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林一路跟随曼霜回到凡门,虽然有些偷偷摸摸,但也是为了曼霜安全着想,也为了不让他人发现自己。
萧林亲眼看见曼霜安然无恙进去后,便放心离去。
然后他快速躲过路边行人,来到凡门后门,他并没有立刻去开门,而是转过身看了看后面,然后才习惯性轻轻推开门,探头进去四处望了望,没有看见任何人后,便走了进去,把门也顺便关上,轻车熟路地来到朱老房门前。
萧林站在那里犹豫了片刻,不知道朱老这个时候在没在。然后轻轻敲了敲门:“朱老,你在吗?”
房内没有回应,萧林再次敲了下,依然没有声响。
“想必朱老应该不在,会不会在柴房呢?”萧林猜测。
刚想去柴房看看,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萧林身后传来,“你小子命还挺硬的。”
萧林闻声望去,看见朱老提着一个木桶,缓缓走来,于是对朱老笑了笑,应道:“朱老,我找你有事。”
朱老慢悠悠地靠近房门,伸出另一只手,轻轻将房门推开,“进去说。”
萧林走了进去,随后朱老也走进去。
萧林毫不客气地坐在椅子上,看了看朱老,问道:“朱老,你能帮我吗?”
“萧林啊,老夫真是爱莫能助啊——”朱老将木桶放在地上,似乎知道萧林想要说什么。然后沏了一壶茶,滚烫的茶水升腾热气,茶香飘过萧林鼻端。
“朱老你帮我想想办法也行,我实在是没辙了,经过烟雨阁一事,我想,修真者应都会视我为敌。”萧林一个深山小子,没有朱老见识广,也不清楚世事,面对这等关乎自身安危的事就更不知所措了。
“老夫要是有办法的话,岂会不帮你呢?”朱老倒了一杯茶水,端在鼻尖前,闻了闻,一本正经说道:“此事是完颜破天陷害你,以他孟国公府的势力,你也是很清楚的,如今的修真者许多都是投靠他们势力的。经过烟雨阁一事,截大部分修真者都会针对你,就算我想帮你也无能为力。再说,你体内的煞气确实不是善物,我猜测或许是邪气。想必你上次屠杀一事,应是煞气控制你,屠杀如此多条生命,整个修真界都可能以你为敌的,连大王朝也不会放过你,换句话说,你注定是躲不过这一劫的。”
“我些事情我还是很明白的。其实我自己觉得我体内的煞气也没什么不好的,除了会给我带来难以忍受的疼痛外,他至少还能救我,不过被煞气控制时,我没有一点意识,完全被他控制,所以才会导致滥杀无辜,我并不想杀他们。”萧林似乎想到了什么,“朱老,你能再想想办法帮我除去煞气吗?那样我就能证明我不是魔种了,不是魔了,那一切的事就自然而然解开了。”
“若是我有能力替你除去煞气,那当初我助你步入修真之时,我就已经帮你彻底除去了。当时,煞气的力量不是我能及的,如今你体内的煞气已经更强大了。”朱老紧接着说道:“你自己不是也说过吗?你要修炼至金身秘境,其实到了金身秘境,你的煞气自然就会除去,因为到了金身秘境,你体内就会滋生护体灵气,且能百病不侵,那种灵气确实能彻底助你除去煞气。”
“呵呵。”萧林苦笑,然后接着说道:“金身秘境?我要何时才能达到?难道我真的要背负这样一个臭名吗?”
