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克莱尔和朱蒂密谋如何给彼埃尔施展美人计,让朱蒂成功吸引彼埃尔的注意力。这边两个见面眼红的情敌一句话不说,一前一后,保持着距离,慢悠悠地向下一个任务地出发。
“下一个地点在哪里?”克洛德对走在前面的彼埃尔说道。这两个人一路都是一前一后,安静得吓人。身边人来人往,欢笑声,打闹声络绎不绝,二人却对此充耳不闻。
克洛德再也受不了这种令人窒息的安静了,他就像一个犯人,在断头台上等待侩子手一刀落下,这种漫长,不安,无声的等待比死还还难受,明知灾难会发生,无期的折磨还不如快刀斩乱麻来得干脆愉快。
克洛德忍不住追上去,设法找话搭讪:“快到了吗?你觉得那会是这样一关?”难得有机会让他和彼埃尔在一起,这回人一定要从他嘴里套出他究竟是什么人。
“你觉得其他人会顺利吗?不如来谈谈你们,你和克莱尔,怎么认识的?你们原来住在哪?”
“我看克莱尔法语说得这么好,她出生在法国吗?是巴黎?还是普罗旺斯?或者是其他?那么你呢?”
“我听乔伊说你也懂希腊语和拉丁文?而且还能写出哥特字体?现在懂得这种字体的人可不多了。”
“你们认识多久了?”克洛德死皮赖脸缠着彼埃尔,企图从彼埃尔口中套出点消息,哪怕逼他开口,缓解这恐怖的死寂也好啊。可惜彼埃尔始终低头看图,或是直直看路,完全不把克洛德放在眼里,也压根不打算回答他愚蠢的问题。
克洛德几近崩溃,他问得口干舌燥,对方也没打算理睬他。
突然,彼埃尔站住,克洛德一个没刹住撞在彼埃尔身上,后来克洛德曾吐槽彼埃尔如钢铁般的肌肉让他撞得手都疼。
“怎么了?”
彼埃尔转过来,直视克洛德疑惑的眼睛,像一把锐利的刀刺入他的灵魂。
“有什么不对吗?”克洛德还以为自己脸上有东西。
彼埃尔突然一声轻笑,脸上笑容温暖调皮。克洛德一愣,随即想这小子是不是故意摆出这副冷酷的模样来耍他。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话了?这可一点也不像你。”
“你以前……认识我吗?”
彼埃尔收敛了笑容,克洛德更加好奇了。
彼埃尔望着头上高不可攀的粉蓝天空,仿佛那里彩绘出他不为人知的过去。
克洛德悄悄将手搭在他肩膀上:“拜托,请你告诉我……有一天,我从某个地方醒来,睁开眼,却来到一个莫名其妙的世界。一睁开眼,就见到了她,我甚至以为身在地狱。这段日子,在这个世界里,在她,在她们身边,胜过从前活过的三十多年。直到那天你出现了,直到那天你让我离开克莱尔,我仿佛抓到了过去的影子,只有这样我才能肯定这是真实的,不是虚幻的美梦。告诉我……你是谁?是我认识的人吗?”
“为什么要执着过往?”彼埃尔没有接克洛德的话,克洛德应该挺失望的吧?他听见背后传来克洛德失望的叹息声。
“我们到了。”
“什么?”
“任务点。”彼埃尔没有回头。
克洛德抬头看了一眼任务点,一下子把刚才的郁闷的心情和失落抛到九霄云外。
上帝啊!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是哪个闲着没事干的人吃饱了撑着发明这种东西!
克洛德仰望着高耸入云的跳楼机,把发明者骂了一万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