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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修炼归来

灰蒙蒙的天空,破旧的墙壁,有几分倾斜的高楼大厦,偶尔被风吹过,早已千疮百孔的玻璃混杂着碎石块哗啦啦的落入地面。

黄沙漫天之中,方祈岸的身影若隐若现中正式踏入喰种的乐园,人类的地狱,那无时无刻不在杀戮的1区。

1区颇有种他以前看过的灾难片里末世的感觉,风沙之中时不时浮现一两个怪异的身影,让人头皮微微发麻,到处都是断壁残垣,树木少的可怜,唯有远处那CCG设立的分部与这荒凉的世界格格不入。

高耸入云的明亮大楼,高高在上的灯塔,无时无刻不在探寻着这片人类禁地的情况。

一条黑色的尾巴偷偷混在呼啸的风声中袭击而来,方祈岸手中化蝶一闪而过,尾巴的主人就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做了坏事还想跑?”方祈岸嘲笑对方,身体转动间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现时就已经来到了偷袭之人的身边。

这个仅仅脑袋中间有一道头发的年轻男子眼色阴冷的盯着突然出现的方祈岸,背后的尾赫将身体包裹,化为尖刺状的铠甲,整个双手仿佛带上了一双拳套。

没有求饶,没有逃跑。这个酷似朋克风格打扮的男子直接就是一个直拳,方祈岸后仰身体,拳风擦着他的脸颊而过。

“好快。”他确实有几分惊讶,挥剑反刺,对方极为冷静的一扭腰部躲过方祈岸的攻击,一个勾拳竟是再次加快了几分速度,方祈岸难免有几分措手不及。

一个比较难看的驴打滚躲过,方祈岸再也不敢掉以轻心,随便来个喰种都是半赫者,这1区到底是什么鬼地方,还是说单单是他运气不好来着?

朋克男左右跳跃着,对这眼前的清秀少年勾了勾手指,嘴角勾起些许弧度。

方祈岸一头黑线,这是玩儿街机游戏吗?你知不知道你就跟路上随处可见的小喽啰一个造型。心中吐槽完以后,方祈岸双手抱拳认真的开口了“在下方祈岸,今日你我既分高下,也分生死。”

稍微恶搞一下后,对方明显一愣,随后身体化为残影攻击而来。

朋克男的攻击当真有几分排山倒海之势,方祈岸每每挥剑,对方都灵活的躲开,并且将身子向前压上几分,不断逼迫他调整自己的位置。

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方祈岸被对方近身的攻击打的连连后退,他刚想展开羽赫,内心就是一惊。什么时候自己如此依赖喰种的身体了?

难道自己也要走上共喰,不断进化的道路吗?不,方祈岸的分神被对方敏锐的抓住,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之上。

“小子,刚才不是挺张狂吗?”朋克男子得势不饶人,抓住方祈岸的脑袋就是一个膝撞,随后拎起他身体猛的击向地面。

“轰隆”一声,地面出现蛛网般的裂痕,朋克男快速的离开方祈岸的身前避免他随后的反击。

一片灰尘之中,方祈岸眼中的猩红褪去,刚刚长出的一点儿羽赫也收回体内。

“罢了,靠自己吧,是生是死,全看天命吧。”相当于自封手脚的方祈岸决定一拼,化蝶轻轻颤抖起来,发出了来到这个世界的初鸣。

不知何时起,方祈岸和化蝶那种如驱臂使的感觉不在,这一刻就如同他刚刚从地下拔出化蝶的那一瞬间。

“请。”方祈岸单手持剑,斜指面色变得有几分阴冷的男子。

“装死弄鬼,既然你自己找死,我就成全你。”朋克男带着狰狞的铠甲,狂涌而来。

方祈岸身体也跟着动了,挥剑轻刺,对方依然敏捷的躲开,但是出剑只有五分力道的方祈岸紧跟着变换剑招,右手微转,就将化蝶穿透他的小臂。

“该死。”朋克男发出气急败坏的声音,猛的转身将身体最为坚硬的地方对上方祈岸再次刺出的一剑。

谁知少年剑尖之上传来巨大的力量,尽管他并没有受到伤害,身体却难免前倾。

朋克男内心生出几分恐惧,如果说先前的方祈岸只是依靠速度在跟他战斗的话,现在则是变得招式无常,剑剑致命,战斗力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一道蓝光闪过,他手臂处传来一阵剧痛,刚想转身躲避,脖子就是一凉,他那瞪的圆圆的眼睛,带着几分不甘看着自己的身体跌落地面,随后自己也失去意识。

