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五看着有些轻微不受控制的我,听我这么说完,先是一愣,而后哈哈大笑道“天王哥哥这是怎么了,就这点本事就给哥哥吓到了?”
阮小五哪知道‘我’根本不是‘我’,是另一个‘我’。我混社会这么多年,虽然见过会功夫的,但从未见过如此神技。他们顶多是硬气功,靠身体蛮力达成一些目标,可这阮小二阮小五哪里是一身蛮力,分明就是武术高手。
阮小七站在我身旁帮我打圆场道“二哥忘了吗,头些日子天王哥哥头受伤了。”
阮小五点了点头道“当然记得了。事发的当然晚上我没在,第二天接到大哥消息我可就去看天王哥哥了。当时天王哥哥脸色煞白,可是把我吓坏了。”
“后来天王哥哥情况一天比一天糟糕,我不忍心见天王哥哥那般模样,就和大哥提前回来了,留你看守哥哥。没想到今天哥哥居然来了,我心里高兴,就耍两下,让哥哥开心开心。没想到哥哥如此吃惊,究竟是为何?”
阮小七点了点头道“你说的都对。天王哥哥就是因为头部受伤过于严重,所以许多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天王哥哥现在只记得自己的老父,晁太公。”
阮小五听阮小七说完,好像是明白了“头部受伤不记得以前的事情。怎么会这样呢?可惜天王哥哥了。不过天王哥哥的孝心感动苍天,受了那么重的伤都还记得晁老太公,要不估计也不能醒来。”
阮小七听我,脸色有些不好看“哥哥说的这是什么话,什么叫要不也不能醒来。”
阮小五听完阮小七的话,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紧忙拍自己嘴巴“天王哥哥赎罪,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诶呀,真是急死我了。”
我见阮小五慌乱的模样,知道他是孝顺且重情义的汉子,打算把这个事遮过去,一拉阮小五的手道“兄弟不必如此,你我兄弟还说那没有用的做什么。今日我是来喝鱼汤的。”
“对,对,给哥哥做鱼汤,做鱼汤。小七,你来架柴烧火,我去打些酒来。”
“好嘞,哥哥快去快回。”
阮小七跟阮小五说完后,让我坐在水泊旁稍后,就奔着自己家院子走去。不多时,我见阮小七右手夹在腋下一摞木头,左手拎着一口黑色大锅出现在我的视野。
我见他瘦小的身躯拿这些东西有些费力,想要起身去帮他。阮小七见我想要气势开口道“哥哥只管坐在那里就好了,其他一切有我们弟兄。”
阮小七三步两步走到了我的旁边,把柴火往地上一扔,拎着大锅走到水泊旁,舀起一锅清水,又走了回来。蹲下来,把锅往地上一放,从地上忙活了起来。
不多时,木头就被阮小七摆出来一个造型,阮小七拿锅往上一放,稳稳当当,丝毫不晃,阮小七得意的笑了笑,就从底下升起火来。
不长时间,青烟就从底下起来了,慢慢的,赤红色的火苗冒了上来,火越烧越旺,烟雾也渐渐淡了下来。
阮小七见火烧了起来,又进屋里拿作料,碗筷,和小板凳。忙活完没多长时间,阮小二就驾船回来了,老远就招呼我道“哥哥,今日运气不错,打到一尾金红色的鲤鱼。”
我起身摆手招呼阮小二道“兄弟快上岸来。”
阮小二笑了起来,飞速划桨,胳膊上粗壮的肌肉隆起着,船如脱缰野马一般,向我开来。
阮小二离我越来越近,我甚至都能清楚看见阮小二从头上落下的汗水。船快靠岸的时候,阮小二把船桨往船上一扔,噔噔几步跑到船头,飞身形起来,一个空翻就落到了岸上。
“哥哥看这鲤鱼如何?”说着话,阮小二把手中金红色的鲤鱼提了起来,这条鱼好像已经被阮小二彻底砸晕了,已经不会挣扎了。
“好大的鱼。”我夸赞道。
我前世也是吃过见过的人,当然吃过红鲤鱼。不过见到这条金红金红色,肚子硕大的鲤鱼,我不免还是有些吃惊。不过还好,今天发生的这些事情已经够让我惊叹了,所以即便再有什么更惊讶的事,我也淡然了。
阮小二哈哈大笑“哈哈,待我洗干净给哥哥下酒。”
说完,拎着鲤鱼走到水泊旁,从背后把那把一直别在身后的匕首掏了出来,刮起鱼鳞来。不多时阮小二收拾完鱼,阮小五也抱着一个土褐色的大酒坛和一些食物回来了。
此时锅里的水已经烧开了,阮小二把鱼往锅里一扔,拿起阮小七刚刚备好的作料,往锅里一放,我们四个人就围着铁锅坐了下来。
阮小二可能是出去大鱼口渴了,端起酒坛给自己到了一大碗酒,几口就喝下去了,喝完后,一抹自己的嘴,看向我道“天王哥哥伤势如何?”
