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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张大爷

“泥巴弟弟,你下午还去张老头那听他说教吗?”

莫敢当看着吃的正香的石小泥,两只小腿不停的晃动着,以此显现出此刻他是多么的无聊。

“我是不想去了,你看这天,也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魔,闷热成这样,要不是担心你无聊,我还真的就不想出家门半步!”

莫敢当继续说道:“而且,我一直觉得张老头不是什么好老头,总是神神叨叨的!总是针对我!”

石小泥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要去的,张大爷懂的很多,我们现在还没法出村,在张大爷那能学到好多东西呢,我不怕热的!”

这张老头当真有这样的吸引力?莫敢当不明白,石小泥怎么就一根筋呢,不知道自己和他不对付啊。

莫敢当无奈的摇摇头,叹了口气说道:“哎,好吧,好吧,我就舍命陪君子!你要去的话,我还是陪你去吧!”

说的大义凛然,好像真的是牺牲了好多,好像真的很够意思,但事实是他莫敢当一个人没人陪他玩耍啦,换个角度再想想,这么热的天,他想去其他地方玩玩那也是不合适的呀。

“敢当哥哥,还是你对我好呀,辛苦你了!”石小泥感激的说道。

“……”

莫敢当面对这个死脑筋的小弟弟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是不是太邪恶了,泥巴弟弟这么单纯,而且单纯……自己这样那样的占小便宜是不是不大好呀……”

“可怕”的想法一闪而过。

“我这是锻炼泥巴弟弟,以免以后被别人欺负!对!就是这样!”莫敢当心安理得的想道。

时间来到下午贰时许,正是一天最热的时候。

烈日当空,地上无尘。

说的是这天热的就连尘土都蒸发了,那真的是热到极点才会这样。

……

潺潺的小溪流边,一棵巨大的怪树伫立其中。

这是阴阳树。

道家说阴阳,讲的是天地变化,实在太过繁杂,而普通人所知道的就要简单许多。一黑一白就是阴阳,相互对立也可是阴阳,天地万物皆为阴阳。

为何这怪树树叫阴阳树?又怪在何处?

一眼看去,整棵树硬生生的被分成了两半,但又浑然一体。一半嫩如初芽,一半树皮斑驳,裂痕斑斑!一半开花,一半结果!一半枯败,一半新生!一棵树被分成了两半,从不一起花开花落……

据老人们说,这颗怪异的大树很早就在村子生根,没人知道是什么时候什么人栽种的它,或许它在村子之前就出现了。

不过,这都无从考证。

只是听说,张大爷在知道有这颗树的时候异常的兴奋,第二天就决定在树的旁边盖新屋子,没过几天就迫不及待的搬了进去。

村里没人见过这种树,只听张大爷说是阴阳树,张大爷很小便在外游历,他的话,村里人自然是信任的。

尤其是石小泥,对张大爷崇拜的很,自然也是深信不疑。

而就在此时的阴阳树下,石小泥和莫敢当正坐在那里,一起的还有几个其他的小伙伴,有男娃,也有女娃。

阴阳树很大,就这主躯干怕是十多个人也抱不过来,而树下的大片阴影,倒是成了活动的好地方。

俗话说大树底下好乘凉,而这阴阳树下就更是凉快!

“我倒是忘了这个点了!张老头这门前的大树可是凉快的很啊,你说怎么就这么奇怪呢?我在其他树下面虽然也能遮阳光,但怎么就偏偏张老头门前的这棵树如此的凉爽呢?”

莫敢当最终还是和石小泥一块过来了,一到树下便慵懒的躺在了地上,因为实在是太凉快了!

“我都不想走了!我就说这张老头跟个人精似的!”莫敢当的话语让人觉得他好像已经猜透一切,他继续没头没尾的说道:“听说这老头一开始不住这,看到这棵树才搬过来的,哼!我得好好问问他!”

“你想怎么好好问我呢?”一个沉稳浑厚的声音问道。

“我当然是……!”莫敢当抬起头,看到盯着自己的张老头,吓得赶紧改口道:“我当然是想好好问问张大爷,怎么会这么的有远见,这么的学识丰富,这么的老当益壮,这么的……”

“行了!行了!”张大爷摆手出声阻止道。

眼前的张大爷正一脸愠色,直勾勾盯着莫敢当。

石小泥口中的张大爷,莫敢当口中的张老头,其实他叫张三疯,十来岁离村,六十岁却又回来了!

没人怀疑过他是不是真的是小时候离村的那个张三疯,因为假扮这么一个人没有丝毫的好处,更关键的是他和小时候一样,有着一对金色瞳孔。整个大陆金瞳本就是少之又少,更何况还知道这个村子的地点,这么一看来,怎么也不可能是假的吧。

金瞳灰发,剑眉高鼻!

张三疯虽说回村二十来年,已有八十多岁,但身体硬朗高大,面容刚毅,不威自怒,倒是一副高人的模样,但在村里,他也只是一个传道受业解惑的老先生罢了。

不过靠着这气势,倒是也能唬唬这些不懂事的小毛孩儿。

“臭小子,不要和我说这些没用的!老夫授业解惑,图一个无所事事,来与不来,听与不听,这都是你们的自由!不用在此抱怨!”张三疯严肃的说道:“你若是有小泥孩儿的一半懂事,我便是被你骑上脖子也不会多说二话!”

