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尔的言语,确认了两个侍女的死亡,今天早晨黑瞳还在阳光中和他挥手告别,带上了他起了名字的两个花季少女“大丫”“二丫”,很俗气的名字,他也不止一次被黑瞳取笑。
但是方祈岸看得出来,几个月的相处下来,黑瞳已然是多了两个年纪稍大的小伙伴,那长期暗杀带来的压抑,冰冷的气质开始缓缓的融化,多出几分她这个年纪少女拥有的活泼可爱。
可是谁知道这一别,竟是天人永隔,就连黑瞳也差点儿香消玉损,而且是在帝都大街之上。
可笑自己太小窥天下人了,帝具使并不是无敌的,只是相对普通人来说有着奇异力量的加持,已经身体强大和战斗经验丰富罢了。
想来有心算无心之下,黑瞳又要保护身后的双胞胎姐妹,才被那实力不弱的绷带人给制服。
方祈岸从黑瞳的表情开始分析,也许黑瞳也知道自己的侍女,或者说新朋友将要遭受惨无人道的事情,才会留下眼泪吧。
一切发生在须臾之间,将事情的过程考虑清楚过后,方祈岸抬起头来,目光之中说不出的冰冷。
许是感受到方祈岸目光中那浓郁的杀意,奥尔脸色一白,就极快的退到绷带人身后。
“你…”一捧鲜血将奥尔的脸色吓的更是苍白,一向是杀人的他,如今看到自己手下被杀,实在是有几分惊恐。
一片剑影之中,自己带来的手下全部化为血雨落下,而被他视为依仗的绷带人这是全身飚起鲜血。
“跑,快跑,你这蠢货,带着走。”奥尔在没有方才的张狂和不可一世,他这回只想从这修罗场中离开。
绷带人一把抱起奥尔极快的撞向墙壁,方祈岸却没有追击,只是将剑上的血迹用手抹干“等着我,纨绔少爷。”
奥尔却是连头也不敢回,直接向着自家宅邸跑去,他要去寻求自己父亲的庇护,寻求大臣的保护,相信那时候即使是这个杀神也要退让三分吧?再不行他陪些钱,也就是两个侍女而已,再说他的副官自己不是还没有动手吗。
可是年轻的贵族少爷并不知道,自己到底放出了一个怎样的“魔鬼”。此时还天真的以为两人还有缓和的余地,其实也不能说他天真,圈子里有圈子的规矩。可惜,方祈岸却是圈外圈内都不属于的哪一种人。
将棺材中的少女轻轻抱起,方祈岸摸了摸脖颈,确认其安全无误后,顺着对方留下的洞口一跃而下。
向着艾斯德斯的宅邸而去,那里有正在训练的纳塔拉在,他要交待一些事情。
当方祈岸一路迎着帝都人民好奇的指指点点进入到宅邸内时,帝都人民飞快的散去,那年轻的总队长神色冰冷,怕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帝都人民一向是敏感的,于是传递之下,各家纷纷紧锁房门,早早收了店铺,静候暴风雨的来临,只是他们难免暗自祈祷,不要波及到他们就好。
而这是的方祈岸却是想通了一些事情,穷则独善其身他做到了,可是他身边的小伙伴却做不到,他无法一生一世陪着他们,也没有办法保证自己可以击败所有来犯的敌人。
以前的他不是不知道帝都的黑暗,腐朽,只是带着他那尚未扭转过来的小市民思想,想着来个眼不见为净,关起门来过日子,只求自己身边的伙伴们平平安安就好。
这种想法难免天真了,魑魅魍魉横行的帝国,贪得无厌的贵族,以及那各种各样失去束缚的奇人,强人,总有一天会有人再次将手伸向他,他的身边。
没有一味的妥协,那样只会让人更加欺凌与自己,既然这样自己倒不如站出来,来个达则救济天下,将这陷入一片黑暗泥沼之中的帝国拉入混沌之中,开启一个新的纪元。
这样起码自己和小伙伴们起码将来有个安稳的生活环境,虽然这一天总会到来,但是方祈岸知道,如果坐以待毙,那么自己几人的下场不会好到哪里去,冥冥之中,他却是突然有了这样的感觉。
看着眼前挥汗如雨的纳塔拉,他竟有几分不忍打扰,将其提前拖入这漩涡中心,到底是对是错?
