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35升,碳20公斤,氨水4升,石灰1.5公斤。”一个金发的孩子指着地上的桶桶罐罐,细心的将一个又一个的物质再次衡量了一次。
“磷800克,盐250克,硝石100克,硫磺80克…”另一个黄头发的孩子数着放在另一边的瓶瓶罐罐。
“可以了,哥哥。”虽然他的个头看起来更高,但他还是称呼眼前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孩子为哥哥。
“好,开始吧。”矮个子的金发男孩拿起地板上的粉笔,开始在宽阔的房间中作画。
少许时间,一个有几分复杂的图形出现在地面之上。兄弟两人互相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坚定。
没有犹豫,两人同时合上手掌,做出几个手势后,同时拍击在地面之上。
蓝色的光芒浮现,地板上刻画的图案开始发挥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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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就在他们发动那看起来颇为玄奥的“魔法阵”时,屋外晴朗的天空之中飞来一群散发着淡淡蓝光的蝴蝶。
“奶奶,你看,你看,好漂亮的蝴蝶啊。”金发小萝莉绑着长长的马尾辫,对着屋内惊喜的喊着。
“什么蝴蝶,这种季节怎么会有那种东西。”叼着烟斗的小老太太出现在木屋的台阶之上,她和孙女站在一起,竟然是一样的身高。
“还真是呢。”老太太将烟灰放在栏杆上磕了磕,目光中透露出几分不喜。
“又是爱德华这两兄弟在作怪。”她看着蓝色蝴蝶群于半空之中开始改变方向,径直的向着远处那木屋而去。然后蓝色蝴蝶纷纷没入屋子,消失在两人的面前。
“温莉,好好看家。”她招呼身后可爱的孙女看家,自己迈动身体,向着蝴蝶消失的地方赶去。
金发小萝莉明显脸上出现几分不满,但还是乖乖的听话,虽然真的她很想再看一看那漂亮的蓝色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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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给我,还给我啊,那是我唯一的弟弟。”金发男孩痛苦的喊着,双手合十,手中浮现出蓝色光芒,随后再次猛的双手拍击在地面之上。
这却是因为刚刚两人发动的“魔法阵”大门打开,无数黑色的细小手臂将少年的弟弟整个人拉入门中消失不见,只余下了一地他曾经穿过的一套衣衫。
黑色小手也将他的一条左腿带走,他似乎没有感觉到丝毫的疼痛,只是悲愤的再次发动了刚刚进行过一次的手势。
随着蓝光消失,金发男孩将手指咬破,他将房屋角落内的一具蓝色盔甲的头部拿来,用沾满鲜血的手指涂抹出一个猩红的六芒星。
“混蛋啊,还给我,还给我,要什么你拿去好了。”他痛哭着,不甘的喊着。
黑色小手再次浮现,将男孩的一条手臂带去。一阵蓝光闪过,弟弟的声音再次响起。
“哥哥,哥哥,我在这里。”头盔上传来男孩那稚嫩而又害怕的声音。
“阿尔,阿尔,我在这里。”被称作哥哥的小个子将头盔放在原来的暗蓝色铠甲之上。
“哥哥,我的身体。”失去身体的大个子盔甲发出哽咽的声音,却没有任何泪水从上面留下。
也是呢,一副盔甲能够说话,思考,就已经让人啧啧称奇了,又怎么能奢望他如同人类一样表达出复杂的感情呢?
