觉得悲哀么?”黎雪芙道:“岂有不悲之理!只是父亲死者已矣,再哭有用么?难道不应设法为他报仇?”黄炜鸿听了此言,却是一愣,泪水登时从脸颊上定住,心道:“她说得却甚是在理。我这一条满腹雄心壮志的汉子,竟做女儿态,折在了这少女的话里。”黎雪芙道:“燕穿云老儿屠尽了我全家,只有我一人逃脱。”黄炜鸿道:“你为何逃脱?”黎雪芙道:“我每夜都要出门,在森林中对夜空中皓月许愿,保我一家平安。可不料我一家不得活长久,却只有我侥幸活了下来。这也是天数!”

黄炜鸿听了她对月许愿之言,不禁暗暗好笑:“少女之心,我可真是不懂。”黎雪芙道:“数天之前的深夜我归家甚倦,虽然闻到一些血腥味,但还是倒头便睡,次日晨却猛然发现我全家都死在地上,父亲的头颅也不见了,脖颈上一道火红的烙印。于是我便惊惶逃了出来,四处流浪。江湖上很快听得四处有人传说,是燕穿云杀了‘花指一边天’黎南星。众人皆知铁掌帮帮众日日手打炽热铁砂,帮主铁砂掌中自然有火热之气,我想想父亲脖颈上的火红痕迹,定是那作恶的铁掌帮帮主所为。这几日迷迷糊糊,不料今晨大雾之中看不清路,一下子摔了下来。”

黄炜鸿叹道:“你真可怜!”黎雪芙道:“我那里可怜了?我活得好好的呢。”黄炜鸿道:“好罢。……那方才那群狼……”黎雪芙道:“它们想害我,可没这么容易,那时我正好苏醒,用了父亲特意为我所创的‘仙花指’点住了这些畜生。然后我便走了,之后听到你的吼声,便赶回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黎雪芙说着,秀眉紧蹙,脸上一股忧愁之色,说道:“如今我受了伤,如何报全家之仇?”“黎姑娘,不要担心。”黄炜鸿道,“在下愿陪姑娘养伤。”黎雪芙抬起头,看着黄炜鸿坚毅的神色,忽然娇声一笑,双颊粉红,倒在黄炜鸿宽大的怀中。黄炜鸿在这一番对话中只看到黎雪芙容貌高洁纯美,话语冰冷,真有如她名字中的雪芙蓉一般只可远观不可亵玩。此时却忽见她娇笑,已是惊奇,心想少女毕竟是少女。她又倒在自己怀抱,闻着幽香扑来,看着一个清丽绝俗的少女,自己心中不禁一荡,无法按捺。

黎雪芙抬起头,美目微睁,俏容正对黄炜鸿,又摆出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说道:“既然有你这个傻郎陪伴我,我也不觉得寂寞了。黄公子,我问你,你为何到了这里?”黄炜鸿便说了姊姊黄秋霜被劫走之事。黎雪芙淡淡地道:“既如此,你与我可都是落魄之人了。我们一起去寻你姊姊罢!”黄炜鸿笑道:“有美人相伴,谈何落魄?”他只觉得这个少女虽然性格与自己大为不同,十分独特,但话语和行为颇招人喜欢,因此此话脱口而出。黄炜鸿说出此话后,便觉尴尬。但黎雪芙听他说自己美丽,冰雪般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说道:“那真是再好不过了。”其实她自从见黄炜鸿为救自己尽心尽力,拳杀群狼,对自己如此关切,早已芳心暗许了。

当即二人互相会意,已各懂了对方的意思。黄炜鸿右臂轻搂住黎雪芙,问道:“姑娘,你可好些了么?”黎雪芙微笑道:“好些了。”黄炜鸿喜道:“黎姑娘,你笑起来的样子可真美,我希望你一直笑下去。”黎雪芙笑道:“然而这样岂不是辜负我的名字么?”黄炜鸿笑道:“那你却如何又笑了呢?”黎雪芙听了此言,登时摆出一副冷漠的样子,再也忍不住,轻声一笑,将头伏入黄炜鸿怀中。这秀发幽香四散,黄炜鸿心中一荡,轻声道:“黎姑娘……”黎雪芙抬起头,将右手纤纤玉指捂住黄炜鸿嘴唇,说道:“我不要你叫我黎姑娘。”黄炜鸿笑道:“我叫你雪芙好呢,还是芙妹呢?”黎雪芙道:“请便。”黄炜鸿挽起黎雪芙的纤纤玉手,笑道:“芙妹,我们走!”黎雪芙脸上露出甜蜜的笑容,柔声道:“鸿郎,你可会一直陪伴我么?”黄炜鸿笑道:“你走到哪里,我到哪里。”凝视着黎雪芙娇美的面容,再也忍不住,垂下头向黎雪芙樱唇上深情一吻。

二人由是情意缱绻缠绵,立下了这永恒之誓。

一路上风景秀美,鸟儿嘤嘤啼鸣,淙淙流水侧畔而过,树叶奏乐,花草起舞,果真是令人心旷神怡。黄炜鸿右臂揽着黎雪芙,慢慢向前而行。行到一个土丘旁,只见前面一人,头顶草冠,手持长扁担,四处眺望。转过头来,面皮白净,微须绕颌,双目如星。黄炜鸿大喜,叫道:“孙兄,是你么?”孙永欣笑道:“恩公,可找到你了!”他一手握起扁担,便奔走过来,向身侧吆喝一声:“贤弟,来!”说着身旁跃出一人,面如满月般圆润,身材矮胖,浓眉大眼,双目炯炯有神,应道:“兄长,如何了?”孙永欣道:“恩公在此,快来见恩公……咦,这是?”黄炜鸿笑道:“这是拙荆。”黎雪芙听了,面露羞涩。孙永欣倒也不甚在意,说了声:“恭喜!”引见旁边那人道:“这是在下的结拜兄弟李吉萌,是个菜农,与在下同师从家父,也使一条长扁担,因他生得矮胖圆润,人称‘猛肉球’。”李吉萌、黄炜鸿各作了揖。黄炜鸿笑道:“芙妹,见过我这两个兄弟。”

黎雪芙答应一声,道个万福,盈盈下拜,忽然大叫一声,口中鲜血喷出,纤腰微扭,昏绝在地。三人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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