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一人在茫茫的雪原之上又走了两天,座下的马儿深一脚浅一脚的在雪原之上留下一串的踏痕,自从决定习武修玄那一刻起,祁于在出了白虎城之后就一直盯着那本刘灵衍给他的长生一气纯阳诀从没有抬起过头,任那马儿自己循着向西的方向前行。
行了两日之后,在停下来靠着马背休息的时候,有马蹄声从自己的身后传来,声音急促,放佛是被人追着撵了三天三夜一般。
打定身形一看来人,祁于顿时笑了起来,就见月华消瘦的脸上满是风霜,骑了一匹白虎城的千里驹急匆匆来到他的面前,背后背着一根高过他身体的长棍,看着祁于的眼中带着一丝委屈。
祁于笑笑:“你这弱弱的身子,怎么来了,放心不下你家公子自己去闯那西绝之山?”
“嗯。”不善言辞的姑娘一阵点头,那西绝之山何其危险,自己这从小就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竟然敢自己跑出去去那座山,连声招呼都不打,当听到祁于自己独自一人去天绝之后,月华想都没想就追了出来。
辛亏当时自己有所预见牵了一匹千里驹,不然茫茫雪原之中还真的追不上自家的公子。
祁于走过去,伸出手把月华从马上拽下来道:“现在天下九稷的读书人金贵的和那海底的珍珠一般,谁会打我的注意,再说我常年不出白虎城,又不和我大哥一样,搞的人尽皆知,在天绝也没人认识我呀,你担心什么?”
“没人照顾。”月华小嘴一撇,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祁于说的虽然不假,可是天绝那座山又岂是他这个读书人所能明白的,那座山要动了,就好比是中都白虎城大军要提兵出击一般。天下九稷的大野江湖中人,不论身份高低皆会汇聚而去,这其中的危机暗藏其中,就是长生之人在那里也未必能保得住自己的安危,何况是自己这个几乎从未自己出过远门的公子。
“你难不成还真认为你家公子是泥捏的不成,没有你们照顾我再灵桓山不照样待了三年,你家公子可没你想象的那么懦弱,毕竟我可是祁老虎的孙子哎,再说你若跟着,你身后的棍子怎么办?那么显眼。”
“我……”月华一时之间语塞,她还真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祁于一提到她身上的那根长棍,她的脸色微微一变。
“上次那个堪布死士说你这是死胄的灵道棍是什么意思,来头不小吧,这么多年都没告诉我,若不是那人一口道破,我还真不知道你这棍子有这么大的来头。”祁于面带微笑,一脸宠溺的看着月华。
他倒不是在怪罪月华,白虎城之中谁没有自己的秘密,包括那个每夜在自己身边给自己揉腹暖被的月晰不也有自己不能说的故事么。
若没有故事那倒真的不是他祁于的贴身的两个丫头了。
“公子,我……”月华脸上一急,急忙就要跪下给祁于请罪。
祁于一把拉住她跪下的上身埋怨道:“做什么,我又没怪罪你,谁没有自己的秘密啊,你我认识有十几年了,你对我怎样,我祁于心中心知肚明,若想害我的话,还用等到我长这么大么,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你这棍子寸步不离身,如和我去天绝的话,引来的麻烦估计会不小。”
“那公子也不能自己去。”不善言辞的姑娘终于鼓起勇气说了一句完整的话,然后一双小手缩在身前不停的扭曲着,好想说了这句话自己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我怎么会自己去,离开白虎城之前我不是送出去三封信么,会有人和我结伴的,你若还不放心,那我交给你一件事情,这件事情你若办成了,我在天绝的安危可无忧矣。”
“公子你说。”月华眼前一亮。
“你现在就返回中都,去寻剑王洛天雨而来,就说我再天绝那座山等着她,有她在,你可放心了吧。”祁于嘿嘿一笑。
月华眉头一皱,随后便明白祁于是打定决心不让自己跟着他去天绝了,只能回道:“那我去寻剑王,公子你一路可要照顾好自己。”
“那是,那是放心吧。”
“没骗我?”
“公子我骗谁,也不会骗你啊,我若出事,以后谁还要你啊。”说着祁于不忘捏了捏月华的小脸。
月华被祁于捏的满脸通红,微微一咬牙,想要开口说什么,却最后仍旧没有言语,转身上马一步三回头的返回白虎城去寻剑王洛天雨而去。
看着远去的月华已经慢慢消失成了一个小小的黑点,祁于眯着眼睛拍了拍身边的马儿,扬声说道:“马儿啊,马儿,这一路也只有你能陪我去独闯那龙潭之山咾,不入长河难见那人,入了长河真的能从那座山安然而退么,这真是伤脑筋的一件情事啊。”
这次去那天绝之山,其中凶险他又如何不知,虽然月华是担心他的安危,可是那个姑娘的身世看来在天绝之内大有来头,如果让她也深陷那潭浑水之中,真出什么意外,又如何对得起这个在白虎城之内护着自己的怜人儿。
再者说自己同那堪布死士的事情又如何要说与第二人听,这一路之上的修玄问道的法子自己到现在还没有头绪,这决定除了祁老虎和祁不弃之外又如何道与别人,现在这时候能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个人知道吧,这样对大家都好。
虽然这次离开白虎城之外,心中总有一种隐隐的不好预感,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可是前途未知的那种凶险还是得自己亲自趟出来才行,不然如何快速进入长河之境。
而且自己送出去的那三封信这个时候应该已经递到那些人的手上了,虽然有危险可也未必一定是个死局,等到了那座山见了大哥之后,再从长计议。
如今之际是要寻摸怎么把自己的灵台境施展出来,在白虎城十几年的耳濡目染让他明白,想习武修玄除了功法参悟之外,深陷厮杀之中才能真正的有用武之地。
再加上那根本不为人知的三十三年的入梦经历,本身那不适合习武修玄的体质说不定还真能让他修出个一线天出来。
想着想着,他骑在走的慢腾腾的马儿之上,哼哼起一段习文来。
“都说那西绝之风武当头,切看我白虎纵横闯连营那哎嗨吆。”
我有一心可纳百川,我有一气可断长生,莫道书生穷百万,等那花开之时剑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