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褚剑雄三人出了庄门,刚行至一处小树林,从旁闪出几人,其中为首之人正是常怀礼常掌门,一旁的是他的几个弟子。
就见他的二弟子周正颔首说道:“师父,你看,那日上山的小贼就是邓琼,在古庙中他与周郭祥交手,我看得清楚,与那日那人极像。怪不得那****对着褚师弟下手留情,你看他们现今何等亲密。不信你去问他。”
褚剑雄一见常掌门,不觉说道:“师父。“便欲上前请安。
常掌门轻轻摆了摆手,半晌未语,静静看着褚剑雄。
大弟子丁信也上前一步,说道:“剑雄,周师弟说那日上山之人,便是你身旁的这位邓大哥,你赶紧回师父,到底是不是。”
褚剑雄一听,心想:“这下惨了,那日上山被师兄们误认为偷取秘籍的人不正是邓大哥么,虽然自己信他之言,此事非其所为,可是师父又怎会轻信自己,何况众师兄弟们也在坚持,自己也没有足够证据证明不是他。此刻自己与邓琼一路同行,怎能不叫人误会?但是若让自己撒谎,说那日上山的人不是邓大哥,又如何说得出口。”便对着常掌门一施礼,说道:“师父,那晚正是我这位邓大哥上的山,不过秘籍却不是他偷的。”
邓琼本欲褚剑雄不说此事,自己胡乱编个理由就是,反正他们也没有证据说明自己就是那个上山的人,便拉了下他的衣服,欲上前解释。岂料褚剑雄性子直,也未明白邓琼意思,反倒抢在前面说了。
邓琼见此事无法隐瞒,便上前来,说道:“常掌门,上山的的确是我,但是秘籍却不是我拿的。”
众弟子一听,个个惊讶,原来邓琼也在铁扇门待了两年,虽然邓琼在山中不是掌门弟子,但是为人极仗义,众弟子年纪又比他小,所以大多心中佩服,都叫他一声邓大哥,如今听他说却是上山了,不觉都盯着常掌门,看他如何处置。
常掌门轻轻说道:“你二位都在我山上待过,我对你们倒也可以,若是偷了我秘籍,交出来即可,我也不怪罪你们。”
褚剑雄一听此言,甚是着急,说道:“师父,真的不是邓大哥偷了秘籍,还请您老人家明察。”
邓琼一拉他的衣服说:“用不着解释,我邓琼行得正走的端。”邓琼也知这件事解释不清,所以才如此一说。
众弟子一听都颇有怒色,虽然他们心里敬重邓琼,但见他对师父不敬,所以也都有气,有的弟子怂恿师父道:“师父,不给他们点颜色,他们才不肯说呢。不如把他们押回山上再说!”
常掌门也无他法,虽说他不想将此事弄僵,但是丢秘籍事大,就算误会,此事不弄清楚,他也绝不会让二人离去,便说:“既然如此,可对不住啦。”说完对着众弟子一点头。
众弟子明白师父意思,迅速将三人围在当中。
三人靠在一起,摆开阵势,都不愿束手待毙,便与铁扇门众弟子打了起来。
虽说常掌门带着十几名弟子,但是论武功却都不甚高明,那大弟子丁信只是勉强与邓琼打个平手,就连自己的儿子常简,也打不过凌小惠,其余人更是武功平平,如今褚剑雄经过养马人和邓琼指点,武功进步许多,早就在凌小惠之上。所以这十几个弟子与三人打了许久,也未分胜负,再加上众弟子武功都是一般,就如同平日街头打架一样,虽是你来我往,却谁也没伤了谁。不是其中一个弟子被邓琼踢到,旁人赶忙过来帮助,就是褚剑雄挨了一拳,邓琼和凌小惠又赶紧过来相助,但是却均无大碍。
常掌门心想,就算再打上半个时辰,也未必就能分出胜负,当下喊道:“你们退下。”
众弟子一听,乖乖退后。常掌门也不说话,出手对着邓琼就是一指,就见他食指中指并在一起伸出,其余三指弯曲,身子随着手指前倾,正是七星指中的‘金蛇出洞’。
邓琼见这一招威力迅猛,破风而来,不敢接招,往旁一闪,避开了这一招,紧接着常掌门又是一指,这一指也是七星指中的厉害招式,名唤‘金牛甩尾’,竟是未撤身而借着刚才前倾之力,手指横扫,指尖恰到好处直击对手。邓琼又是一闪,可是毕竟刚才与众人乱打,力气用尽,躲闪慢了一些,被狠狠点在肩部,顿觉身子一麻,跌倒在地,动弹不得。
邓琼倒在地上,嘴里却不服输,愤愤道:“你身为一派掌门,却让众弟子围攻我,待我用尽力气,再与我打斗,不公平,若是一开始就和你单打,我还未必会输。”
他这明明是激将之法,常掌门也知他心思,便不理睬,又叫众弟子去捉褚剑雄。
众人又将二人围在当中,打了起来。这二人武功可就完全无法敌得住众弟子,几招过后就险象环生。
突然,旁边出来一人,一纵身就跳到圈内,年纪在五十左右,也不说话,便出手向铁扇门众弟子打去,只几下,便将众弟子打翻数人,说道:“以多欺少,不是好汉。”
常掌门一看有人相助,心里不满,说道:“今日我清理门户,何须外人动手。”再一看,那人正是前日破庙中的老者,心下更气。
那人说道:“我不管你为何,以多欺少就是不对。”
常掌门也知他武功高强,就算自己出手也未必稳操胜券,若是败了,几十年的名声就毁了,所以不敢贸然出手,便对他不停讲着道理,众弟子却是不知,一个劲让师父动手。
常掌门见劝说无果,不由动怒,出手就是一招‘黑虎掏心’,那人一见,竟十分开心,口中说道:“哈哈,能打架最好啦。”出手相隔。
二人你来我往,一会出招快似闪电,一会出招又有如清风拂柳,一会出招繁杂,一会又招式简练直击要害,众人看得心惊,就连铁扇门众弟子也啧啧称奇,大多从未见师父与人如此交手。
这时,铁扇门二弟子周正见那人与师父打得专注,悄悄来到那人身后,冲着那人后背猛出一掌,那人头也没回就是一脚,重重踹在周正腰间,周正后退数步,跌倒在地,从袖子里抖出一物,掉在凌小惠脚边。
周正慌忙要将他拾起,凌小惠早已低头捡起,原来是一本书,包在一块白布中间,掉下之时,布已经散开,书面上写着三个字《北斗诀》。
凌小惠不解何意,便欲交到周正手中。
岂料常掌门早已一步跨了过来,从凌小惠手中将书抢走,看了一眼,藏在袖子里,冷冷说道:“周正,为师对你可不薄啊!”
周正一看,忙从地上爬了过来,跪在地上,拉着师父裤脚,痛哭流涕:“师父,您就饶了弟子吧!弟子一时贪心,今后弟子一定痛改前非,师父,您看在我跟随您十多年的份上,原谅弟子吧!我再也不敢了。”
常掌门冷冷说道:“你偷我秘籍,我倒是也不怪你,但是你错怪旁人,我却不容。”说完举起一只手,就打下去。
这《北斗诀》正是铁扇门的武学秘籍,七星指便记载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