“非也,你虽暂时没那个能力,但是你目前能做的就是,用你自己的实力去证明自己,正能量征服那些修真者,你躲避是没用的,他们也会找到你的。”
“那朱老给我指条明路吧。”萧林真的很需要朱老的帮忙,不,应该是很需要人的帮忙。
朱老饮一小口茶水,缓缓道出:“事在人为。”
萧林心想:与没说有什么区别。在那些修真者面前证明自己,那朱老真是太高估我了。
“奉劝你一句,千万不要再受煞气控制了,虽然,我也不知道煞气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但是我知道煞气一定会使你陷入万劫不复的。有危险的时候,就使用星象步。”
萧林在朱老这里也没得到什么帮助,与朱老谈了几句,就离开了凡门。他不想在凡门多待一刻,他怕会给凡门带来没必要的麻烦,此次回来也没去见见长清门主,因为现在这个身份多有不便。
萧林一人来到城北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这里的街道上人烟稀少。路摊也没几人光顾,但那些摊主似乎没在乎来买的人有多少,他们都在互相搭讪,连隔几米远的摊贩都聊得津津有味。
萧林这一个外来人经过这里时,众人都没有去理会萧林,也没多看萧林一眼。不知道怎么回事,萧林突然有种被冷漠、置外的感觉。
他此刻在想,自己是有多孤单,多么的无助,在如此大的巡都,竟没有自己栖身之地。
顿时感觉还是在洛山好,至少有住的地方,还有父亲在。
萧林走的很慢,脑海里一直浮现在洛山时的画面。
此时的天空已被乌云遮住,天色立刻暗淡了下来。
萧林也全然不知,直到“轰——”一声雷鸣,萧林才回过神来,仰头望了望天空,才明白要下雨了。
街道两旁的摊贩纷纷收拾东西赶着回家去,两旁的商铺也纷纷将东西搬了进去,萧林没有在乎这即将到来的一场大雨,像一个没事人一样,依然在街上漫步行走。
老百姓们忙着收拾东西,也没注意一个奇怪的人还在街上慢慢行走。
一会儿功夫,大街上便更加冷清了,就只剩下萧林一人孤零零地站在那里。
“噼里啪啦——”这雨说来就来,估计是有段时间没下了,此刻一下就是一场大雨,萧林被冰凉的雨水淋醒,精神了许多,雨水淋透萧林的衣裳,他突然感觉到身体一阵冰冷。
两旁商铺里面的人都在看着正在街道中央被雨水淋透的萧林,他们纷纷指指点点:
“你看那人是怎么?”
“是不是傻子啊?这大雨天还在街道上,伞也不带。”
“现在的年轻人啊——估计是被情伤过。”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汉边喝酒,边嘲笑道。
……
一位妇人似乎看不过去,有点想骂醒萧林,但看到犹如落汤鸡般的萧林,又于心不忍,于是她撑着把伞,自己手上也带了把,走了过去,“我说小伙子啊,你这是怎么了,你不知道身体重要啊?”直接把另一把伞递给了萧林,“拿着,别跟自己过不去。”
萧林扭头看着那位妇人,微微扬起嘴角,面带笑容,“多谢好意。”说完便继续往前走,没有将那把伞接过来。
留下满脸写满疑惑的妇人,百思不得其解,“有毛病。”然后直接回去了。
这雨,是愈下愈大,天色也暗黑了许多,本是大白天,现在跟夜晚一样,敢情这雨要明天才能停了。
许多人家都点燃了蜡烛,每家每户的窗口都透出微弱的烛光,萧林借着烛光看清路面,继续往前方走去,他没有目的地,不知道自己要往哪里去,也不知道现在是在哪里,他只知道自己很茫然,不知该何去何从。
萧林此时脸色苍白,没有血色,眼中也早已出现红血丝,嘴唇更是冷的有些发黑,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体此刻已有些扛不住了,但他还在执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执着些什么,在跟什么过不去。年轻,可能就是任性吧。
不知过了多久,萧林已经走出了那条街道,来到了另一个地方。
萧林双眼有些朦胧,模模糊糊看见前方有几个打着伞的人匆匆忙忙赶路。这里明显比刚才那条街道还要好,至少让萧林不会觉得孤单一人。
忽然,萧林身体摇摇欲坠,感觉快要倒下了,眼黑一暗,萧林便倒在地面上雨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