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萦见不能说服司机大叔让她先呆在车里,马上换了一条路子,她紧紧扒着椅背,可怜兮兮地说:“求你了大叔,你不能见死不救啊,下了车我会变成筛子的!”
司机大叔不为所动,同样可怜兮兮地回道:“这位小姐,你现在下车,是你一个人变成筛子,万一霍总见了你,大发雷霆,我们两个人双双会变成筛子,我上有老下有小,请你高抬贵手,莫要害人!”说着他去掰晏萦的手。
“大叔只是举手之劳而已,求你了!”
“我也求你了,我不想被你连累啊!”
……
就在晏萦和司机大叔僵持间,司机大叔突然躬身站在车边,胆战心寒。
晏萦看见霍在渊带着他的助理,拾级而下,光风霁月般的面容上是冷漠凛然的表情。
迅速权衡了一番,是下车变成筛子还是面对未知的恐惧,至少总裁手里没带武器呀!于是乎,晏萦使劲朝自己的大腿掐了一把后,顿时泪如雨下,浑身瑟瑟发抖。
霍在渊到了车前,一弯腰看见车里低头哭泣的女人,略微恍了恍神,随即不悦地看着司机。
司机大叔想死的心都有了,他惶恐不安道:“霍总……霍总,车里的这位小姐说是给您来赔礼道歉的,我三番两次让她下车,可她和一块狗皮膏药一样,死乞白赖着不下……我马上叫保安!”
司机大叔根本不敢提他看管不严,让别人把总裁的车当成了避难所,万一说了,那就再加上一条玩忽职守罪啊,数罪并罚那就等着死吧!现在他只祈求老天,车上的小姐好好的给总裁道歉,事情就此揭过。
“霍总……呜呜呜……霍总……”晏萦看着霍在渊,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霍在渊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进了车里,助理江越替他关了车门,司机大叔见状,也急忙上车。
霍在渊坐在车子后排,看着蜷缩在角落的女人,眉头紧蹙。
晏萦的脸早就哭花了,五颜六色的彩妆此时和着泪水交错纵横,小脸就像一个染色的棋盘一样,令人不忍逼视,假睫毛半脱落了,宛似硕大的括号挂在眼睛上,扑闪扑闪的,再加上呜呜咽咽的哭泣声,在车内看起来和听起来非常惨!
司机大叔同情地看了晏萦一眼,他内心有点愧疚,本来以为她无处可逃情急之下才上了总裁的车躲避追杀,现在看她哭成那副鬼样子,他完全相信她是来谢罪的,这个女人豁出去的决心日月可表啊!
司机大叔从车前的储物格中拿了纸巾递给她,好心提醒道:“君前失仪也是罪!”
唉,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非要意气用事逞口舌之快,看吧,早晚自己打自己的脸,你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晏萦用纸巾遮掩,瞟了一眼车外远处的黑衣人们,又看着浑身散发着寒意的霍在渊,心跳凌乱了,她一字一泪道:“霍……霍总,您时间金贵,请司机大叔先开车,听我诚心给您道歉,好不好?呜呜呜……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错的一塌糊涂!”
霍在渊冷哼一声,一夜之间那个画风肆意不羁的女人,敛了性子,小绵羊似的在他身边伏低做小,花样真不少!
见霍在渊不叫司机开车,晏萦双掌合十,哭着哀求他:“霍总,我这种待罪之人,不值得你在我身上浪费一分一秒,请开车吧!”
态度是异常谦卑和恭顺的,还带着替总裁着想的善心,即使这样,晏萦也没把握,不知道能不能打动霍在渊,不要扔她下车。
突然又放声悲泣着,晏萦朝霍在渊挪了挪,她说:“霍总,请开车吧,其实我也是个可怜人,请您慢慢听我给您讲述,我是如何从一个天真无邪的少女堕落成一个丧心病狂的清洁工,我想把我的心路历程剖析给你看……呜呜呜……”
霍在渊的额际隐隐抽疼,他板着脸,沉声对司机说:“开车。”
“是,霍总!”司机立即发动车子。
晏萦松了一口气,哭泣声小了些。
司机大叔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后排的总裁,心中无限感叹,这个世界上对付男人最好的武器就是女人的眼泪!
万万没想到,铁石心肠的霍总也会吃这一套。
密闭的空间内,霍在渊揉了揉眉心,旁边那个女人身上有着柑橘的幽幽香气,酸酸甜甜的很好闻,可聒噪的哭泣声让他的头更疼了,本就夜不能寐,此刻女人的哭声犹似魔音灌耳,简直不能忍。
霍在渊突然出声,语气冷戾,眼神凌厉且骇人地看着晏萦:“哭灵呢!”
前排的司机和助理同时心颤着,他们交换了眼神,总裁不说不觉得,一说还真像!
哭哭哭,车上的女人见了总裁就哭个不休,是当总裁死了么?成何体统!
晏萦听见霍在渊的话,立即捂住了嘴,她都哭成这样了,不求他说句安慰的话,可能不能别冷血无情还占她便宜,她和他非亲非故,哪里轮得到她给他哭灵!
他以为她想哭啊!脸颊肿了,快疼死她了,而且眼睛里进了东西,她不哭行吗?
不哭能卖惨吗?
抹了泪,晏萦看着身侧高大冷冽的男人,咬咬唇说:“霍总……”
霍在渊厉声道:“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