几秒钟的时间,方才将他打的手忙脚乱的半赫者,转眼就败在了他的剑下。

方祈岸却没有胜利的喜悦,反而额头的冷汗不停的流下,是自己有些飘飘然了,刚刚来到吃货的世界发现自己是喰种以后,他就失去了锻炼自己的兴趣。

几倍于普通人的身体素质,让他的速度傲绝常人。羽赫带来的加成也让他自以为难逢敌手,悠闲的生活甚至让他忘却了自己以前必做的功课:拜剑。

不管是做杀手也好,不是人也罢,成鬼也行。自从他握起化蝶的那一刻,方祈岸现在回想起来仍是激动。

自己是一名剑客,自己也有化蝶那充满灵性的辅助,自己却曾一度将之丢弃,好在今日机缘巧合之下重拾剑道。

“啊…”方祈岸痛快的大喊一声后,将长袖猛的撕裂,用黑色的布料将剑身之上的鲜血轻抹而去。

双手持剑立于身前,方祈岸慢慢的行了三拜。化蝶再次颤抖,刹那间化为漫天蓝蝶将他头顶的蓝天铺满,蓝色蝴蝶围绕他一圈后,轻轻落在他的额头之上,一个接一个的消失不见。

“古人云,剑术如琴曲,如心念,如川流,如天地,可随万物而生,此间之功,非朝夕可成…”

就如同他看过的仙侠小说一般,方祈岸脑海中出现一个身影,不停的变换身形,一招一式,深深的印在他的心间。

脑海中的小人演变完毕,出现一页古老的字符,虽然看不懂,但是方祈岸却怪异的懂了其中意识。

一共321个字符,冰决二字高居通篇之上,散发出无尽的寒意。

方祈岸默念冰决,一股清凉从丹田出发,绕过身体一圈之后,他竟是一时间感到身体虚弱的不行,但是那无时无刻不在折磨他的进食欲望同样消失殆尽。

“这算是回归人身了吗?”方祈岸自嘲的捏了捏自己的手臂,强大的身体素质在冰决的引导下彻底消散,方祈岸可以明显的感到全身血液不停的被压缩,剥离,压缩。

最后化为一滴妖艳的血滴来到体内的化蝶剑身之前,剑尖和血滴相交,方祈岸眼前一黑,真是痛的要命,来不及多想,他快速的离开原地,寻找到一处隐蔽的小楼将自己藏身于内。

丹田之中,血滴顽强的和化蝶剑锋做着纠缠,方祈岸却是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一会儿像被架在火上烤,一会儿又像调入深海之中,那滋味实在是有几分酸爽。

方祈岸干脆一拍自己的脑袋,昏了得了,省得受这种煎熬。

可是下一秒,他又被痛醒,方祈岸骂娘的心思都有了,却也无可奈何。

化蝶暗蓝色的剑身开始发生变化,向着天蓝色变化。血滴也渐渐变小,变小,最后化为虚无。

当喰种血液和化蝶的争锋告一段落之后,其剑身大变模样,化为和蓝色蝴蝶一模一样的妖异天蓝色。方祈岸难免有几分目瞪口呆,这也行?

化蝶分明是借住血滴的力量完成了一次自身的变化,而做为主人的他也是经历了一场炼狱般的考验。

他丝毫不怀疑,如果化蝶失败,那就是剑毁人亡的下场。

好在“暴风雨”已经过去,一切都化为平静,方祈岸全身被汗水浸透,肚子第一次传来正常的叫声,而不是那种将人逼迫的要发疯的渴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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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得上苦尽甘来的方祈岸终于再一次体会了到食物的美味,烤肉,米饭,馒头,饺子,饮料。而不单单是那苦涩的咖啡和令人反胃的呕吐感。

自己就这样回到人类行列了?突如其来,没有半分征兆,他的脑海中浮现出董香的样子,这就人鬼有别了?还是人鬼情未了?

