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勋新拿了一张牌:distill,是蒸馏的意思。本来我们想着这张牌除了弄点纯净水也没什么用处,但是下了一场雨后我们才发现,这张牌简直是烘干衣服的作弊器。
“distill!”继勋把牌摔在陈季的登山服上,那衣服就像被喷了点水又高温熨烫一样,发出“滋啦”一声,一团水雾从衣服里升起。
……
幸福是什么?
有人说,就剩一碗面条,你吃了,我饿着,你就比我幸福。
有人说,就剩一个坑,你蹲了,我拉裤裆了,你就比我幸福。
现在我想说,经历了暴风雨和层出不穷的冷汗的洗礼,你湿着,我却能干干爽爽的,我就比你幸福!
至少我们肯定比米臣要幸福多了,因为他连湿的衣服都没有只能裸奔……
想起米臣我就问道:“咱们一会怎么办,分开寻找米臣吗?”
继勋立刻反对:“不行,万一碰到鬣狗狮子之类的野畜,分开就死定了。”
陈季点头:“不能分开,不能因为他一个人的失踪造成更多人的失踪。”
楚河笑道:“如果是你们一个人和同伴走散了,想要找到大部队或者被大部队找到,你们会往哪走?”
我们对视一眼一起大叫:“河边!”
我们这么久以来一直都是沿河逆流前进,米臣就算再怎么不干活,也多少知道点生存技能的。最起码在河边逮两只田鸡,生吃也不至于饿死。
确定了方向我们就一路高叫着米臣的名字,直接往河边去了。
雨后的阳光从大团浓厚的云朵之间斜射到草原上,将云朵的边缘都镀上了一层金色,有一种劫后余生的美感。
我们一路交谈着刚刚发生的一幕幕,拍着自己的小心肝诉说着后怕的感觉。
二傻又是浇雨又是受惊吓,这会直冒冷汗。我有点担心,让她别跟着我们一脚深一脚浅地趟水,上牛呆着去。
其他人这才想起来这里还有个“病号”,都担心地围了过来。
二傻蔫了吧唧道:“沙嗲也湿透了,我坐上面还不如就湿俩脚呢。”
我看沙嗲湿漉漉的,就问继勋:“能不能对它用一下distill?”
继勋摇摇头:“你也看见了对衣服用的效果,里面一点水分都不剩。我就担心万一对活物用了把体内血浆里的水分也都蒸发了……”
我打个哆嗦:“那不成牛肉干了?!”
继勋点点头:“我不知道会不会这样,但是万一真成牛肉干了,你这ox牌估计就废了。”
这也是我们对今天经历的总结:牌是可以损毁甚至彻底消亡的,看那张city就知道了。
我琢磨了一下:“要是收回来变成牌,对着牌用distill呢?”
继勋:“这个应该没什么问题吧,那就试试?”
很快沙嗲就干干爽爽出现在我们面前。
二傻上了牛,继勋又把她的鞋袜烘干(她现在用得还是复制的袜子,俩小时一换,是真正意义上的可抛弃姨妈巾)。
我们的叫声并没有得到米臣的回应,陈博就有点担心起来:“会不会是被野兽袭击了?”
陈季灵机一动召出三德子,把米臣的紧身裤凑到它鼻子底下:“三德子,看看能不能找得到?”
三德子四下嗅嗅摇头。
也是,这么大雨,什么味都冲散了。
陈季又问:“附近有没有血腥味?”
三德子哈吧着舌头摇摇头。
陈博就松了一口气:“活着就好。”然后又忧愁地皱起眉头:“难道是晕倒了?”
陈季笑了:“陈博你也别太担心,他当时抛下我们就跑就应该承担这一行为的后果。再说这就是个游戏,就算真发生什么意外了,也就跟做了一场逼真的梦一样。”
我们都点头。
陈博耷拉个脸潸然欲泣:“这事是我引起的,我对不起大家……”
我们都安慰他:“陈季说得对,游戏而已,天天烤兔子也挺无聊的,你这是给我们加菜呢!”
河流因暴雨之故水面上涨了不少,水流也更为湍急。岸边的土地太松软,我们就没敢往那边去。
我们在附近找了些湿漉漉的枯草,继勋用了“distill”后变成了干柴。
本来还对我们脚下的一块区域用了distill,但是很快又被周围的积水灌湿,没办法只能这么凑合了,至少我们还有篝火呢。
米臣依然毫无踪迹,我们只能期望天黑后他能看见我们的篝火自己找过来了。
大虎不满抱怨:“怎么跟养了个熊孩子一样,不仅平时惹我们生气,闯了祸还得我们给擦屁股……”
继勋一脸温柔。
我邪恶地想:继勋脑子里想的到底是有了孩子的结果还是制造孩子的过程呀?
陈季有点猥琐笑道:“你别说,大虎和继勋真跟咱们的衣食父母一样!”
继勋脸“唰”地就红了,拿眼角偷偷瞥大虎。
大虎这个榆木脑袋丝毫没有任何感觉,她哈哈大笑对陈季道:“那你叫声‘妈’来给我听听?”
把陈季噎得直哼哼。
继勋郁闷起身:“我去河边看看弄点吃的。”
大虎自然而然起来跟上。
继勋脸色这才好起来。
我跟二傻说:“你就在这呆着吧,这两天别干活了。”转而对陈博:“走,咱俩挖点菜去!”
陈博欢欢喜喜跟上了。
陈季楚河也开始拔草续窝铺设营地。
我还没跟陈博单独呆过呢,我倒是没啥但是这小子有点不自在。
他红着脸小声道:“岁岁,我一会吃饭的时候想郑重给大家道个歉再道个谢,你觉得怎么样?”
我挖了一棵马齿苋,递给他让他照着这个模样找:“你要是觉得不这样心里不舒服,那你就说呗。反正我们都不在乎,谁也不是为了让你欠我们人情才救你的啊!”
陈博急道:“我知道你们不是那样的人!就是想好好谢谢大家!”
我安抚道:“那你就谢呗,反正你比米臣那样的白眼狼强多了。”
陈博有点嘶哑:“米臣……当初我掉到坑里把脚崴了,他背了我小半天呢……这次他走散了都是因为我……”
原来症结在这,他觉得对不起米臣。
我:“他那时候帮你是他力所能及,而我们这次帮你可是豁了命的。他这次舍弃了一个和咱们拥有过命交情的机会,到底是谁对不起谁呀?”
陈博被我乱七八糟的话整懵当场:“他对不起咱们?”
我自己也有点蒙圈:“别想那些没用的了,你看看能不能给二傻弄点药吧。”
陈博一惊:“你说的对,我都对不起米臣了,不能再辜负你们了!”说完这句话脸又红了。
我学着电影里把左手按在胸脯,右手高举着一把野菜,神圣而郑重道:“人人为我,我为人人!”
陈博一脸正色跟着我喊了一遍。
我强忍着才没乐出声——这家伙真是善良单纯得可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