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人何思懋,天地昭昭,终有你不得好死的那日。”受伤的陆之浩勉强在弟子的搀扶下站立。悲痛这种奸佞小人行径,破口大骂,“要是孟老帮主在此,尔等岂能猖狂。”
伏魔会帮主-孟关雄,昔日封魔群侠之一,后被九幽噬魂兽所伤,疗伤退隐金陵,创立伏魔会。近年来,妖魔肆意金陵,藤玉古城的冤魂游荡外围。岂料堡主性情大变,将对抗妖魔的屠刀转向伏魔会、锻金盟,在金陵水畔展开决战。关键时刻,妖魔藤玉公主现身,堡主姜傲天一掌将带伤的孟关雄击落水中,斩杀其左右护法。
“哈哈,可笑,可笑!我命由我不由天。孟关雄这丧家之犬早已不知所踪,生死未知的老东西,你这黄口小儿倒是去找过来啊。瓦洛七虎,你们还在等什么?”
何思懋不再说话,令旗一挥,瓦洛七虎率先杀出,“兀那婆娘,伤我妹妹的仇,就由我这哥哥来报。侠士无双-千江跃!”燕飞一个箭步,踹飞挡在身前的伏魔会弟子,而后高高抡起手中红缨枪,一个猛虎下山,纵身朝慕容澈砸下。
“轰,嗤啦。”碎石乱飞,极具视觉冲击。“来的好,吒!”慕容澈“深深”看了一眼燕媛媛,觉得这二人哪里有见过。堪堪躲过这一枪,燕飞再度近身一挑刺,“呼”,后者矮身向前一翻滚,不忘飞爪攻击。
“众弟子全力突围至百花楼,王迅、陆之浩你二人腿脚利索,赶快去西门流民营寻孤大爷的帮助。”说完,混战中的葛喻成太玄风意极大程度的用出,前方涌上来的官兵、侍卫纷纷被轰飞......“坚持住!”二人目光坚毅的消失在黑幕下......
“啊,我不甘心啊!替我报仇!”寒光落下,一名弟子被削首,身子更被战马践踏的血肉模糊......“吼!战斗至今,只为天地正气,我教如斯,我心当值。”慕容澈咬紧牙关,眼眸微红,强忍着不看身边一名名奋战的弟子,只恐这是诀别的一眼。
这一声“我心当值”,深深触动了燕飞的心坎,似乎,这一幕有些熟悉。
“云大哥,你再不赶来,我就要先去了。”恍惚间,一个酿跄不稳,右肩头被陈书生一剑染红衣袖。刺客陈书生等待最后一击,配合着燕飞,暗招频频。“说实话,陈老七,我不想你在这一蹦一蹦的,这等人物死也要死的尊严点。”燕飞一枪杵在地上,冷冷扫了一眼陈书生,骨子里的那股倔劲似乎不屑这样。
没了燕飞正面拖住,陈书生愣愣的停下手中匕首。“燕木头,你这种人,偏偏喜欢费力气,你当老子我就会出阴招?”平日里很是儒雅的陈书生一反常态,“狮子搏兔亦用全力,自古成大事者,怎能有妇人之仁?记住了,不想动手就给我乖乖看着。”
“隐微式。”下一眼,陈书生的身影渐渐分散重叠,慕容澈感觉他的动作很是缓慢,不对!是自己流血过多,玄力提不上来,神志有些恍惚。赶紧咬下舌尖,一个激灵,慕容澈向后一跃,躲过斩首的杀招。“看你接下来怎么躲?闪通背。”独属于瞬影刺客追击的绝技,“霜打红叶-水月刹那。”连着两招,一阵爆踢慕容澈。
慕容澈护在身前的双手硬扛之下,短暂的没了知觉,一个失神,被闪身后至的陈书生按肩背摔,后背重重砸在地面,疼得眼冒金星。“砰。”陈书生似乎不愿停手,一脚狠狠踩在慕容澈手腕,“咳咳,唔。”后者强忍着痛楚,眼眸怒视陈书生。
“慕容长老!”几名弟子蜂涌上前,可惜被老三项江云一拳一个击飞,“太弱了,不够我打的。”项江云拿起一把面官兵的盾牌,“我让你躺下!”顺手往起身弟子的脑门砸去,千斤巨力下,一阵血雾,残缺的脑子红白之物乱撒,溅了一身血迹的项江云看起来有多凶狠就有多凶狠。
“混账,碧火玄冰-混元锥!”一道冰锥直取项江云心口,项江云下意识的挥舞腰间的铁锤。“剪芙蓉。”刀疤双刀覆盖红芒斩下锋利的一角,冰屑震退二人。
“伏魔会总坛高手尚未赶到,慕容澈受伤,只剩下葛喻成,我们合力出手。”陈书生一脚踢向慕容澈腹部,这蓄力一脚,踢得后者短暂昏迷。
道道凶狠的目光锁定在自己身上,葛喻成内心一沉,“青铜宝印早被尚君香带走,不在我教,你们不怕空手回去不好交差?”