方祈岸挠了挠脑袋,将那纷乱的思绪丢出脑海,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哪怕来场跨种族的爱,他也丝毫不惧。只是路要一步一步的走,饭要一口一口的吃,锐变过后,他实在无法估计自己现在的实力到底如何。

穿过人生鼎沸的广场,方祈岸从2区再次跨入那末世一般的一区,他轻声低吟“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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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的时光一晃而过,春季到来,1区仅存的樱花树为这片荒凉破败之地点缀上几分靓丽的色彩。

樱花树下,化蝶插在清秀少年身旁,其主人却端着一份儿超市买来的便当盒狼吞虎咽的吃着,颇有饿死鬼投胎的模样。

远处两个路过的喰种看到樱花树下的少年,脸色突兀的变得难看至极。

“快走,碰到这个家伙准没好事儿。”其中一个女性喰种拉着自己的男友就要离开。

“死神的邀请,小鸟,我们不会死吧。”能够在1区生存下来的喰种一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如今见到方祈岸却是连照面的勇气都没有了。

只因这半年来方祈岸只要遇见喰种就是一句“在下方祈岸,前来请教,今日你我既分高下,也决生死。”杀死了太多凶狠的角色。

方祈岸到也不随便乱杀,每日一人。杀过之后,你就是疯狂的攻击他也只会被他击伤,而不会死。

起初喰种们都对这个清秀的剑客十分不屑,连赫子都不使用,是看不起他们吗?

可是方祈岸一柄天蓝色长剑让他们体会到了极寒的世界,杀戮的艺术,SS级的喰种只要被长剑擦伤,他们引以为傲的恢复能力就会停止,然后就是少年闲庭信步的剑法展示时间。

180天的不停杀戮,让方祈岸越发的进入状态,冰决赋予了他无限的可能性,让他不断的磨练着自己的剑法,而不是过去的毫无章法。

正如脑中小人所展示的一般,剑术之路,在于长长久久,而非一时之功。

如今一区已经没有喰种敢对他出手了,再呆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SSS级的大佬们都忙着经营自己的势力,个个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他就是想交手也找不到对方在哪儿。

至于CCG的搜查官们,也就特等能和他交手,1区分部也曾上报过无面出现在这里的消息,只是CCG却罕见的选择了沉默,实在是1区唯有他们的不败喰种搜查官--白色死神,有马贵将可以镇压,而对方并未抽出时间。

方祈岸并不知道自己和有马“擦肩而过”,坐在樱花树下的他将最后一口食物送入口中,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在灿烂的阳光下向着1区边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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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区,古董咖啡店。有些偏僻的小店依然是门可罗雀,透过玻璃窗户可以看到古间先生在细心的擦着柜子上的杯子,入见萱则是微笑着在和店长说着些什么。

而店长依然笑容满面,花白的头发梳的一丝不苟,黄白相间的衬衣带来几分熟悉,只是那抹蓝色的身影在这熟悉的地方却是再也看不到了。

轻轻推开店门,悦耳的风铃声再一次回荡在耳边,入见萱停止交谈,回头迎接来客“欢迎…是你。”

“回来就好。”入见萱笑着将方祈岸拥入怀中,随后才放开这许久不见的少年。

“呵呵,看起来大有收获。”店长点了点头,拿起杯子开始动手泡起咖啡,方祈岸难免有几分期待的感觉,论味道,咖啡还是店长泡出来的最好喝。

“你小子,一声不吭的就走了。”古间摸了摸自己的大鼻子,一把将方祈岸搂住,狠狠的拍了他几下。

“大家都在真好。”方祈岸微微一笑,和古间一同坐下。

“最近1区可有个了不得的家伙,你说是吧古间。”

“对啊,死神的邀请,估计白鸽们都要感谢某人替他们镇压1区了。”古间哈哈大笑,调侃着面前的少年。

“我看我能去CCG领一个奖章了。”方祈岸自嘲的指了指自己,他也没想到,自己造成了这么大的影响。

“等四方回来,让他带你去找董香吧,她可是念叨了你很久呢。”店长将咖啡递给方祈岸,转身开始清洗杯子。

“是啊,董香每次来信都问有没有你的消息呢,你这个负心的小家伙。”入见萱手指轻点方祈岸的额头。

方祈岸只能挠头傻笑,将咖啡端起,细细的品尝起来。

苦的味道在舌尖散开,最后化为浓郁的香味,方祈岸一脸心满意足的轻舒一口气,有种这辈子值了的感觉。

旁观的三人唯有店长还算平静,其他两人简直是乐不可支,笑的肚子发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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