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微微一笑,开口道:“其实说来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就是我们发现,现在这个世界的时间刻度和真实世界不大一样。当初来的时候我是22号房间,陈季是21号房间。我被注射了那个药剂昏昏欲睡的时候,听到陈季在隔壁大吵大闹拒绝注射来着。”
陈季搔搔头,有点不好意思:“我把药剂打碎了,所以工作人员又跑出去重取了。这一下耽搁了大约五分钟左右,等我进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楚河已经来了小半上午。”
楚河接着道:“我们估摸了一下,大概外界的一分钟对应这里面半小时吧,所以我们说是一周的时间,实际上是30周,那就是半年多……”
我和二傻彻底惊呆。
楚河继续道:“进入游戏之前注射的那个药,我们猜测可能是调节生物钟的。每过一定时间就使我们进入深度睡眠状态,所以我们在这个世界也会犯困,而且是抵挡不住的那种。之所以感觉上和现实世界的一天时间差不多,大概是因为药物使我们的思维变敏捷了吧,以前需要一小时才能想明白的事情,现在两分钟就能想好。进入深度睡眠就能很快恢复精力,所以不需要睡太久我们就重新醒来继续游戏……表面上是一个开发游戏仓及配套软件的公司,其实还暗地里研究这种药物吧。”
我和二傻已经外焦里嫩。
我脑子里想的都是美国科幻大片的实验室:“他们是为了研制药,游戏什么的都是幌子?所以我们其实是试药人,游戏不过是为了观察我们的反应?”
楚河:“我觉得正好相反,他们本意应该就是开发游戏,而且初衷是帮助记忆单词,应该是很好的出发点,既有趣又有益。但是可能技术不到位,只能靠药物协助吧。具体我也不懂,都是和陈季继勋胡乱猜测的。”
我和二傻一脸痴呆。
陈季见状叹口气:“都是猜测,既来之则安之。听你们俩说的也挺有意思,既然来都来了就好好玩,最重要的是把单词背下来。”
我和二傻泄气地坐下。
陈季努力活跃着气氛:“楚河把你G给我,岁岁……我能叫你岁岁嘛?把你O借我用用,我也要一只自己的宠物。你们要吗?你们不要我可要啦!”
我和二傻还没从这个巨大的打击中回过神来,呆呆地看着陈季亢奋。楚河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继勋继续不说话。
“D,O,G。我靠真的出来了啊!好神奇啊!dog,狗。接下来怎么做?编记忆法?这怎么编,dog谁不会啊!大学生都会这个词好吧!”
投影卡牌一阵光华乱闪,化作一张卡片飞到陈季手中。我们都很吃惊,围过去参观。
dog,狗。记忆法:基础词汇。
我们无语,看来这个记忆法要求很宽泛,主要目的就是你能记住这个词,怎么记都行。
“dog狗!”
陈季学着我一挥手,一条傻不拉几的哈士奇出现在我们面前。陈季眉开眼笑,把字母还给我和楚河,带着哈士奇跑一边玩去了。
陈季一走我们就有点尴尬,尤其是和楚河这种吸引人眼球的帅哥在一起,我和二傻这种丑小鸭就很别扭。
我把牛召出来带着啃草去,二傻说要去找点野菜。于是我们俩沿着河走了。
走出有个一里地,兔子开始洗屁股和裤衩,我坐在牛背上给她放风。
“三炮,你觉得楚河帅不帅?”
“帅!但是我有帅哥恐惧症,在他旁边我总不自在。”
这话不假,我上大学之后已经好了很多,高中时候和男生说话都结巴。
二傻处理完内务开始洗头发,我跑出20多米在她上游也开始洗头。我俩就着水好好梳洗了一番,又在归途上采了些野菜。我们还找到一些没见过的蘑菇,但是没敢采。
回去的时候发现他们已经升起了火。我和兔子非常震惊,难道有了fire四个人?
陈季又开始笑眯眯:“是楚河的眼镜啦。装了点水当放大镜用。”
继勋从远处走来,陈季对我们说:“别看这家伙话少,其实人不错的。昨天靠他才没有挨饿。而且这家伙似乎有点野外生存的经验,我们没问,他也没说。”
继勋走近了,我们看到他手里提了好多死老鼠。
二傻啥反应也没有,我却是一阵阵泛酸水:“昨天你们吃的也是这个?”
陈季点点头。继勋看了我和二傻一眼,扔掉手里的老鼠,从皮带的小口袋里掏出几个毛芋。
这下我和二傻不好意思了,见面后我们招呼也没打,就顾着和陈季楚河说话,没想到人家不往心里去不说,还细心地考虑到我和二傻可能不吃老鼠。我心里很是愧疚,立刻起来帮忙尽量捡点干枯的藤蔓来烧火。
晚上我们围着篝火说笑,陈季讲了一个鬼故事,听到最后原来是一对痴男怨女的伤感爱情。我和二傻嗤之以鼻。楚河用草叶吹了一个不成调的小曲,我和二傻报以热烈掌声。陈季一脸受伤指责我和二傻见色忘友,明明是他把我俩捡回来的云云。我和二傻跳了一个在社团学的茉莉花安慰陈季,陈季挥手表示原谅我俩。最后连继勋都讲了一个他和驴友爬山的惊险故事,篝火晚会在热烈的气氛中结束。
虽然气氛很融洽很友好,但是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和二傻还是很不安——虽然是游戏,可是好几P也是会留下心理阴影不是。陈季挥手召来他的二哈:“三德子,护花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我和二傻一阵感动。三德子汪汪叫着跑了过来,围在二傻脚下。
我也把牛召了出来,拍着它的脑袋对它说:“从今天开始,你就叫……沙嗲。”陈季哈哈大笑。沙嗲反着刍不理我。
继勋把篝火挪了位置,把衣服从腰上解下来铺在篝火原来位置上。“夜凉,你们俩睡这上面。”
那一瞬间我觉得,继勋应该是古代那种高手或者大侠,非常厉害什么都懂,就是什么都不说,还特别仗义那种。
楚河也状似不经意地说,“这困劲来了挡都挡不住,睡着了就像猪一样啊。”
我和二傻眼泪八叉。
这三个男生,性格差了十万八千里,但是都不错啊,每个人都用自己的办法表着态,让我和二傻安心。
于是我和二傻靠着牛抱着狗躺在烤得暖烘烘的地上,很快进入了睡眠。
第二天醒来,我发现自己是最后一个醒的。我很郁闷,有点拖后腿的感觉。沙嗲甩甩尾巴站了起来,去吃草了。几个男生已经洗漱完毕,二傻还在洗脸。我走过去也开始收拾自己。
我蹲在二傻旁边小声道:“二傻,以后你先醒了叫我啊。睡到这时候好丢脸。”
二傻:“怎么没叫你?睡得跟猪一样,捅胳肢窝都捅不醒。看来楚哥他们分析的结果可能是真的啊,深度睡眠什么的。”
我鄙夷:“楚哥?好不害臊……”
二傻:“你长心没长心,人家这么够意思,你的戒心能不能放松点?”
我:“……好吧,我错怪你了。我想拉屎,你去不去?”
二傻:“去!”
于是我俩带着沙嗲去“整理整理”。
几个男生也松了一口气。
我突然想到,我和二傻的“整理”时间似乎也决定了他们的“整理”时间。我说给二傻听,二傻也各种感慨:现实生活中遇不到的好男人怎么一下遇到了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