“祈哥,发生什么了,黑瞳怎么了?”纳塔拉回头就看到沉吟中的方祈岸,一脸焦急的开口。
“你带黑瞳去他姐姐那里,这应该难不倒你。”
“你呢?你要去哪里?”纳塔拉有几分不好的预感。
“杀人,让这帝都老老少少的权贵们知道,大爷我身板小,却还是会冲冠一怒为红颜。”一股冲天的杀气从方祈岸身上传出,却是他再也不会收敛自己平时的气息,既然决定要杀,那就杀个痛快好了。
“是谁?大臣?等将军回来在报仇不行吗?”纳塔拉实在怕方祈岸杀的上头出了什么闪失。
“财务大臣的儿子,害死了大丫,二丫,黑瞳也差点儿被侵犯。”方祈岸抽出化蝶,轻弹剑身,发出清脆的声音。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心意,化蝶开始变化,剑身从漆黑转化为暗红色,似乎象征着什么。
纳塔拉额头青筋凸起“让我去杀了那个混蛋。”刚才还让他冷静的大块头少年这时却是直接暴走了。
方祈岸将暴走的纳塔拉一脚踢翻“滚,等我死了才有你出头的机会。”
纳塔拉这才冷静了几分,安静了下来。
“你带着黑瞳去找赤瞳,加入夜袭,告诉她,已经没有退路了。”方祈岸说完,哀叹一声,这次可是去玩儿命,也不知道有没有得命回来。
纳塔拉点点头,从方祈岸手中结果熟睡的少女“那你要小心。”
“去吧,迟则生变,早到一分,就多一分安全。”
纳塔拉点点头,只是神色中的忧虑怎么也挥洒不去。
“别担心,我的实力你知道的,不用来寻我,我自会去找你们,记得我给你们将过的故事,不要葫芦娃救爷爷,一个个的来送死。”说了个笑话将离别的气氛调节一下,两人拳头相撞“保重。”
当夜色来临时,方祈岸看着消失在城门口的纳塔拉和依然处于沉睡状态的黑瞳,想来如果没有外力,少女要睡上三天三夜的。
这样也好,省得她要亲自报仇,拦也拦不住,到了赤瞳那里,想来赤瞳会有办法安抚受伤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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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
寂静的夜里回荡着方祈岸那还稍显稚嫩的声音,只是古朴的音调在帝都人民听来却是天方夜谭一样,无从了解。
兜兜转转,一路走走停停,方祈岸却是不急不慢,当月色正浓之意,叩响了财务大臣乌鲁家族的大门。
“咚,咚,咚…”富有节奏的敲门声不停的响着,此时院内正有几分睡意的护卫被惊醒,看了看自己的同伴,发觉不是自己出现了幻觉,都有几分警惕。
深夜敲门不是没有,但是这么邪门的敲门声他们还是第一次听见,仔细听来却是一紧一慢,没有丝毫的差错,听得人心里直发毛。
“哪位贵客拜访?还请讲明身份。”护卫压低了声音开口,如果吵醒了内院那些本领高强的侍卫们,他们可承受不起。
是以并不声张,待明白情况后他们才会选择如何定夺。
“禀报却是不用,只是出于礼貌罢了。”门外响起少年的声音,待到护卫抬头时却看到大门被长剑穿透,然后在一阵幻影之后,变得支离破碎,轰然落地。
大门落地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晚激起一片片涟漪,漫天灰尘中,一身纯黑色简装,手臂处挽着白布条的少年出现在两人视线之中。
“你竟然敢…”护卫接下来的话还未说出,便已经是捂着喉咙躺下,另一个却是麻利的转身就逃,但是还未转身过去,就已经被暗红色的长剑穿胸而过。
只是方才巨大的声响早已经将整个府邸惊动,就连旁边的庭院内都亮起灯光。一时间简直犹如白日一般,灯光布满整个庭院,让所有的一切阴影都无处藏身。
但是方祈岸却没有打算进行暗杀,不然也不会那么高调行事。他要的只是痛痛快快的杀戮,告诉别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百倍报之。”这种蛮横到不讲里的道理。
他到也不必担心滥杀无辜来着,自己不会自诩什么君子,不然也不会报仇都不隔夜,想来自己将这院子但凡有些武力的人,口袋中应该是装满了鲜血染红的金币吧?
目无表情的直奔花园旁边的侍卫处,方祈岸破门而入,就看到一群已经是整装等候的持剑侍卫。
没有交谈,双方目光一触即分,刀光剑影之中,方祈岸犹如黑夜中的蝴蝶,翩翩起舞,剑起剑落,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就失去踪迹,没有人可以在少年手中走过第二招。
片刻功夫,所有侍卫就已经是尽数倒在血泊之中,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浓浓的不可置信。
方祈岸转身离开,正要抬腿,就听见呼啸而来的风声,抬头就看到空中那飞舞着的巨龙。
“雷龙,S级危险种,成年无法驯服,只有幼年时期可以捕获训练,成熟期在一百年,而用某种药物可以提前催熟,将生长期缩短到十年。”雷龙被上的操纵者脸上露出傲人的神色,凭借这个东西,他就是准将军级别的实力,即使一些帝具使也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可是未等他得以多久,就见到清秀少年将背后的剑匣放下,从里面拿出一张弓来,御龙者难免一脸嘲讽,雷龙的装甲如果能被弓箭射穿,也就枉为S级的危险种了。
没有躲闪,御龙者饶有兴趣的看着少年,体会着这高人一等,居高临下的快感。
方祈岸直接将手中化蝶送入弓弦,一瞬间将弓弦拉倒圆满,化蝶轻颤着,化为一道流光划过天际,在御龙者一副难以置信的目光下从龙头贯穿而过再准确的穿过他的心脏,带着渐渐失去焦距的目光从雷龙上落入地面。
“吼----”雷龙发出凄惨的吼声,他能感觉到,下面的生物散发着冲天的杀意,可是自己的训练者却没有听从劝告,悲壮的声音中带着丝丝恐惧。
雷龙竭尽全力发出一个巨大的光球,只是方祈岸却是看也不看一眼,幽然的走到御龙者尸体身前,拔出长剑,头也不回的离开。
强弩之末,固然有威力,但是速度太慢,根本没有准头,他却是连看也懒得看上一眼。
步入中庭,就看到笔直的道路两旁站着两排身穿银色铠甲的侍卫。
“宫廷侍卫,人人皆有将领级实力,个别出众者甚至堪比将军级,想来你们再大手笔也请不来将军级的将领。”何为将军级?不是你当个将军就是将军级的实力了,将军级每个都有以一当百,档千的实力,想走就走,想留就留。这才是所谓的将军级,且必有帝具。
银甲侍卫四人上前,组成方阵向着方祈岸压迫而来。两矛双剑盾,互相夹杂,可攻可守。
只是方祈岸摇摇头,脸上出现几丝嘲讽,恐怕这对父子想破脑袋也不会想明白,自己的真实实力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