我笑着回应“应该算是痊愈了吧。”
阮小五在一旁有些不满道“哥哥只顾自己喝酒,却不给天王哥哥倒上。”
阮小二闻言一愣道“倒是我疏忽了,来,哥哥喝酒。”说着话抱起酒坛,‘咚咚咚’,几下就给我到了一大碗酒。
我看着这满满一大碗白酒,心里有些犯怵。我不是不能喝酒,常年在外面混不会喝酒怎么可能,我怎么也算是白酒一斤半,啤酒随便灌的量。可是我看着阮小二三口两口就干下去一大碗白酒是心里真犯嘀咕。
但是也不能不给人家面子,端起碗来先是轻轻抿了一口,跟着,一口就把这一大碗喝了下去。完全不是我喝过的五六十度白酒的味道,像极了酒吧里卖的果汁饮品,甘甜可口,基本没有什么酒的味道,我说这人们怎么都那么能喝。
以前我看水浒的时候就想过这个问题,水浒里的好汉喝酒就跟不要钱似的,三口两口就能整一大海碗。
武松醉打蒋门神的时候,更是每过一家店,就喝三大碗酒,一连过了十余家店,武松喝了三十几碗酒,愣是没喝多,还打倒了蒋门神。
现在我知道了,他们说的‘酒’也许根本不是我们所说的白酒,而是清单的米酒,或者加了果子的果酒,喝起来就跟果汁甜水一般,甘甜可口,清凉解渴。
阮小二见我一口干了碗里的就,大叫一声“好。”跟着端起酒坛子来‘咚咚咚’又给我倒了一碗酒“哥哥慢饮。”
阮小七用筷子扒拉着锅里已经炖熟的鱼道“哥哥,你大病初愈还是少喝酒的好,来,喝完鱼汤,吃些肉垫吧垫吧,让我哥哥这个酒鬼先喝就好了。”
阮小五也知道我受的伤不轻“对,哥哥你病刚好,咱们不着急,慢慢吃喝。”
阮小二一拦两个弟弟道“诶,你们休要多言。你们看哥哥红光满面,哪里像大病初愈的样子,多吃些酒不碍事的。”
阮小五的声音有些苦涩“大哥,你有所不知。天王哥哥头部受伤后,许多事情都不记得了,只记得家中的老父。要不是小七在他身旁,他连你我弟兄都不认得。”
阮小二一听这话,把酒坛子放下了,看向我道“哥哥,真有此事?”
我点了点头“真的,不过现在又认识了。”
“对,又认识了。”阮小二说完后端起碗来一饮而尽。
阮小五把酒坛子抱了起来,给自己,阮小二阮小七都倒上了酒,而后放下酒坛端起碗来“这个,第一,咱们庆祝咱们的哥哥托塔天王晁盖大病初愈,昨日大难不死,明日必有厚福。第二,咱们为咱们弟兄再次认识,干杯!”
阮小二把碗端了起来“对,为咱们弟兄认识,干杯!”
“对,干杯!”阮小七也把碗端了起来。
我已经喝过这酒了,知道不是高浓度白酒,也就无所畏惧,把碗端起来跟他们弟兄三人狠狠的碰在一起道“干杯!”
就这狠狠一碰,便洒的我们几人身上满是酒水。可是我们几个也毫不介意,估计他们是生活习惯的问题,几人都基本都光着膀子,自然不会在意这些事情。
我则是以前喝啤酒喝习惯了,成瓶吹啤酒,经常弄自己一身,所以现在弄袖子上一些也不介意。
我们基本都是三两口,就把碗里的酒喝完了。
我放下碗,看了看阮氏三雄问道“弟兄,现在是什么年月?”
“现在是一一一零年。”阮小七开口回答。
我听完阮小七的回答,嘴里小声念叨道“一一一零年。那现在也不一定就是水浒啊。”
阮小二见我的模样有些奇怪,一拉我的胳膊“哥哥再说什么?”
“啊,没什么,没什么。我只是喝了两碗酒,感觉身体稍稍有些不适,头有些晕,胡言乱语罢了。”我匆忙应对。
阮小七拿起一个碗给我盛了碗鱼汤端到我面前“哥哥若是喝多了,就不要再喝了。来,喝完鱼汤,这鱼汤鲜美的很啊。”
我接过碗闻了闻,果然非常香。也许是很长时间没吃东西了,此时在嗅觉的刺激下,饿得我居然有些受不了了。也不管我到底在哪个时代了,因为无论我现在是在水浒小说中,还是在真实的历史中,我都要活下去。
我也就先抛开脑子杂七杂八的想法,吹了吹还在冒热气的鱼汤,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抓起放在地上的牛肉,嚼吧嚼吧几口就咽了下去。
阮小二又给我倒了碗酒,我端起碗来“咱们今天还是不醉不归吧。”
三人见我吃的香,都笑着端起碗来“对,不醉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