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随着房门被推开,一道曼妙的淡青色身影闪入房间,正是青央无疑。
青央将手里端着的水盆放置在三脚木架上,又走至床边,撩开纱幔轻声唤道:“小姐该起床了。”
“嗯……”重清漪哼了一声,揉着双眼,半梦半醒,如同行尸走肉般一步步慢吞吞的挪到三脚木架边。
重清漪如同提线木偶般,扯一下动一下,任由青央摆弄,直到洗漱完毕,坐在铜镜前开始梳发打扮,她还没完全清醒。
“嘶……痛,痛。”
青央正在给重清漪挽发,听见她的痛呼,手一松急忙解释道:“小姐赎罪,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
“无事,你继续。”重清漪心里当然明白青央不是故意的,是自己打瞌睡,头一垂一垂才会被扯到头发。
重清漪这下是彻底清醒了,她仔细打量起镜子里的自己,只见青央十指在她发间快速穿梭,不一会乌发被高高束起,以玉冠固定,余下的青丝自然垂下。
重清漪挑眉看向青央手里拿着准备给她换上的衣物:“怎么拿的劲装?”
“是教主吩咐的,奴婢也不清楚。”换好衣服后,青央又拿了双红色马靴给重清漪穿上,边回道。
重清漪以前只见别人穿过劲装,这还是她第一次穿,不免有些新奇,原地蹦跳了几下,感觉比穿长裙干爽利落的多。
青央没有带重清漪去主殿,而是带路去了重千楼平时休息的院子。
虽然称之为院子,却一点也不小,跨入院门入目便是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竹林中间分出一天平坦的石路,再往里才是楼阁屋宇。
重清漪见到重千楼的时候他正在屋外的一处凉亭下用早膳,桌子由白玉砌成,桌上摆放着两份白粥和几碟小菜。
重千楼似乎是格外喜欢黑色,他依旧穿了件黑色的锦袍,只是袍子以上的暗纹与上次那件有所不同。
他坐在白玉凳上,斯文咀嚼,一举一动都透尽优雅,晨光打在重千楼的侧脸上,柔和了面部轮廓,背后美景似乎成了衬托,仿若画中谪仙。
“坐。”重千楼指了指自己对面的白玉凳,对重清漪说道。
重千楼逆着光,看不清面上神色,那双眸子却凭白让人觉得冰冷,里面似乎有千年无法熔化的寒川。
重清漪莫名觉得这才是义父本来的样子,没有笑意,没有情绪,仿佛世间一切都入不了他的眼。
心如死灰,重清漪突然就想到这四个字,她微怔,走上前安静的食用早膳。
“你先退下。”重千楼看了眼站在重清漪身后的青央,命令道。
“噢……咳。”青央沉醉在与重千楼刹那的对视中,下意识的应了声,反应过来面庞爆红,急忙快步离开。
“这身衣服喜欢吗?”重千楼像是完全没注意到青央的囧抬。
“喜欢,很方便利落。”重清漪说着摸了摸裹着手臂的窄袖,疑惑道:“义父,今天是有什么安排吗?”
“我带你去个地方。”重千楼夹了一筷子小菜到重清漪碗里,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