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玖像是骨頭錯位一般,歪歪斜斜的跪在門外。眼睛睜到老大,他聽到了,兩記槍響,兩記重物墜地的悶響。但他現在甚麼都做不了。裡面兩人都不會再威脅到他了,但他還是沒法冷靜,他現在只想逃,可恨身體動彈不得。他明白自己現在這得性不是裡面兩人造成的,但現在兩人疑似倒下,心中倒有一點涼快。做了三次深呼吸,他終於可以思考了。最急切的問題是要先移動身體,只是他不懂得接骨,必需要第三者協助。只是再進一步想,拼一拼自個兒忍痛駁骨的話可能就可以動得了。不過人都沒甚麼追求的了,還盲目拼個鬼,也就罷了。沒安心休息了多久,他就感覺到身后一股力量猛地拉扯起他。他覺得有點熟悉,在不久前才經歷過,是安西。凌玖歪了歪脖子看向後面,只見安西把雲諾抬在肩上,一手扯住自己,拔腿就跑,「咔啦」聲響起,凌玖落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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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是從後樓梯逃跑的,螢幕清晰地顯示了凌玖如何又是跌又是邁錯步的砸砸拌拌的跟上安西,安西如何跨步跑,雲諾的頭頻繁的撞向欄杆,未了還有血條漏了出來。他們都消失在畫面中了,螢幕有生命似的,完成任務就布起一陣雪花,罷工了。影像磁帶吐了出來,一隻手合起磁帶用力一握就弄碎磁帶了。拳頭沒有掙開,碎片擱到手心滲血,與盤踞在手背上的暗紅色傷疤相映輝煌。剛剛跟個傻小子說了個故事,他一臉驚嚇,又有些好奇,他不期待這人會有甚麼行動,一看就知道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圍觀人士,聽故事圖個樂子,聽過就算的主。不過安西會管,以他對安西的了解,他很督定。不過現在的安西,還是以前那個嗎?「孩子,一輩子都乖乖的就好。」他低聲喃喃道。把碎片放在口袋裡,一步一步的走了,房間回歸黑暗,一切都沒發生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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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西領了他們到半山區的一幢空置豪宅,把二人丟在廚房,他一手掀開大理石流理台,只見平整的梯級在流理台以下10厘米左右順延而下,雖然只是水泥階級,但跟大理石階級的平滑程度可謂不相上下。一路直走,十分鐘左右,到了一間700平方米的房間。客廳以外有兩間房,牆身都塗了厚實的米黃色油漆,地板鋪的是米白色瓷磚,靠牆一張淡藍色布藝沙發,沙發旁有一張暗紅色梨木飯桌,飯桌兩側的兩張木椅子卻是淺棕色的,跟桌子不是一套的。沙發對面還有一張暗紅矮桌,上面放着一部液晶屏電視機,沒有插上電線天線的。在白亮的燈光下,顯得房間乾淨溫暖,看來像是一個家。凌玖看見了,只是「像個家」而已,房間很整潔,但沒有生活的痕跡。安西把雲諾丟在地上,望向靠着沙發想坐又不敢坐的凌玖,壓低聲線道:「你之前聽到的故事有趣嗎?」凌玖登時嚇得失平衡,一下全到沙發上了。凌玖直視安西,眼珠像鏡子一樣映照出安西審視的神色,凌玖失神了。他確實聽了一些事,他想躲也躲不過,那瘋子打到他動彈不得後也不走,還在碎碎唸,凌玖越聽越覺得不妙,自己似乎知道了一些麻煩事。凌玖心情有點糟糕,但也沒多不安憤怒,因為只要當事人安西不知道他知道就基本上沒甚麼校果的,最多就是要在安西面前裝不知情,也就是多一份壓力,但至少不會招來殺身之禍。可現下,為什麼安西會知道有人跟他說過故事?還是他只是詐他呢?現在算是惹了禍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