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站了起来:“我是白家的三小姐白听雨,这是周家的大小姐周文秀,而这位是去年选美的第二名,虞沁虞小姐!”
丁岑听完她的介绍淡淡地扫过去,终于明白,为什么每部电视剧里都有一群这样的女配了,还真是源于生活啊!
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拉着丁钰往门外走去。
那位白小姐被无视,怒道:“你这人怎么如此目中无人?”
丁岑已经和丁钰走到了门口,揽着丁钰的脖子,让他抱她离开,听到这话,回身对那位白小姐道:“对不起,我不和长得太丑的人说话!”
“你!”白小姐当即被气得脸红脖子粗。
丁岑十分愉悦,由丁钰抱着离开了。
回到丁府,丁钰对丁岑道:“小姐方才不应该在言语上不饶人,白家、周家和虞家都是大商户,也许以后有合作的地方。”
丁岑瞥他一眼,仰着下巴道:“这单生意要是成了,以后要合作,他们得排着队求我,我还得摆高姿态呢!”
丁钰不太理解,但相信丁岑能说动骆逢春,定有过人之处,虽然他在以往相处中并没有发现出来。不过今天丁岑的言论还是足够让他另眼相看的。
丁岑由着丁钰抱她回房,躺回小榻之上,见丁钰要出去为她准备浴汤了,淡淡地说道:“你为什么会觉得我说得过激不好呢?我倒觉得两全其美,一来出了恶气,二来,她们对我越加讨厌,等到我与锦娘选的人同场时,只怕她们还会为踩我而声势热烈地添火呢!”
丁钰听完也觉得有理,没再说话,立即去备浴汤了。
隔了许久,丁坤过来了,还带来了一个食盒,对丁岑说:“小姐,这是春喜酒楼的小二送来的茶点!”
丁岑闻言有些无奈,丁坤太想着她了,也让她有些受不了呢!
她道:“我特意打包回来给你们吃的,你拿去给和叔和清儿吃。”
“那二哥和四哥呢?”丁坤问。
丁岑翻了个白眼道:“长得丑的没得吃!”
“哦!”闻言,丁坤也不反驳说丁桑和丁炀长得并不丑,怕说了连自己也没得吃,连忙便往外走。
“等一下!”丁岑喊住他,“给丁桑一点吧,让他明天来找我。不许给丁炀!”幸好想起了有事要拜托丁桑,不然没给他吃,那小心眼的肯定不帮忙!
丁坤应了声就离开了,他才不会管丁岑怎么吩咐的,肯定是大家都有份的,而且他最小,肯定也会被照顾,吃得最多!
丁钰备好浴汤喊丁岑时,见到的便是丁岑皱眉深思的样子。
他一直觉得丁岑挺难捉摸的。和丁桑在一块拌嘴总少不了;胸无点墨,居然能和丁清聊起做生意和算账的事情来;和丁炀像仇人一样,没有好脸色;而对待丁坤则永远像个孩子一样,玩玩闹闹,好像没有什么烦恼一样。
今天真是让他大开眼界,此刻见她思索得认真,没有平日的半点轻浮放荡,也不毒舌红脸,居然还有点可爱。当然,他也承认,丁岑的确美貌。
丁岑好一会儿才发现丁钰回来了,连忙起身房间一侧特别布置的浴房,与房间隔了一道门。
洗个热水澡就是舒服,整个人在水里泡着,好像什么烦恼都能给泡没了。
但丁岑并没有泡太久,她有些困了,可不想泡久了泡得在浴桶里睡着。
从浴桶里出来,拿了一旁的浴巾擦干净身上的水滴,赫然发现,自己竟然忘记拿睡衣了!(不用怀疑,这些都是她自制的,就是这么聪明能干)
轻咳了一声,她喊道:“钰儿你还在外面吗?”
门外立即响起丁钰的声音:“在。”
丁岑道:“帮我拿一下我的睡衣,在床头挂着!”
话音一落,便听见浴房门被敲了两下。丁岑疑惑地躲到门外,打开门,将头探了出去。
如往常,为丁岑备好浴汤之后他们便可离开。丁钰见丁岑进了浴房,却没有拿睡衣,这才一直在丁岑房里呆着,没有离开。此刻听见丁岑的话,即刻便敲了敲浴房的门。
丁岑见丁钰背对着门将睡衣递过来,有些意外,忙接过对丁钰道:“谢谢,你快回去睡吧。”
丁钰没应声,听见浴房门关上了,便抬步出了丁岑的屋子。
丁府是个三进的宅子,在杭州城内属于一般的,但也有好几个院子,为了就近保护丁岑,他们几个在丁岑所住的正房旁边的厢房都有房间,负责守卫之日便住厢房里,其他时候为不让丁岑名声有碍,都住在两旁的院子里。虽不远,但也不近。
今天本该由丁坤守卫,但丁坤今天才回来,确实需要休息,自然得跳过丁坤,又轮到了他。
回到厢房,丁钰鼻尖似乎还萦绕着浴房里传出的香味。与锦娘身上的脂粉味儿不同,是丁岑身上的幽香。今天她让他抱她时,他便隐隐地闻到了。
丁岑是不擦胭脂水粉的,用她自己的话说,就是她还小,还不需要用胭脂水粉为自己增色,大可等到二十出头再用。
的确,她才二八年华,正青春貌美,哪里需要旁的俗物呢!
别家的姑娘到了她这样的年纪,是该要嫁人的。但她是丁家的家主,择偶是不能随意的,也不知道和那个季公子会不会有戏。
丁钰从颈上摸索出一根细绳,轻轻一拉,拉出了一块精致的玉坠子。正面是家族图腾,反面刻了一个“封”字。
这是爹爹送他来丁家时交给他的,说他若是遇见了心仪的姑娘,便将此物送出。这是留给封家的儿媳妇的,娘死后便由爹爹保管着,十年前到了他手上。
像他们目前的职责和身份,他还真不知道会不会有送出去的时候。脑海里闪过丁岑的脸,他匆匆将玉坠子塞回衣里,将那些荒谬的想法从脑海中挥去。
他是丁岑的随侍,是金木水火土中的老大,那些儿女情长的事情不该他想,至少不该现在的他想。
吹灭烛火,和衣躺下,明天将会是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