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方瑜就隔三差五的安排我来探望卫媛。时间是最好的良药,这句话体现在了她的身上,药效虽并不显著,但对卫媛来说,也算难得了。
卫媛脸上的暗沉一天天以很小的变化在恢复。“卫妾侍,今天的气色不错呢。”:我日常做着问候。在一个星期后,卫媛的脸上终有了几分笑意,虽也是苦笑。此时,小琴正在伺候卫媛早漱:“原来是日颜啊,真实麻烦你了,每天往往返返的。”我笑着:“一点也不麻烦,对了,卫妾侍还没吃早饭吧,这是大夫人特地吩咐厨房做的您最喜欢的蟹黄粥。”打开食盒后,香气就扑鼻而来,让人十分有食欲。卫媛笑了笑:“大夫人真是有心了。”我将勺子递给了卫媛,伺候人的时间长了,自然就知道怎么做了。
好冷,怎么这么冷,我拽了拽被子,可还是很冷,是不是窗子和门没关紧?“呜呜呜~”:一名女子悲伤的哭泣着,显得十分空灵,我的心一颤,顺着哭声找去。一名穿着浅橙绸缎对襟襦裙的女子坐在窗户框上,将脸埋在臂弯中哭泣着,周围散着若有若现的雾气。“啊!”:我大声叫了出来,端着的蜡烛掉在地上,微弱的火光立刻熄灭了。她她起了头,眼中拂过一丝希望:“你,难道你能看见我吗…”她的样貌婉约动人,双瞳剪水,如夏天里的一缕枫叶。千早听见我的声音立马端着烛台走了过来:“怎么了?”我连忙摇了摇头:“没什么,刚刚我不小心划了一跤。”她叹了口气:“你呀,真是,快点睡吧,明天还得早早侍奉大夫人呢。”我点了点头,千早又往女子所在的地方看了看,就离开了。难道千早是没有一点通灵体质的人,看不到她吗,但为什么我能看得到呢?她打了个寒颤:“今天好冷啊,真奇怪。”。等待声音消失后,我站起来走向了女子:“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你不害怕我吗?”:她飘了起来,很轻盈。我点了点头:“怕,可如果不知道你为什么在这儿,不帮你完成心愿,恐怕你永远不会走吧。”她沉默了一会儿:“倒不会永远不走,等我疯了,成了恶灵,恐怕就不会记得这些了。”我盯着她,心里还是有些怕。又沉默了一会儿:“我的名字是百长阳…”
什么?我的脑袋一阵懵。百长阳,是那个百长阳吗,百府的大小姐,日颜同父异母的姐姐?“你呢,叫什么名字?”:长阳询问着。“我…”有些迟疑,“我是日颜,百日颜。”她一愣,随后笑了笑:“很好听的名字哦。”难道长阳也没有听到过日颜的传闻,“想不到,你都长得这么美了。”什么,原来长阳是知道的吗?可她给我的感觉却与千早一样,与绝大部分人不一样。“日颜,我想请你帮我个忙。”她的面容再次悲伤起来,“还我和我未出世的孩子一个真相…”说着,她就捂住了肚子。我有些吃惊,难道还有什么隐情:“为什么这么说。”她的面容中出现了几丝不易令人察觉的意思愤怒:“有人陷害我至死…”
我站在原地,思考者昨天发生的一切,灵魂状态的百长阳,非正常的陷害死亡,恍如一梦,这是真实存在的吗,真的如她所说的一切绝非偶然。“喂,喂!”:等我回过神来,明族已经用手在我面前晃了好多回了,手中拿着一包点心。“没什么,怎么,今天又去集市了?”:我在清醒之际,还不忘小小的调侃他。“什么啊,我在你眼中就那么玩世不恭?”明族一脸的不懈,“今天卯时,天还蒙蒙亮,我就跟着父亲一起去海港近货了,现在才回来,只是路上正巧看到有买甜食的路摊,才给你带回来些。”我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怪不得一大早,大夫人叫我叫他起床的时候,没见到他。我笑了笑:“想不到你这么勤奋。”他不但没回我,还哼了一声,仿佛在炫耀自己的功绩。
边看着天空,我们边一人人手一块吃着百果蜜糕。我不禁问出我的问题:“对于百长阳的事情,你怎么看?”他沉默了一会儿,笑了笑:“竟敢直言大姐的名讳,你不怕被赶出百府?”我将最后一口塞进了嘴里,掸了掸手:“怕什么,反正只有你在。”“就那么相信我,不怕我向母亲告状,也是,向你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能怕什么呢。”我没有说话,“对于大姐的事儿,我知道的并不多,大姐生平对我很好,既孝顺,又首妇道和礼节,对下人和我们这帮弟弟妹妹也痛爱有加,在丧礼的时候,姐夫何台哭的稀里哗啦的,看样子真的很伤心,毕竟是从小在一起长大的,再加上后来又两情相悦,相比同与他们一起长大的二妹允蝶,比起悲伤,她更多的是惊慌在里面,当时,她一看到牌匾,马上就跑了出去,其实我们大家也能理解她,关于再多,我也不想说了,毕竟谈论去世之人生前的事情,是对去世之人的不尊重。”“那你是怎么理解的?”:我点了点头,但仍希望能知道更多,方便帮长阳完成遗愿。明族皱了皱眉:“在听到讯息时不相信,到现场后不能接受现实吧。”
言之有理,其实我一直还有一疑问:“对了,我还想问你个问题。”明族看了眼别处:“说吧,你不会又想问什么奇怪的问题吧?”“你为什么会选择和我做朋友呢?”:我问出了自己心中的一个问题。他似乎没料到我会问这个问题,“你真的想知道?”他打趣的看着我,“可能就是因为,你身上有一股与你年龄不相符的沉稳吧。”沉稳吗…我倒觉得自己没那么成熟,没那么大魅力。不过一个二十九岁的意识,与一位十一,二岁的身体相结合,自然也会体现出少年老成的感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