话毕,一挥衣袖便往前走去,不看一眼,一步一印,步步生威。

“敢当哥哥,张大爷似乎很生气!”身旁的石小泥一本正经的小声说道。

“我当然知道!”莫敢当也小声回应。

摸了摸额头,脸上早已是冷汗点点,煞白面容。

莫敢当继续说道:“这老头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不知从哪拿出一块毛巾,莫敢当擦了擦脸上的冷汗,气呼呼的样子煞是有意思。他刚才可是被张三疯吓得不轻,那种莫名的威严压的他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吓一个小孩算什么本事?有本事…有本事你打我啊…”

这样的话也只能心里想想了,他是万万不敢说出来的。

“敢当哥哥,我觉得…可能是你对张大爷有意见…”石小泥认真的想了想,正经的说道。

“瞎说!”

“我和他无冤无仇,怎么可能?难道我会因为他抓到我偷甜瓜而怀恨在心吗?这是绝不可能的事!”

“…”

石小泥欲言又止,觉得说什么也不对。

作为自己的好伙伴,于情于理都应该站在他的一边,可是他也确实偷了张大爷种的甜瓜,虽是小事,但也确属不对在先,这理就没了。

而张大爷那边,一直对自己很照顾,不说教育之恩,就是在平日里,也是对自己照顾有加,实在没办法对他有不好的想法。

最为关键的是…石小泥并没有觉得张大爷是在针对莫敢当,实在是自己的敢当哥哥太调皮了一些。

既然不好说,那就不说好了。

张三疯此时已经走到了最前面,咳了咳大声说道:“本不想让你们这些小娃过来,奈何没法一一通知你们,既然你们都来了,那也就不用这么早回去了,我想老夫这应该是比你们这些小娃娃家的闷热房子要舒服多了!”

张三疯目光扫了扫这些冒着高温赶来的小娃子们,满意的点了点头,微笑着继续说道:“我已经没什么可以教你们了,但是能够在这种天气还能赶到这,愿意听老夫说教,足以说明你们这些娃娃还是不错的,孺子可教也!”

在这凉爽的树荫下,除了石小泥和莫敢当这对好朋友,剩余的也只有七八人而已,听说了下午没有要说教的,倒觉得无聊起来,其中一个小男娃怯生生的举手问道:“张大爷,那我们可以问些想问的问题吗?”

一旁的石小泥跟着点头,这个斗胆说话男孩的想法和他是不谋而合的。

张三疯摆了摆手,示意男孩不用一直站着,然后说道:“这正是老夫刚要和你们说的,你们有什么想问的,现在就可以问,只要是老夫知道的。”

张三疯这话一说,下面的小娃们顿时来了兴趣,个个跃跃欲试,想要填补下自己的好奇心。

张三疯可是熟知各国人文风情,通晓奇闻异事,广交各路挚友,所以对于大部分的问题他应该都能轻松的回答出来。

“张大爷,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呢?”

这大概是是所有没有离开过村子的小孩都想知道的事。

也许他们从家人嘴里了解过一些,从书上看到一些,从张三疯这里学到一些,但是,总归是没有去真正仔细的了解过,他们之中,任凭谁都没有真的去过外面的世界。

他们和莫敢当一样,都渴望去大都市闯荡一番,就像是城里的小孩想去战场杀敌一样,都是小孩们的小小憧憬罢了。

看着眼下这群小孩好奇渴求的眼神,张三疯难得的笑了笑,回应道:“老夫生于游仙村,但家中琐事,便很早离了家去,这便得以见识到外面的世界!”

张三疯见底下的小娃娃们都在全神贯注的听自己说叨,便继续道:“整个大陆何其之大,非你我能够想象,游仙之小村,如海之滴水,沙之一粒而过犹不及!整个大陆大大小小国家部落不计其数,要说最繁盛之地,当属北天国、南江国和神族!”

“神族?张大爷,真的有神吗,那岂不是可以无视一切了吗?”石小泥吃惊的询问道。

张三疯摇了摇头,打趣道:“哪有什么神的存在,那都是传说而已,老夫游历大陆几十年,只听过传说尔尔,却不曾一睹真容,亦或许真有其存在,但已不是我等能够觊觎的层面了。”

“那你又说神族?”莫敢当硬着头皮质疑道。

“就知道你这娃会找事!”张三疯瞪了莫敢当一眼,解释道:“神族并非是神,而是其他稀有种族的聚集地,虽说单一的奇特种族人员很是稀少,但聚而成之,已然可以与北天国这样的大国相媲美,更有各种种族天赋存在,使得他们能人异士辈出,隐隐有赶超大国之势,因异士较多,他们给自己定义为神族,虽没能去过他族,想来也不过是些雕虫小技而已,能自诩神族,倒也狂妄!”

“张大爷!”石小泥拧眉想了想说道:“神族能有现在您说的地位,应该也不是自大狂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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