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坛酒下肚，腹中暖暖的。
静坐半晌，李末侧首看向东方凌，语气略微犹豫，“东方，我可以相信你么？”
“......”东方凌不解地跟她对视片刻，缓缓答道，“可以。”
李末敛起笑容，用极少有的认真语气道，“我想和你说个秘密。一个关于我的秘密。”
说完，也不等东方凌回答，李末便脱掉了斗篷，然后伸手去解她前襟的扣子。
一颗。
两颗。
......
“女人！你、你......”
“转过去！”李末拍了东方凌肩头一掌，然后从怀中掏出一瓶药水。
东方凌尴尬地转身，耳朵竖起来听着身后的动静。
李末又解了几颗扣子，露出白皙而性感的锁骨。
衣襟再次往下褪了褪。她胸前上方几厘米处，有一道极细的痕迹。若不是那道痕迹比她的肤色暗了几分，很难被人发现。
她将手中的药水顺着那道痕迹涂上，几秒钟的时间，就见涂过药水的地方竟翘了起来。
她所带的人皮面具是天机老人所赠，由真正的人皮而制，极轻，极薄，极细腻，极逼真，需在特定的环境和火候下炼制七七四十九天。
而它最与众不同之处，有两点。
其一，普通的人皮面具由橡胶仿制，对面部有极大损伤。若一直戴在脸上，不到一个月，脸便会渐渐发烂。
而她手中的面具，因为是人皮，所以毫无影响，甚至戴个几十年，戴到生命终止都没有问题。
其二，普通人皮面具的大小，一般到耳后为止，所以，较容易被发现。
而她的面具，一直延伸到脖颈以下，胸的上方。因此，对一个女子而言，除非有人强行脱她的衣服，否则绝不会露出任何马脚。
李末将衣服裹起，淡淡地唤了一声，“好了。”
东方凌等得花都快谢了，听到这一声，立刻就转了身。
“你......”
他一下子顿在了那里，手仍保持着抬起的姿势。双眸凝视着眼前的小人儿，心里已激起千层浪花。
虽然，他早知道她就是风莫离。
但，他万万没想到她说的秘密，竟是将身份告知于他。
毕竟，他们相识也不过半月。
心有防备也是情有可原。
可她选择了相信他，选择了跟他分享这个秘密。
东方凌心中又泛起一丝波澜。
眼前之人与他暗格内的画中之人一模一样。同样的眉眼，同样的绝世容颜。
只不过，清明灵动的双眸里，多了一丝清幽、沉稳和豁达——
那是真正经历过一些事情之后才有的，生命的沉淀。
尽管他早在几年前就见过她，可再见之时，回荡在胸口的仍是震撼，还有那加速的心跳。
她眉间，绽放着一朵血色红莲。
白衣胜雪，本如莲上仙子的她，因这抹血红，多了一分妩媚。
李末见东方凌怔怔地盯着她看了半天，以为她所做的太过突然，吓到他了。
小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解释道，“那个......其实我、我是风莫离......”
“就是南启丞相之女……”
“因为有些事情......不得不改名易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