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妍在微微的身旁坐下,撇撇嘴道:“你还没告诉我呢?快说快说啊!”
薇薇倾身向前正准备说的时候,见幸妍不由的作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心念电转,突然低声打趣道:“你对他的事如此上心,莫非你爱慕他?”
幸妍听后不由面带红晕,薄怒道:“你好不正经,不说就算了,我还不听了。”说罢,便转过了头。薇薇也知道自己玩笑开的大了,忙道:“好妍儿,是我错了,莫气莫气,关于他的事,我是听梅小姐讲的。”
“梅若寒?”幸妍惊道
“是她。”
“我见她平时清高的很,不懈与人打交道,怎会对游公子的事如此清楚?”见幸妍露出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神情,薇薇想到刚刚自己捉弄于她,这种举动实在是不厚道,忙好心的解释道:“梅小姐是游公子的表妹,我也是是上次无意中听她提起的”
“原来如此”幸妍恍然大悟道“薇薇,你不说的话,我还真看不出来,他们两人平时在教舍里,好像都没有什么交流啊。”
看着幸妍这种神情,多半是对他有意了,正想对她说,游千寻和梅若寒似乎是有婚约在身的,但想到幸妍平时骄纵的性格,万一和她说了,岂不是间接的表示了对游千寻有意吗?女子向来脸皮薄,许薇薇思虑再三,还是别说了,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清,现在还是先别捅破这层纸了。薇薇透过窗外望向那片桃林,悠悠的说道:“是啊,有些事情是看不出来的。”
游千寻?这个名字轻染还是很熟悉的,很简单,因为他就是坐在轻染的隔壁,用现代的话来讲,就是同桌了,轻染对他还是蛮有好感的;他爹是将军?这还真看不出来,倒不是说他身上没有军人的那种气质,而是他谈吐谦和有礼,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股大家的风范;虽然现在还年轻,没有达到温润如玉、宠辱不惊的境界,但是可以看出来有很好的教养,不像是从将军家出来的公子,倒像是很符合世家公子的气质,和班上其他的同学相比有显而易见的区别,这班上的学生大都非富即贵,所以就觉得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优越感,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用轻染的话讲,就是-傲娇!
她们两人说话声音倒是不大,但是轻染还是听到了她们所谈的内容,原因无他,因为教舍除了她们二人,就只剩下自己了。不由暗暗摇摇头:这里的孩子真是早熟,想想自己当初在现代的这个年龄还是没心没肺、无忧无虑的在读高中了,再一次感慨自己跟不上这里的思维啊!轻染决定痛定思过,闭上眼睛在心里自我检讨三分钟!
接着陆陆续续的有同学走进教舍了,忽然一阵若有若无的好似檀香的味道传来,轻染睁开眼,果然旁边书案前坐了一人,游千寻身形修长,眉目俊朗,见轻染望向他,不由温润的笑了笑,道:“小染,早啊!”轻染无语的望了望天,对于这个称呼轻染是一万个不愿意的,想当初刚入学的时候,他还是称呼蔡小姐的,后来听到贺柔叫她小染,游千寻便自来熟的没经过她同意便改了称呼,她也曾抗议过,只见游千寻笑的人畜无害的道:叫你蔡小姐,显得太生疏了,况且我又虚长你几岁,我就托大叫你小染吧,如若你不介意的话,唤我游大哥吧!
当时轻染的心中是崩溃的,我能说我很介意吗?贺柔她叫她小染也就算了,可你一小屁孩还让我称呼你大哥,要知道我在现代已经活了二十多年了!况且不是说古代注重男女之防吗?虽然这里不似中国古代那样男女七岁不同席,可是随便改姑娘的称呼真的好吗?
“游公子,早”游大哥三字轻染实在是叫不出口,所以一直是称呼游公子的。
听到意料中的称呼,游千寻无奈的笑了笑“小染,可曾用了早膳?”
