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李末还想不明白,明明是父子,就算有误会,也不至于让顾子墨去弑父称王。
现在她懂了。
皇宫之内,根本就不讲究什么父子兄弟情谊!
亲爹在儿子十岁的时候就下了这么狠的蛊,把他当玩偶一样玩弄于鼓掌之间,怪不得儿子要杀他!这样的人,该杀!死不足惜!
李末沉默良久,那双清亮的眸子里,早已翻云覆雨。
说了这么多,还是不知道母蛊是不是在皇上身上。
李末左右拿不定主意,又因为自己当初学医不精,平时净想着投机取巧,不清楚是否还有别的解蛊办法。
“玄武,给风雪飞鸽传书,让他速速赶来。”
像是下定了决心般,李末自顾自地嗯了一声。
风雪一来,李末无疑面对着暴漏身份的风险。
她想起什么似的,加了一句,“哦对了,信上就说,我中毒病重,大夫说活不过三日。”
玄武:“这……”
有这么咒自己的么……
李末无所谓地耸耸肩,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要是不写我病危,以风雪的性子,怕是要拖延个几天才能到。”
玄武赞同地点点头,确实,在风雪眼里,恐怕只有风盈和李末两个人吧……
李末转了转手腕,虽然还有些疼痛,但已经灵活了不少。
李末端起茶杯,正准备再喝上一口茶。
突然间,几近昏迷的顾子墨突然喷出一大滩血来。
“!”
‘咣当’一声,李末的茶杯掉在地上,茶水溅了一地。
她大步行至床边,发现顾子墨嘴唇青紫,鼻子也出着血,连耳朵都渗出了血迹。
而刚才,她用银针抑制住的黑色毒素,正以更快的速度,吞噬顾子墨的心脉。
李末的手探上顾子墨的手腕。
他的脉搏非常微弱,时有时无,且抓不到一丝线索。
“糟了!”
李末低呼一声,从药箱里翻出一颗护心丹喂顾子墨吃下。
又往他嘴里接连着塞了好几颗丹药,尝试着护住心脉和筋络。
李末的心彻底慌了。
她本以为压制住了病情,至少可以等到风雪来了再商议解决办法。
谁知……
顾子墨七窍流血,意味着,他的心脉已被毒素侵蚀。
而李末,需要在毒素完全扩散之前,阻止这一切。
但是……
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能用的办法,全都用了……
玄武见顾子墨只剩下半口气,李末却只傻愣在一旁看着,急得他催促道,“风小姐,救人那!生死攸关!”
李末抬头,泪水模糊了双眼,她声音颤抖,“我……我没有办法了……”
玄武一听,更急了,“你不是有各种各样的药么,随便拿出来一种,没准能解呢!”
“那都,那都是毒药……”玄武一催,李末更慌了。
“毒药也行!不是说以毒攻毒么!说不定能把那虫子毒死呢!”
玄武一副死马当活马医的架势,他不管了,不管什么药,总得试试,他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主子送命吧!
“毒药,毒药……”
李末反复念着,眼神不停地药箱里扫来扫去。
忽然,她眸光一闪,欣喜地大叫一声“毒药!对啊!”
下一秒,李末的手便伸向了玄武腰间的宝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