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姑娘性情直率，我很喜欢。”东方凌淡淡地夸道，毫不在意他人惊诧的目光。如此坦然，如此自在，如此不羁。
“姑娘揭了在下的榜单，必是有过于常人的医术。”东方凌继续开口，深邃的眼睛却往风雪身上多看了几眼。“还不知姑娘贵姓？”
“我姓李，单名一个末字。”
李末回了他一个微笑，然后大大方方地打量起东方凌来。在院子里那会，她只匆匆看了一眼，只觉他长相俊美，气质非凡。但得知他就是东方大人本尊后，不由起了想仔细观察一番的兴致。
那是一双英气内敛的眼睛，散着阵阵冷冽的气息，但眼神坚定异常。
挺直的鼻梁，刀刻般的侧颜，果敢而刚毅。
他的周身，萦绕着久经沙场的傲气，骨气与霸气。
这便是北启的大将军——战神东方凌。
在李末看来，与这类人打交道，最为容易。不必拐弯抹角，亦不用费尽心机。一便是一，二便是二。因了，她才会如此肆无忌惮地打量他。
“姑娘好名字。”东方凌向来不会这些客套的话，只能生硬地敷衍一句。只是，在心里默默地重复了一遍，李末。
“家母病重，几位可否先随在下移步别院，探一探病情？”
“乐意至极。”李末微微躬身附道，“东方大人一片孝心，夫人定会好起来的。”
将军府很小，所以只一会儿的功夫，他们便进了别院，止步于一间守了很多婢女的房门前。
李末暗诽，原来这将军府是有婢女的啊……都在这儿呢……
里面传出阵阵咳嗽声，撕心裂肺，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般。
李末柳眉微蹙，跟风雪对视一眼。
东方凌的脸色也顿时阴沉几分，不过很快恢复冷静。他朝李末等人提醒道，“太医嘱咐过，母亲的病跟瘟疫很像，会传染他人，但无法治愈。几位一会小心一些。”
“嗯。”李末点头，眸底却是了然之色。老夫人咳得这般厉害，她初步推测是肺炎，再加上他刚才的描述，李末有九成把握，她得的是痨病，也就是肺结核。
在古代，痨病确是不治之症，可她一堂堂二十一世纪三好青年，虽之前并非学医出身，但凭她现在的医术加上身后还有个雪神医，治愈应不是问题。
东方凌推门而入，李末等人紧随其后。
老夫人半躺在床上，瘦骨如柴，面色苍白，双唇没有一丁点血色。她手上洁白的丝帕，沾着一大片鲜血，无比醒目。
“母亲。”东方凌大步坐到床边，轻拍着老夫人的背，声音柔和，不带一丝冷冽，可眼底却沉着悲伤。
他倒了一杯水端到老夫人嘴边，“慢点。”
老夫人喝了几口水，顺了顺气，才看到被晾在门口的李末等人。
“母亲，这是李大夫，来给您看病的。”东方凌指着李末道。
李末朝她礼貌一笑道，“夫人放心，李某定会尽全力医好夫人的病。”
老夫人苦笑着摇头，细瘦的双手合十，默念了一遍阿弥陀佛，然后覆上东方凌的手。
“凌儿，为娘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怕是时日不多了。为娘只有一个心愿，就是想让你娶个温柔贤惠的妻子，再生个大胖小子，一家人幸幸福福、安安稳稳地生活下去。不要像娘一样——”
“娘！你说什么胡话！李姑娘一定会治好你的！”东方凌打断她，回头给了李末一个暗示的目光。
“东方大人说的没错，”李末脸上堆起笑，仿佛看见十万两银子在向她招手，“有李某在，夫人别说是抱孙子了，连曾孙子都抱得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