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别人说什么,她都是你的女儿。”
李悦坚定地望着国王。
“虽然这么说有些冒犯,陛下,当您得知您疼爱了十二年的女儿并非自己骨血时,有没有对她有过一丝厌恶。”
国王呆呆地看着小公主,“厌恶么,我,我不知道,她这么乖巧可爱,聪明懂事,自从她母亲离开我后,囡囡就是我唯一的精神寄托了。”
“陛下,不管别人说什么,公主殿下与你十二载的父女情谊是谁都抹不去的,你这十二年对她的爱,这是她的生父没有给予她的,换做是我,我不会抛下养育我十二年的人,去叫另外一个陌生男人父亲的。”
红衣女子面带微笑:“少年郎,你可知你这么说可是对龙神的大不敬。”
“抱歉,我无意了解您过去的经历,但是我觉得国王陛下虽然算不上一个好国君,但却是一个好父亲,父子之情,不是一句简单的血浓于水说得清楚地。”李悦慢慢讲道。
红衣女子并不生气,脸上露出一丝哀伤:“没你想地那么简单,就因为我是龙神的女人,现在的我对陛下连个‘爱’字都不敢说,这世上,有些人强大到足以让你不敢对你所爱的人吐露衷肠。”
“这位龙神好霸道。”李悦哑然。
大殿忽然响起一男子笑声:“师弟,快快打住,别说了,不然你我同门就要刀剑相向了。”
一道袍飘飘,御剑飞行的修士飞入大殿。
“师,师兄?”李悦呆住。
端木云一脸和煦笑容:“两位师弟别来无恙啊。”
李悦,费展二人连忙见礼。
端木云又对红衣女子拱手:“端木云见过红鲤夫人。”
红鲤夫人回礼:“端木公子不必多礼。”
“师兄你怎么来在这里。”李悦问。
“师兄我之前在东海游玩,忽感觉这里有我族血脉异动,掐指一算,发现竟有人做那有伤天合之事,就连忙赶来了,没想到夫人到是比我先到了。”端木云道。
“公子,我女儿不幸死去,还要忍受非人折磨,劳烦公子协助我,让我女儿得以早日解脱。”红鲤夫人道。
“义不容辞”端木云肃然,双指从袖口夹出几张符纸,往出一甩化作几道黄光咻咻咻打入红鲤夫人身周地板,随后手执一把木剑,嘴中念念有词,一个青绿色的法阵在她脚下产生。红鲤夫人掌心上光华闪起,一团清水像果冻一样在她手上出现,凝而不散。红鲤夫人将水团缓缓按在小公主头上
“睡吧,睡吧,我的孩子,睡着了就不再痛了。”红鲤夫人慈祥地望着怀中的小公主。
国王颤巍巍地走到青色法阵旁,静静地看着渐渐合上双眼的小公主,两行眼泪划过脸庞,“我的囡囡,我都对你做了什么。“
“很抱歉打断这温馨的一幕。”国师阴测测地声音响起,“我花了太多心血在复活公主殿下上,实在不忍你们破坏了我的成果。”
“老东西,你刚才很嚣张啊。”李悦闪身来到国师面前,刀身还未完全出鞘,上面闪烁的寒芒让国师看的全身一激,双手绿光闪起,迅速闪到几丈外。
“师弟搭把手,抓住这老东西狠狠揍一顿!”李悦大喊。
“吼!”费展提着大斧就扑向国师,老家伙闪来闪去,一时大殿里到处绿光闪烁。
李悦二人追着国师满大殿跑,国王陛下此时将静静闭着双眼的公主抱在怀里,无声落泪。
“父,父皇。”
国王一呆,怀中的小女孩睁开了双眼,他惊喜道:“囡囡,囡囡,是我,我是父王。”
一旁端木云摇头:“不过是回光返照罢了,小公主的灵魂就就要离开人间了。”
端木云话音刚落,小公主身上飘起星星点点蓝光,像萤火虫一样,飞出大殿,融入茫茫夜空。
“噗——!”
费展将手中的板斧像苍蝇拍子一样拍中了国师,老家伙一口鲜血喷出,被拍翻在地。
“哈哈哈!”国师大声奸笑,“陛下,你猜猜公主殿下有没有听到刚才红鲤夫人所说,你猜猜她该如何面对眼前的‘父王’!”
国王一呆,愣愣地看着怀中的小公主。
“闭嘴,老东西。”李悦一脚踹趴支棱起身体的国师。
“你!”国师对李悦怒目而视,“想我堂堂暗黑大祭司,今日落得此等下场,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你很吵唉。”李悦皱眉,小指掏了掏耳朵。
“陛下,想不想和你的乖女儿团聚?就让这全新罗城一起陪你去地狱吧。”国师那张骷髅脸上嵌着的眼珠爆发出兴奋的光芒,“可惜今日我要死在这里了,不过诸位作我的陪葬吧!“
端木云脸色大变,“不好!快阻止他!”
