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到了一个雅间。服务小姐穿着一套红色衣服，脸色也红喷喷的，水色很好。她递来菜谱，两人互相礼让了一阵，到底是周啸鸣点的菜。周啸鸣笑着对牟娇琪说道：“我可要狠狠的宰你一顿，因为从今天起，你就是令男人艳羡的款姐了啊。”菜一会就上来了，四菜一汤，很简单清爽。服务小姐都训练有素，把菜上完后，有礼貌的说道：“先生女士，您们的菜上齐了，请慢用。”就把门轻轻关上，出去了。
牟娇琪说：“你是在为我节约么？”要再点几个菜，被周啸鸣制止了。周啸鸣说：“两个人，哪里能吃多少。”她看着周啸鸣，很伤感的说道：“广厦千幢，吾只能踞一床；良田万顷，吾只有一日三餐。周律师，现在我晓得了，人，最不需要的是，就是金钱了啊。”
周啸鸣笑了。“牟女士，你真正是饱汉不知饿汉饥。你要是像咱们这样，每日为着自己的一日三餐奔忙的话，你就不会说这种话了。”
牟娇琪眼睛瞪得溜园，惊异的道：“什么，你一个大律师，难道还差人民币？”
周啸鸣十分不好意思的笑着，他的眼睛里面蒙上了一团水雾。“其实，我这个律师根本没有取得营业执照，所以，我就没有执业资格。你肯定听说了，我曾经为了一元钱同邻居打官司的事情，那就是因为我没有钱，想钱都想疯了啊！”
牟娇琪突然生气了。她生气的样子很好看，园园的白净的脸上红喷喷的，细米样的白牙咬得铁紧，鼓鼓的胸脯不停的闪颤，里面的小兔子在不安分的跳动着。她说：“周律师，我当你是朋友，才请你的，你怎么对我这样嘛？我脑袋就是再简单，也知道你那一元钱官司不是为了钱啊。”
周啸鸣认真把她看着，好半晌没有说话。他觉着自己的心中有一块糖块，在慢慢的融化着，很受用的样子。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牟娇琪的眼眶里面充盈着水雾，闪闪灼灼的，她连忙用餐巾纸揩。周啸鸣挪到她身边，把手搭到她浑圆的肩头上，他感觉她浑身筛糠一般颤抖着。他说：“其实，现代社会是既开放，又闭锁的，所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本难念的经。有钱人有有钱人的烦恼，穷人有穷人的悲苦与无奈。娇琪啊，通过这一段时间的接触，我觉得你是一个好女人，真的。”
牟娇琪倚靠在他的肩头上，抽噎起来。她觉得自己真的很悲苦很无奈，好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在无边无际的天空中漫无目的的飞翔着。“周律师，您别安慰我了，我知道自己是一个生活的弱者，一个很失败的女人。我的好朋友薛虹丽、朱雪玫都十分鄙视我，说我太懦弱，是一个返古的怪物，简直不配在现代社会生活。我总想使自己刚强一些，歹毒一些，但是，天生的秉性啊，真正是改也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