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乘坐的网络专车从燕郊过顺义抵达密云,进入密云境内老子自豪的给克瑞丝蒂和何明辉介绍老子的家乡。发达程度虽然比起美帝差很多,不过老子的自豪感爆棚,老子叮嘱他们说:“一会就能见到老子的父母了,因为文化的差异可能有些说的或做的你们不认同,你们请多原谅。”
何明辉说:“我们可不想做不让人喜欢的客人,我会奉行中国那句古话‘入乡随俗’。”
克瑞丝蒂说:“我们如果有做错的地方你要提醒我们,中国的文化很内敛不够直接,自从学了你教我的中文更是印象深刻,所以你不要说得太委婉。”
“放心吧,老子可不是那种人”说完老子就陷入了沉思。
“雷国涛,你在想什么?”克瑞丝蒂问。
“老子在想怎么对你们俩负责,这么重大的科研成果要在老子的家乡落地生根,跟你们说实话吧,老子感觉压力山大。”
克瑞丝蒂学着老子的口吻说:“老子告诉你没关系,有什么问题我们一起解决,因为我们是个团队。”
哈哈哈,看来他还不知道女士不能用‘老子’来称呼自己,我告诉她:“你可千万别用‘laozi'来称呼自己,你是女的,你可以用‘老娘’来称呼自己,这是你们女士专用的称谓。”
“laoniang?”
我鼓励她说:“对,发音再准确一点,是老娘,不是老狼。”
“雷国涛,为什么我总感觉你教她的中文很他娘的错误?”
哟呵,何明辉连‘他娘的’都会说了,真不错呀。
就这样当我们进小区的时候就看到父母早早的迎在楼下,那家伙那姿势站的笔杆条直,而且神色凝重,就跟国家元首接见到访外宾一样。
父亲穿一身西服,老娘穿了一身连衣裙,今天正好是8月15,天气闷热,这俩老人热得都出白毛汗了。
老子赶紧从车上滚下来高喊:“哎哟,爸,您干嘛穿成这样儿啊?这大热天的您没毛病吧?”
父亲瞪了我一眼,小声说:“滚一边去,你个小兔崽子,你知道什么呀?这接见外国朋友要体现咱们中国人的仪容仪表精神风貌,老子能太凑合吗?”
我咂咂嘴说:“哎哟,我的天啊,还仪容仪表呢,您要这样热出个好歹儿来恐怕就快成遗像了。”
“呸!乌鸦嘴,怎么跟你爹说话呢?”老娘又把老子当成他的学生训斥了一顿。
“得,我错了,来吧,亲爹亲妈,您儿子差点死大洋彼岸没法回来看您二老,咱们来个拥抱吧?”老子伸着两条大胳膊要跟他们来个拥抱,哪知道这俩老家儿,一个从我胳膊底下钻过去了,一个把我的胳膊一扒楞甩一边去了。然后俩人走到何明辉和克瑞丝蒂面前,伸出手去和他们握了握。就这个场合儿这个正儿八经的劲头儿?就差找个军乐团来升两国旗再演奏两国国歌了。
“嗯嗯”我老爹嗖嗖嗓子,低头看了一眼写在手心里的欢迎词儿,然后一本正经的说道:“耐丝吐米提油,歪油卡母吐拆那儿,歪油卡母吐拆密云。”
哎哟我去,这老爷子居然还准备了英文欢迎词,虽然听着特别哏特别硬,可也不容易啊。我正想夸两句,结果他果然卡壳了,张着嘴说:“爱母……爱母……”
然后又在手心看了半天,突然转头望向我妈问:“爱母什么来着?老子手心出汗看不清了。”
老娘被问的一愣,她是小学教语文的,对英语也是门外汉,她赶紧挺身而出救场说:“爱母雷国涛死妈啧儿,嘿爱死雷国涛死发啧儿。”
哎哟,就这两句英语差点把老子的耳膜给捅漏了,实在太哏太生硬了。不过何明辉和克瑞丝蒂倒是听懂了,他们微笑着说:“Nice/to/meet/you!”