“轰!!!”
国师的身体四分五裂,环形的绿色冲击波迅速扩大,席卷大殿,冲出皇宫,下一秒整个新罗城都燃起了妖异地绿色火焰。空气中还残留着国师歇斯底里的嘶吼声:
“感受,绝望吧。”
“不,我不能让父王死掉,父王死掉囡囡会伤心的,就像父王伤心囡囡一样。”小公主艰难地说道,只见她的额头长出了一对鹿茸似的小角,双腿蓝色光芒闪过,化作红鳞鱼尾,随后从国王怀中飘然而起,缓缓飞出大殿,越飞越高,慢慢地消失在夜空中。
“蓬——!啪!”一朵蓝色的烟花在星空下绽放,照亮了整个新罗城。
“哗——!”,瓢泼大雨从天而降,将满城的熊熊妖火浇灭。
一行人走出大殿,伫立雨中。端木云喃喃道:“公主以自己灵魂为祭,降下这能熄灭地狱之火的甘霖。”
雨渐渐停歇下来,空中一只亮晶晶的蓝色萤火虫盘旋地落在宫殿的屋脊上,忽然光芒大盛,化作一个龙头鱼身的石雕。
端木云叹了一口气,“陛下,那是公主殿下所化,她要以这石像之身永远守护地守护陛下。”
……
“师兄。”
“嗯?”
“你相信轮回转生吗。”李悦抱着黄色小猫边走边说。
“太过玄奥了,谁也说不清楚到底有没有。”
李悦师兄弟漫步在苍凉的古道上。
“二师弟啊。”
“嗯?”
“师兄我对你很是好奇,你为什么会在殿上对那新罗国王说出那样一番话来。”
“因为我也不是由亲身父母抚养大的,那是一对非常慈祥,非常疼爱我的老年夫妇,一辈子无子女,就抱养了我,可惜我小时候不懂事,没少气到老人家,他们二老为我,操碎了心,可惜等我慢慢长大刚刚懂得了一点二老的苦心,他们却已经不在了。”李悦眼含泪光。
“可怜天下父母心呐。”端木云叹道,“这么说你并不知道你的亲生父母是谁。”
“我有试着找寻过,但毫无消息线索,后来我也就懒得找了,二老待我视同己出,亲生的父母在哪里我已近不是很想知道了。”李悦摇头。
秋风吹过,落叶翩翩起舞,古道多了几分萧瑟。
“我觉得新罗国国主虽然可怜,但对于他的子民来说,有这样一个国王是不幸的,若不是看他女儿为了他付出了太多,我恨不得一刀宰了他。”李悦道。
“草菅人命,草菅人命,对于那些高高在上者来说,这天下百姓不过野草尔。”端木云摇头无奈道。
“照这样说来,就应该砍他的头。”费展瓮声瓮气道,“不把我的命当命看,我就砍他脑袋。”
李悦哑然:“师弟,那你怎么不砍掉你奴隶主的脑袋。”
“我,我们恨他时他对我的族人好让我们恨不起来,我们不恨他时,他又用鞭子狠狠地抽我们,我也不知道该不该砍他的脑袋。”费展闷闷道。
“但是他们每天锦衣玉食,你们却食不果腹,你难道不恨他们不把自己吃的穿的给你们吗。”李悦笑道。
“我,我也不知道。”费展呆住,随后默然无语不知道在想什么。
端木云笑道:“二师弟,不要捉弄他了,快带我们回门派吧。”
“师傅,我们回来了。”师兄弟三人在大堂里给师傅行礼。
“好,好,好,我观你们都长进不少。”老道笑呵呵地捋着胡子。
“展儿啊,这里有一封你族人自帝都寄来的信。”
费展纳闷地接过信封,撕开,一字一句地看起来。
看完书信,他的眼里充斥着泪水:“萨满老爷爷他死了,我们部落的萨满老祭祀去世了。”
“师傅,我想回帝都祭拜萨满他老人家。”
老道点点头:“既如此,你就去吧。”随后又看了看欲言又止的李悦,笑道:“悦儿,你陪你师弟一起去吧,路上也能有个照应。”
“好!”李悦很是开心,“顺便我也能见识一下这一路的风土人情,还有那万朝来贺的天朝帝都。”
师兄弟二人免不了在青龙镇上采购一番,吃穿用度,买了不少,好在有次元匣这个神器在,带多少东西都不嫌沉。由于李悦之前一直是在东南大森林历练,对大森林的地理信息收集了不少,但对青龙镇以西基本没怎么探索过,所以他们兄弟二人只能靠双脚一路走到帝国。
收拾齐整,两人整装待发。
帝都,我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