“不劳你费心,此次一举拿下你伏魔会才是大事,所谓的青铜印哪有世间传的神乎?市井流言罢了,你当我家卓大人会相信这玩意?”何思懋冷笑起来,若是拿下伏魔会,朝歌何愁不凝聚?按照约定,外面的妖魔自有国师出手,自己还怕什么?
“怪了。恐怕那崔玉、殷敖是另一路人!这卓风行这下来挑事,是为了拖住我等去救尚姑娘......不好,那殷敖自诩是九幽,却不是九幽之人,这青铜宝印定有什么牵扯厉害之处!”脑中飞快的思索,葛喻成面流冷汗,只怕尚姑娘得到那青铜宝印开始就是个圈套!
“呔!谁动那老神棍和女娃娃,就是动我孤大爷!”就在何思懋等人动手向前时,一阵烟雾爆竹突然爆开,惊得几人纷纷警惕开来。
“咳咳。那个鳖犊玩意暗算我们,快出来受死!”大嗓门的项江云闪躲不及间被炸个黑炭头,呛得一脸憋屈,更被一脚踹翻在地。要不是这黑雾炸的突然,没准逮住就是挨项江云的一阵暴揍。
“......老婆子,你利索点,小娃娃掉地上了。哎哟,哪个不长眼的扎了我屁股!”黑雾中,陈书生只能勉强一甩匕首,扎中那身影的后部,“该死,慕容澈被救走了,追。”
可在黑雾中也不敢大意,尚未走几步,就被一人一棍绊倒。“老......四,唔唔......”燕飞一把捂住陈书生的嘴,做个噤声。这下,前面的身影越跑越远了,混乱中谁都看不见谁,脚步声渐渐微弱了很多......
待黑雾渐渐散去,何思懋几人面面相觑,“伏魔会人呢?”一阵无言,老七陈书生内心不解,可又不敢说出来,毕竟是自家兄弟。“老四,你可要给个说法。”询问的眼神,找不出燕飞为何帮慕容澈他们的理由。
“给我追,一群废物!”气急败坏的何思懋带着侍卫和巡防官兵直往北门,“刚才那一声孤大爷甚是可疑,莫不是流民营的?可恶啊,他们敢!”想着,何思懋就是恼怒,煮熟的鸭子竟然飞了!
......
何思懋追兵而去,留下瓦洛七虎,老大刀疤似乎看出陈书生的异样,询问道,“都是自家兄弟,你有话就说。”面对刀疤,陈书生饶了饶头,指着燕飞,“问他。”
“哥哥,你怎么了?”燕媛媛不解问道,同样也是其余五人的心思。
“我把老七拽住,放慕容澈走了。”燕飞淡淡说道。“什么!老四,你给老子再说一遍,放走了?放走了?”刀疤啐了一口痰,拿刀抵住燕飞脖子,“你个榆木脑袋,知道那是钱吗?是给山上父老乡亲,兄弟们救命的口粮知道吗?”
“可是,她曾救过我兄妹的命!”
“不可能,你刚才还一副”,陈书生更加不理解了,这神秘的兄妹,身世从不对他们说起。
“那是装出来的,想必慕容澈早已记不得我现在的模样了。”可不说,燕飞脸上有着一道刀痕,可不比老大刀疤差,总给大伙一面阳刚的青年,此时深陷痛苦的回忆。
“朝歌,那一年中秋,我和媛媛走在回家路上,满脑子是亲人相聚的画面。可是,竟然得知父亲勾结妖魔,罢去官职,后被押赴刑场行刑的消息......那可恶的监官,也不等我们兄妹申冤,就匆匆斩了...斩了父亲,母亲,还有彭叔的项首......那监官见我等眼熟,直接下令抓捕......后被慕容澈救出,我们才得知是满门被处死,当时我们恰巧出门了。”
“哥,不要说了。”燕媛媛通红的眼眸溢出泪水,握了握手中长弓,难怪慕容澈之前没下太大狠手,可笑自己竟忘了当年救自己人的模样。
“这么说来,你是王侍郎的儿子,王燕飞!”刀疤吃惊了一下,重新打量老四,“倒是有点乃父之风。”
“......大哥,对不起,山里的乡亲父老,兄弟姐妹的口粮,我用这个换。”说着拔出剑痴的剑,要往自己脖子一抹,“铿。”一声,却是项江云一锤子击飞。
“糊涂啊,你这一去,瓦洛七虎还在吗?算了,这朝歌的是是非非,我们不参与了,回家。”
“大哥......好,回家。”王燕飞抹了一下眼角的泪花,深知老大刀疤的性格,不再多说。在妹妹王媛媛的搀扶下,“大是大非恩仇泯,笑对苍天我不悔!”几人笑着走出西市。
......
次日早晨,一队疲惫的军士匆匆折返朝歌。皇城内府,“乓”,一个碎瓷惊响,“没用的废物,给我滚!”
“大人息怒,小人我这就滚,这就滚。”落魄的何思懋第一次见卓风行对自己发怒,立马退出大门跑开。厅内,“什么青铜宝印,可笑,愚蠢。这长风镖局......来人,给我封了长风!”
一波未起再推澜,继伏魔会总坛之后,长风镖局的命运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