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陈博两手抓满了野菜和艾叶回到了营地。
别人都不在,只有二傻坐在牛上指着牛角喜滋滋地跟我俩说:“三炮陈博你俩看看!”
我们一看,我的沙嗲就跟某神秘组织诡异的祭拜仪式上的贡品一样,角上挂满了东西。细看才发现,是用草穿起来的田鸡干和鱼干。
我惊喜道:“咋这么多!”
二傻道:“好像是说有些鱼被困在水洼里了,他们都去捡鱼了!”又叹口气:“这么有趣的事我不能去,我的点儿怎么这么背呀……”
我抓着野菜就要往河边跑:“我先去洗菜!”
陈博急道:“等等我!我要去洗药!”
我俩来到河边,楚河他们都在卷着裤腿撅屁股捡鱼,继勋在一旁忙着穿草绳用distill制作鱼干。
看见我和陈博招招手:“你俩手干,看看谁跑一趟把鱼送回去?”
我看看陈博:“你不是要洗药么,那我就去送东西吧。”
陈博开心点头。
我抱着一堆鱼干往回走,二傻远远看见就乐:“呦,你不洗菜去了吗?”
我:“菜给陈博了。你是没看见啊,那场面,那叫一个壮观……”
二傻郁闷得直嚷嚷:“我也要去!”
我赶快改口:“其实没啥,就跟种地一样,卷着裤腿撅着腚捡东西。”
二傻憋屈趴在沙嗲身上:“那我也想看啊……”
我幸灾乐祸:“你就消停地看着篝火吧!”扔下鱼干就又回河边了。
陈博洗好了野菜和艾叶,正一手抓着菜一手提着几只田鸡干往回走,后面楚河端着一个玻璃缸,里面黑黢黢的都是收拾好的泥鳅。
陈博开心道:“不用去了,他们也回来啦!”
我帮他分担了田鸡干:“不捡了啊?”
楚河笑:“再弄就吃不完了。咱们回营地炖泥鳅吧。”
……
二傻一个人正在拨弄篝火,用《舌尖上的中国》的语气深沉道:“暴雨过后,河岸的洼地里积满了小鱼和田鸡,这是大自然对人们最好的馈赠。人们在打完腐臭的丧尸之后喝一碗腥臭的鱼汤,时间在这惊悚的日子里流淌……”
我们顿时把对这傻子的同情抛到脑后,谁都不想跟她说话了。
新鲜的泥鳅加上点刺五加野菜炖开,再撒上一丢丢盐巴,这对吃了一个多礼拜烤肉的我们真是难得的美味。
陈博观察了许久大家的脸色,终于找了个机会“噌”地站了起来。他抱过大鱼缸红着脸朗诵:“今天我们相聚在这里……”
我把一条刚吸溜进嘴的泥鳅“秃噜噜”地又喷出去掉到了裙子上:“陈博你就好好说话吧,整那些虚头巴脑的干啥啊?”
大虎愤怒一甩烤田鸡:“靠,那鱼都是姐姐我一条一条抠的,你敢不尊重我劳动成果?捡起来吃!”
我把泥鳅捡起来塞到二傻嘴里:“别打岔,陈博讲话呢!”
二傻被我冷不丁这么一塞直接咽了下去。
陈博抱着个玻璃缸局促地站着:“相聚是缘……”
二傻:“嗝——”
陈博:“在人生的路上……”
二傻:“嗝——”
陈博:“有你们的陪伴……”
二傻:“嗝——”
把陈季乐得东倒西歪。
我实在看不下去说:“陈博是想给咱们正式道歉兼道谢!”
楚河也乐不可支:“那你抱着泥鳅汤干什么?”
陈博脸红得快要冒烟:“我这不是想以汤代酒走一个么……”
于是我们轮流抱着玻璃缸喝了鱼汤,轮到二傻时她把一缸都喝见底儿了才把嗝压下去。后面的大虎接过来一看就剩泥鳅了气得拍了二傻后背一巴掌:“姐还没喝你就干了?”
把二傻拍得就像个呲水枪一样往外喷鱼汤……
一顿其乐融融的下午餐过后,我们围坐在篝火旁商量着下一步的动向。
楚河:“两个提议:一是找米臣,二是找森林。你们还记不记得那天我问狐狸‘真的任婉婉和她男朋友在哪’,狐狸说‘也许还在森林里’?这就说明几个问题:第一,任婉婉这个玩家是真实存在的。第二,任婉婉还和他男朋友在一起,他们之间并没有发生狐狸说得那种矛盾。第三,他们的位置的大致范围。”
我和二傻又情不自禁露出一脸膜拜的表情……
陈季:“我觉得米臣还好办点,只要等天黑了说不定他自己就能找过来,毕竟咱们分开时间不算长,相距应该不算远。但是森林就不好说了,连个方向都没有。”
我们点头,真的抛下米臣去找新的同伴,心理上还是有点过意不去的。严格来说米臣也没犯什么大错,他自己逃跑只能说是自私了点,但是他还没干出什么天怒人怨让我们见面就操刀子捅他的事情。
大虎就“哼”了一声。
继勋安慰道:“找到以后你可以好好教训他,他长长记性!”
除了单纯的陈博和实心儿脑瓜子大虎,我们都偷着乐。
……
两天过去了,我们四下搜索,留记号,半夜看着篝火让它燃得更旺,却依然没有找到米臣的哪怕一点点踪迹。
我们没有办法,不能总在这耽搁着,就只好继续赶路。
这两天有一个非常让我们激动的事情发生:从河流的上游陆陆续续飘过来一些树枝,应该是暴雨打折了之后带下来的。
这不仅给我们指明了森林的方向,而且还告诉我们:现在我们的位置已经离森林不远了!
打起精神,我们继续沿着河流向森林进发。
楚河分析道:“你们回想一下狐狸说的话:他们也许还在森林里。这说明,他们当时离森林的边缘不远,有可能在森林里也有可能出了森林!但是不管在哪里,水源都是生存必不可少的要素,所以我觉得当时他们在这附近的可能性很大。但是已经过去好几天了,不知道他们现在还是不是在这附近。”
每当这种时候,我和二傻就只有直不愣腾一句话:“大师兄说的对呀!”
陈季补充:“而且我们发现狐狸的地方离这不大远,对我们来说是几天的路程,对一个狐狸来说可能就很快了。狐狸很有可能是在这已经跟他们打了照面,可能进行了什么任务,然后又发现了我们,就变成任婉婉的样子给我们发布了任务。”
我和二傻鼓掌:“二师兄说的对呀!”
陈季气得直瞪眼:“凭什么我就是猪八戒?”
楚河、陈博、大虎和继勋就乐。自从对大虎暗生情愫,继勋的面部表情就生动了许多,看——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