屋内突然出现一群密集的蓝色蝴蝶,将悲痛的兄弟二人组从绝望中拉回现实。
“哥哥,这…这是什么?”被称呼为阿尔的盔甲弟弟发出疑惑的声音。
“蝴蝶?这到底是什么种类的?”金发少年被眼前的奇观异景所吸引,竟开始考虑起蝴蝶的种类,不得不说他那粗线条的神经还真是让人敬佩。
蓝色蝴蝶盘旋着,飞舞着,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地上那摊黑色的人形生物发出“嘶嘶”的声音,祂举起那漆黑的手臂,抓向兄弟两人。
“我们,到底炼出了什么样的怪物。”金发男孩惊骇中夹杂着伤痛,他们两个为此付出的代价,太大,太大了。
随着他的话语响起,似乎触动了蓝色蝴蝶一般。蝴蝶群不再犹豫,一只只的落入祂的脑袋之上消失不见。
“嘶嘶嘶。”的声音传来,旁观的两人竟是从祂那模糊不清的声音中听出几分痛苦的意识。
好在这有些惊悚凄厉的声音很快就停下,那漆黑的人型生物开始发生变化。
从头部开始,漆黑的碎末一片片的掉落,露出里面那白色的皮肤。
“阿尔,你看。”刚刚经历过绝望的两人,似乎又看到了那一丁点儿的希望。
“哥哥…还是不要有太大的希望,人体炼成…已经失败了。”阿尔指了指自己盔甲,又指了指被自己抱在胸前的哥哥身上少了一条腿和胳膊的身体。
漆黑的脱落越来越快,脑袋,身体,四肢,再到黑色的头发开始浮现,似乎绝望中又传来一丝希望?
“吱呀”的开门声出现,兄弟两人都是吓了一跳,待到他们看清楚来人时,才惊呼出声“比拿可奶奶。”
“你们看看,你们都做了什么。”比拿可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两人,目光中的沉痛怎么也掩饰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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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方祈岸从黑暗中再次睁开眼睛时,那些许的光亮似乎都十分的刺眼,他将手臂抬起眯着眼睛慢慢的睁开。
“呼,世界你好,我终于又活过来了。”方祈岸感慨着说完,视线中就出现三个怪异的组合。
“你你…你们是谁?”方祈岸感觉到身体凉飕飕的,这才发觉自己似乎一丝不挂来着?他快速的用一只收捂住下体,另一只手掩盖在胸前。
那模样,活脱脱一副被人看到果体后,害羞的“小姑娘”形态。
比拿可嘴里的烟斗掉落地面也丝毫没有在意,金发男孩目光呆滞的看着眼前这诡异的一幕。自己明明炼成的是自己的母亲,为什么会跑出来一个毫不相干的年轻男人?
“你到底再说什么?我们一句话也听不懂。”也许没有了心脏什么东西拖累的阿尔精神上限比其他两人高了不少,他率先开口,用日语将方祈岸拉会现实。
方祈岸说完国语后,发觉三人没有反应,知道他那有些混乱的脑子清醒后,他才发现自己来到了哪个世界。
钢之炼金术师(简单介绍一下钢炼世界,看过的懂的可以跳过这段。),数百年前,沙漠国家克赛尔克尔斯的一名没有姓名的少年奴隶“23号”被炼金术师抽取血液进行试验,由此诞生了拥有一切知识的“烧瓶中的小人”,祂为了感谢23号所提供的血液,为他取名“冯·霍恩海姆”,并传授他文字与炼金术,使他摆脱奴隶身份,成为了炼金术师的助手。
后来国王向祂询问长生不老之术,并按它所传授的方法画下了全国范围的国土炼成阵,最终以全国人民的灵魂炼成了贤者之石,最后只剩下两个长生不老的“人”---23号或者说霍恩海姆和“烧瓶中的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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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一切事情的开端,方祈岸脑海中一瞬间将这些记忆浏览完毕,不过他也知道,这些终究只能做参考来看,眼前摆在他面前的,是真真正正的世界,而不是只存在玻璃屏幕后面的世界。
“不好意识,刚才脑袋有些迷糊,能借一件衣服穿吗?”方祈岸将语言调回日语,颇有几分尴尬的开口。
“阿尔,将父亲的衣服给他拿来几件。”名叫爱德华·艾尔利克的金发少年示意阿尔将自己放下。
待到阿尔将白色衬衣,灰色长裤拿来后,方祈岸坦荡荡的当着三人的面穿上衣服,没有丝毫的害羞。
一个老太太,两个小孩子,他何必害羞纠结于这些东西。
“你是谁?”爱德华坐在地面之上,空荡荡衣服下的手臂和那消失不见的腿,无声的叙述着他刚刚经历过的那恐怖场面。
比拿可的烟斗重新回到嘴上,她静静的站在爱德华身边不停的打量着他的身体,似乎在考虑着什么一样,竟是对方祈岸没有丝毫的兴趣。
方祈岸的目光扫过小老太太,对方是极为优秀的机械师,恐怕是在考虑给爱德华装上机械手臂和腿吧。
“我叫方祈岸,来自东方的炼丹术师,跟你们这里的炼金术差不多是一个原理。”
“那你为什么会…用这样的方法出现?”