明辉用蹩脚的中文说:“您好,我是何明辉,很高兴见到您”
克瑞丝蒂一张嘴就把老子给笑尿了,她说:“您好,老娘是克瑞丝蒂,我爱china。”
哈哈哈,这个见面乐得老子都快抽抽了,克瑞丝蒂连‘老娘’这个词用在什么地方都不懂。看得出老爹和老妈非常两人都惊了,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赶紧走过去把他们俩给拉回来,我说:“走吧,老爸老妈,这俩都是老子最要好的朋友,根本不用这么客气,咱们赶紧进家吃肉吧。”
老爸说:“在老子跟前你还敢称‘老子’?小心我打你。”
“哈哈哈,这还不是随您么,养成习惯一时也改不了呀。”
然后老子又张罗何明辉和克瑞丝蒂,一起走进单元门。进到了屋里坐在沙发上,父母给泡了两杯咖啡,本来家里只有茶,这肯定是他们特意买的。
接下来尴尬的气氛就来了,双方语言不通,根本没法对话。何明辉和克瑞丝蒂不知道中国做客的规矩不敢乱说乱动,就跟待审的囚犯一样。老爹看着他们两人傻笑,一个劲用手比划让他们喝咖啡。我赶紧叮嘱他说:“爸,您不用老张罗他们,您这在中国是客气,美国人呀压根儿就没这观念,这样在美国有强迫人家的意思,不太礼貌。”
父亲有点吃惊,然后从牙缝挤出几个字说:“这美国人还真他娘的事儿多。”
老子再一看老娘,更是给我吓着了,只见她坐在克瑞丝蒂身边看着她笑,仔细打量这个我口中的‘洋儿媳妇’,手还握着克瑞丝蒂的手一个劲的摸索。克瑞丝蒂感觉非常别扭,想把手抽回来又不好意思,老子赶紧又拦住她说:“杨老太太,您别这样,这要在美国如果陌生人这样的话都会被告性~骚扰了。”
“啊???性~骚扰?”老娘显然给吓了一大跳,说:“兔崽子你别吓唬我啊,谁骚扰谁啊?我们娘俩都是女的,你妈我还这么大岁数了,还骚扰???”
“美国的法律可不管你是男的女的,岁数多大,只要行为构成了就是犯罪,那就得送您去监狱。”
这吓得杨老太太急忙把手抽回来,有些生气的说:“妈呀,这以后我们这婆媳关系怎么处啊?动不动就给我这当婆婆的送监狱里去?我还活不活了?”
“啧!”我责怪她说:“您可别乱说,人家还没答应跟我处对象呢。”
老子又跟明辉和克瑞丝蒂解释说:“中国老人招待客人就这样热情,两位别介意啊。”
他们两个笑了笑,看得出来正在勉强适应中国人的待客方式,说实话这一路上已经让他们对普通中国人的生活有了一些深入的了解,所以本着一颗见怪不怪的心也就没什么大不了的。
老爹看着何明辉挺帅气,咂着嘴说道:“啧啧啧,这浓眉大眼挺好的中国小伙子,居然不会说中国话,完全让他娘的美帝给祸祸儿了。不过这回好了,总算回到祖国怀报了。”
我纠正他说:“爹,您可别胡说了,人家是正儿八经在美国出生的美国人,父母死后是美国纳税人给养大的。”
老爹回头驳斥我一句说:“那他娘的也是炎黄子孙,你瞧这肤色在这摆着呢,这是根,改得了吗?”
说完他又对何明辉说:“美国人民生活的还好吗?是不是一直水深火热呀?”
“我去,哪有您这么问的?人家比您生活的强,别整天看新闻联播,洗脑洗出病来了。”
“我就想知道知道怎么啦?小兔崽子,快帮我翻译。”
老子被逼无奈,对何明辉说:“我爸问你一路上是不是非常累?”
明辉摇头说:“还好,就是在海上漂泊很累,不过多亏我们大家互相照顾,最困难的时间互相帮助互相鼓励,渡过了难关。”
我转身跟老爹说:“人家谢谢您关心,说还行,免强吃的饱穿的暖。”
“哦,原来这样啊。”老爹满意的说:“看来美国人也没比咱们强哪去嘛?也就是个温饱小康水平的生活。”
我们家杨老太太仔细打量克瑞丝蒂,她一边笑一边摇头,我不知道她心里想的是什么,只听她说:“哎哟,瞧这外国闺女,可真白净呀。”
“我了个去,老娘,人家就是白种人,不白就扒瞎了。”
“就是这鼻梁子太高了,这要万一磕门框上不骨折也得流血呀。”
“我去!!!好好的人为什么要磕门框上啊!!!”
“骨架子倒是很大,这身材……”她打着克瑞丝蒂的屁股说:“一看就是生儿子的料。”
“亲妈!!!你不要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人家屁股啊!!!这很不礼貌的!!!”
这时她拉着我说:“国涛,你赶紧给我翻译翻译,问问克……克……克什么来着?”
“克瑞丝蒂”
“噢!!!克瑞丝。”
“不是啊,娘,是克~瑞~丝~蒂。”我一个字一个字的纠正她。
“噢!!!克瑞蒂。你帮我问问克丝蒂小姐他家里还有什么人?这个属相和生辰八字,我回头找人给看看给你合不合。”
老子都无语了,不管她会不会叫名字了,老子摊开手掌着急忙慌的说:“娘啊,您不要搞封建迷信好不好啊???还有人家叫克瑞丝蒂。”
“嗨!国涛,你为什么要和你母亲吵架?”克瑞丝蒂显然是误会我了,她问:“而且为什么还要念我的名字?”
天啊!!!!我都要被气糊涂了,于是赶紧向老爹求救:“爸,我求求您了,赶紧开饭吧,再聊下去我就得抑郁症。”
老爹站起身来说:“哎,瞧你这大呼小叫的,行,吃饭,用饭塞住你这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