“恩,已用”看在身侧一袭白衣温润有礼身形偏瘦皮肤白皙的青年,想起前面所听到的话,怎么看都不像是在南疆生活多年的样子,便好奇的道:“我听说你的骑术很是精湛,和苏夫子不相上下,等下可要好好见识一下。”
游千寻闻此,便爽朗的笑道:“小染从何处听说?林州书院的夫子向来是各界的翘楚,我竟不知自己有那么厉害,可以和苏夫子相提并论。”
轻染见他这一笑如雨后初霁,本来就俊朗的五官显得更为出彩了,难怪会有小姑娘对他心生爱慕
“不是这样吗?我也是听旁人说你的骑术已经达到炉火纯青的境界了。”
“传言言过其实了,我骑术也就一般,没有那么厉害,小染若是不信的话,等下便可知我所言非虚了。”
轻染刚想回一句:游公子过谦了,但是不经意捕捉到他带着笑意的眼眸闪过一丝促狭,心念电转,便故意肃容道:“游公子所言甚是,等下一定要好好欣赏你的马上英姿。”
游千寻愣了一下,一下子竟哑口无言。只好无奈的笑了笑。
片刻后,苏夫子一身黑色劲装出现在讲台上。话说苏夫子单名一个宇字,二十四岁,林州本地人士,长的也是剑眉星目,平时不苟言笑,轻染也是在心中纳闷,为什么书院的夫子长得都是那么的赏心悦目,是该说东华王朝地杰人灵呢?还是当初在招聘夫子的时候,对长相有一定的要求呢?不然,怎么解释这群钟灵毓秀的夫子呢?
苏夫子很符合射艺夫子的性格,只见他在讲台上望了学生们一眼,便开门见山的道:“未来十天都由我来负责你们的授课,我们先从骑马开始,所有的同学去后山的马场集合,半刻钟之后如若还没到的话,今天就可以不用来了”尚不等同学们反应过来,便大步的踏出了教舍。
讲台下哗声一片,接着便是大家争先恐后的向马场赶去。马场位于书院的后山,平时从教舍到马场约莫一刻钟的路程,苏夫子言明半刻钟赶到,意味着必须快步疾行方可不迟到。轻染也知刻不容缓,便步履如飞的朝目的地走去。
半刻钟之后在大家紧赶慢赶的情况下如期的来到了马场,只见马场立着一道颀长的身影,大家先向夫子问好,便自动的几人一组的在那里聊起这里是场景,马场的左侧有一个很大且宽阔明亮的马厩,此时马厩里面整齐的栓着一排又一排的高头骏马,预计有六十匹左右。大家都是第一次来到马场,毕竟是一群十六七岁的年轻人,见此情景,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就着这些骏马七嘴八舌的在聊开了。轻染也好奇的打量着着马场,只见马场占地面积很广,其中有一部分是很开阔的场地,另外一部分有一根根木桩横列其中,木桩的后面是一排约莫一人高的土坡,想必就是人工设置的障碍物了。
苏宇见人都来齐了,便重重的咳了一下,学生们立即鸦雀无声的自动分三列而立。苏宇淡漠的扫了一眼,便指着其中的两名学生道:“你们二人出列。”夏一晨和方蔓彤面面相觑,虽不知何事,但还是乖乖的站了出来,只听那冷漠的声音继续道:“唤何名字?”
“学生夏一晨”
“学生方蔓彤”
“你们可知今日上什么课?”苏宇道
“回夫子,射艺课”
“既如此,你们二人今日可以回去了”
话音刚落,不仅她们二人目瞪口呆,底下的学生也不知所云,这不,方蔓彤直接喊出了大家心中的疑问:“夫子,这是为何?”
苏宇依旧负手而立,只不过更加的面沉如水,就在大家紧张的以为他会发怒的时候,只见他依旧淡漠的道:“既知今日上射艺课,就应该着相应的衣服,你二人珠环翠绕可是符合书院规矩?”
原来如此,底下的学生纷纷看向她二人,只见她们皆是精心装扮、长裙及地,看夫子嫌弃的眼神,一些女生皆在心里大呼侥幸,幸亏今日没有像她们一样装扮,看来以后射艺课一定要轻装上阵。方蔓彤二人皆红了眼睛,哭哭啼啼的向斋舍跑去,暂且不提。
苏宇正对着学生们,只见剩下的学生们不约而同的站的更加端正了,苏宇指着马场的那片空地道:“所有人沿着那里跑两圈,再到此处集合,最后回来的人,今日也可以不用上了。”
大家望向那片空地,虽然那片空地挺大的,跑两圈下来肯定费力,但是经过了刚才那件事,值得肯定的是:这位夫子甚是严厉,因此没有一个人会傻傻的询问为什么,所以都是争先恐后的去完成任务,毕竟谁都不愿意成为那最后一名,因为最后一名不能骑马是小,丢脸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