“是你窃取了我们的成果吗?”爱德华恨恨的看着眼前这清秀的男人,人体炼成竟然成功了,但是为什么是这个该死的家伙,不是自己的母亲。
“人体炼成,还指望能够成功。”方祈岸装模作样的发出不屑的冷笑。
“为什么不能成功,难道你不是人类吗?”爱德华狠狠的将仅剩一个的拳头敲在地面之上,金发之下的眼神中透露出浓浓的伤痛。
也许,再他看来自己出现在太过巧合,以至于对方将失败的恼火发泄在了自己的身上。
方祈岸总不能跟对方说,自己来自于另一个世界吧?那样先不说对方会不会接受,单单是这个世界的意志,就荣不得他这个偷渡而来的外来户在呆在这里,就如同他在吃货世界中露出马脚一般。
“水35升,碳20公斤…这些你们都有,灵魂难道就一丝一毫的重量都没有吗?你么拿什么来代替。”方祈岸缓缓到处的话语,将爱德华内心那最后的一丝侥幸破灭。
“蓝色蝴蝶,就是我的灵魂,我只是因为一场实验失败,才匆匆的逃了出来。”方祈岸随口胡扯,反正对方对于东方炼丹术的了解根本就没有。
“那,死去人类的灵魂还能找回来吗?”阿尔带着几分不确定开口。
“人死不能复生,我这种状态还不算死亡。”方祈岸自嘲的笑了笑,自己这中状态已经算得上奇迹了好吗?该死的蝴蝶,偏偏找到人家人体炼成失败后的身体,这不是让他张口撒那“弥天大谎”吗?
似乎是对于那神秘炼丹术的未知,兄弟两人并没有过分怀疑方祈岸话中的真实性,只是那丝丝疑惑却是怎么也避免不了的吧。
“是啊,门打开的那一瞬间,我就知道自己错了。”爱德华失魂落魄的样子实在令人心痛,方祈岸心中难免生起几分于心不忍。
恐怕是谁,看到他这种诡异的复生,都会忍不住有一丝奢望吧?但是绝望后有了希望,然后再次绝望,已经没有比这更残忍的事情了吧?
“那你要离开吗?回到东方。”阿尔将爱德华抱起,声音说不出的低沉,想来这没有身体的少年,也和自己的哥哥一样悲伤吧。
“不,我也算是因祸得福,如果没有你们人…我能不能活下来还是未知数,所以报答你们是应该的。”方祈岸将“人体炼成”几个字略过,生怕刺激到两人那敏感而悲伤的心。
这对于兄弟两人来说,不得不说是种天大的讽刺,付出诺大的代价之后,竟然只救了一个毫不相关的陌生人。
“不需要报答,我们只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罢了。”爱德华一时间根本难以接受这个结果,开口拒绝。
“混账小子,能救下一条性命就不错了,还敢奢望其他东西。”比拿可听到爱德华的话语后用烟斗狠狠敲了他一记,随后她满意的看了一眼方祈岸,显然这清秀少年“知恩图报”暂时获取了她的一些好感。
“正好,年纪大了,有些杂活干不动了,你来帮忙吧,小伙子。”比拿可扶了扶自己的腰,开口邀请方祈岸。
“没问题,老人…奶奶。”方祈岸在对方那严厉的目光下改口,也不在意,对方的年龄确实比他这三世活的加起来都大,叫声奶奶也没有什么吃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