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圣诞节,一大清早就给门窗上、玻璃上贴圣诞老人画像,还有一些冬天下雪的小物件之类的,还弄了两套圣诞老人的服装,西方的节日活脱脱的比自己的节日都要办的热闹,让我说,真是一股悲哀从心底油然而生出一丝凉意。
快到两点多时,大厅里播放着轻快的音乐,吃火锅的人有来的,有走的。
“服务员······”
“点菜。”
“没汤了······”
“服务员,在加个菠菜面。”
“给我来瓶橙汁,鲜的。”
我在这样的喊叫,嗡嗡的喧哗声中披着我的大号运动衣走了。
外面风不大,阳光甚好,我从‘女人服饰’这个店里进去,这店也够大的也够长的,跟大商场没什么区别了,我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到另一出口。有人走了,那就有人来了!我这想。
新华书店寥寥几人,看书的人与逛街的人简直成反比还不止。我在看一本叫《论摄影》的小说,是个美国人写的,封面是一个美国男子站在荒野上扭头向后看。读了没多会儿,感觉胸口闷的不行,无论如何书是看不下去了,于是回到宿舍倒头就睡。
我做了噩梦,我梦见我掉到黑乎乎不见底的深渊,我想怎么一下子就掉下去了,这下要死了,要死了,我还这么年轻着,那深渊太深了,深到一下子不能让我死去,太漫长,长到似乎要穿梭宇宙。于是在时间的煎熬中我开始恐惧,那是说不出的滋味与难受,我努力挣扎着,想要挣脱这种情景,但怎么就是睁开不了双眼,越是挣扎,时间就流逝的越缓慢,那深渊就越深。徒劳无果后,我放弃了挣扎,我说‘死了那么多回,我为什么不能坦然的去死了’。我眯起了双眼,这并不是绝望后的坦然,而是我要慢慢享受这个过程,一种‘生的死’。我深深切切的感受那死的过程,于是我醒了。
我醒来时,脑袋里嗡嗡的直响,留了一身的汗。当慢慢清醒过来的时候,才知道原来是做噩梦了。我仔细回忆那死,但就是想不起来,那种面对死的境,他活生生的从脑袋里消失在浩瀚的宇宙深渊。
也许这就是脱离现实的境。后来我在寻找那种感觉,可我再也没有做噩梦,我无处可循。
我真真切切的死了一回。死了的人知道死的过程。
西下的斜阳红红的,斜斜的射过来盖住我的脸,天空那边难得见到有几片荀丽的云彩。我在路上,发现自己浑身无力,头有些微痛,但我没意识到我发高烧了。
晚上上班有个小女孩问我:“哥哥,你在做什么呢?”
我回答:“没做什么啊!看看书。”
“那好看吗?”小女孩好奇的问我。
“不是卡通动画你会喜欢吗?”
“嗯······我不知道。说不定会喜欢的。”
“也许吧,不过这本书不适合你现在看,再过几年就可以了。”
······
“哥哥,你咳嗽,你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有点不舒服,哼哼。”
小女孩走近我,伸出小手按在我的额头上,我心里默默惊讶小女孩的胆大和不怕生,不一会她拿开手对我说:“哥哥,你感冒了,很烫的。”
“有吗?”我自己试了一下果然很烫,还不是一般的烫,不过我也没辙。之后我和小女孩一起聊天,得知她叫‘子琪’。她坐在我的大腿上,摇晃着,看看我脸,时不时伸手按在我的额头,女孩说话很净,声音小的空灵,感觉像是受到过伤害。
“你的胡子好长,比我爸爸的都长。”
我轻轻地笑了笑。没多久小女孩的爸爸进来,怕是小女孩出来时间久了担心吧。他在我身上打量了一番,表情严肃,小女孩见她爸爸来了就从我腿上下来跑到她爸爸身旁,然后两只手拉着他爸爸的左手,我站起身来。小女孩对她爸爸说:“爸爸,哥哥生病了,我们早点回家吧。”
我听完我都感觉不好意思,让人家一个小女孩在她爸爸跟前说我病了。这跟人家有什么关系。
不过我想对那个小女孩说:
子琪,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