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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往事如烟

第二天杜云馨早早地就过来上班了,估计是因为我昨天没有怎么搭理她的缘故,她生着闷气,理也不理我,来了就打开电脑开始上网看新闻。我不由得苦笑了两声,现在的小丫头可真难伺候啊,不过也没有理睬,拿着《三国演义》继续往下读。我的生活状态就是这般,每天都是躺在床上看书,不愿意动一下。

这个时候从电脑那里传来了凄美动听的歌声,唱道:“人生路,美梦似路长,路里风霜,风霜扑面干,红尘里,美梦有几多方向,找痴痴梦幻中心爱。”歌声婉转,语言是某个地方的方言,我忍不住放下书静静地听。当唱道“人间路,快乐少年郎,路里崎岖,崎岖不见阳光”的时候,我的心中竟忍不住起了一丝波澜,眼角也泛起了泪光,这似乎唱的就是我的一生啊!

曾经的自己也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快乐少年郎,却一点一点的走入无数人编织的网,成为了无数阴谋中的一颗棋子。我的人生道路是那么的崎岖,如歌中所唱的那般不见阳光,我也不知道我的未来在何方,只能选择在这疗养院中享受这为数不多的轻松日子。因为我也知道,我这个活了两千年的人,又怎么可能会被这些追寻长生的家族轻易放过呢?

我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这首是什么歌曲。”杜云馨被我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似乎还在生着气。也许是看到我眼角的泪光,她有些愣住了,但还是回答道:“这首是张国荣的倩女幽魂,是同名电影里的主题曲,电影讲述的是一个书生和一个女鬼的爱情故事。”

我点了点头,心头思绪万千。杜云馨也感觉到了我心情的起伏,走到床头,将脑袋凑了过来问道:“你怎么了啊?是不是为昨天得罪本小姐的事心生惭愧啊,你放心,本小姐可是大人大量的,就勉为其难的原谅你了。”

我知道她是想逗我开心,就努力的挤出了一个笑容算是回应她。她却说道:“你这笑容比哭还要难看,难道还想要本小姐向你道歉不成?不过你刮了胡子剪了头发的样子还真的挺帅的,也算得上一个型男了。比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精神多了,你是不知道你刚从魔狱出来的时候,你的头发和胡子有多长啊,真是该拍下来给你好好看看,跟个毛猴子一样。”

我噗的一下笑出了声,刚刚的忧郁心情也渐渐消散了。打趣道:“你见过这么英俊的猴子吗?”跟杜云馨待久了,我的心态也年轻了许多,我很喜欢这样的感觉。

她却不给面子似得反驳道:“真是给你阳光你就灿烂,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染坊了啊,还真把自己当男神了?我说老家伙,你谈过恋爱吗?有人追过你吗?每天都这么沉默,谁跟你在一起肯定闷都闷死了。”

这次我却没有回答,笑容也收敛了。因为我想到了我曾经的爱人,沉默着把目光投向窗外。窗外淅淅沥沥的下着雨,亦如我现在的思绪一般,剪不断理还乱。

杜云馨也意识到好像说错了话,提到了不该提的东西,干笑着转移话题:“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以前每次问你你都不说,你总不能让我一直叫你喂喂喂吧。还有给我说说你过去的事情呗,我真的很想知道你们古代人的生活与想法,肯定很有意思。要是我也生活在古代就好了,也不用像现在这样无休无止的去相亲,烦都烦死了。没准在古代被哪个王爷看上,直接就成了王妃了。”她越说越兴奋,如同一只欢快的小麻雀,满脑子都是她自己的王妃梦,傻傻的笑着。

我却没怎么搭理她,目光一直望着远处的青山,没有说话。过了良久,我才缓缓开口:“凌天羽,我的名字叫凌天羽。”

我的回答打断了她的白日梦,她愣了一下,说道:“凌天羽?不错的名字嘛!”然后就满脸的期待,等待着听我说故事了。

只是我却不再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窗外。她等的急了,道:“别发呆了,天天跟个小老头一样愁眉苦脸的,装什么文艺小青年啊。哦,不好意思,居然忘了你就是个老头子!干嘛活的那么复杂嘛,赶紧给姐笑一个呗。”

我看着她期待的脸,叹了口气,说道:“你想知道的话,我就跟你说说我的家族吧,只是可能没有你想的那么有趣。”

“好啊好啊,你等等,我先拿包薯片过来。”她很兴奋,欢心雀跃的拿着零食端着椅子坐到床前等着我的故事。

我缓缓开口:“我叫凌天羽,那一年我刚好十八岁。那是一个崇尚武力,重农轻商的年代,四处战乱,硝烟四起。当时距离商鞅变法过去已经有些年头了,秦国一派欣欣向荣的情景。秦昭王的大军东征西讨,秦国俨然如同雄狮一般,怒吼着向天下人昭告自己的霸主地位。无数的热血男儿入伍参军,都想要在战场上成就一番事业。可我却在这乱世之中显得格格不入,当时的我的性格有些懦弱,也不喜欢舞刀弄枪,反倒更喜欢读书,兵法周易乃至奇闻异志,无一不是我的最爱。”

这时杜云馨插嘴道:“就跟你现在是一个样,天天就知道读书,都过了两千年还是这个样子,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我尴尬的笑了笑,接着说:“虽然我不喜欢舞刀弄枪,但我那老当益壮的爷爷天天逼着我练武习功,似乎也是指望我能够在战场上立下汗马功劳,光宗耀祖。

只是虽然爷爷对我期望甚高,但我却显然不是这块料,总是找各种机会偷懒,因此剑锋凌厉的凌家剑法被我学成了一个四不像。可是爷爷对我很是宠爱,对我的表现也只是叹了叹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而对于我读书的事情爷爷却也大力支持,正巧当时刚刚经过诸子百家的文化盛世,他从各地帮我搜集来古籍供我阅读。”

听到这,她笑了起来,说道:“真是天下的长辈一家亲,我爸妈也是天天让我学这学那的,又是钢琴又是跳舞,烦都烦死了,看来我们之间有着跨越千年的相同遭遇啊。”我认同似得点了点头:“哪家的长辈不是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呢?”

顿了一下,我向她介绍起了爷爷和我的家族:“我的爷爷叫做凌震,是个心思缜密的人,平时沉默寡言,但是做决定时候却是说一不二的。爷爷年轻时候心系天下,喜好结交天下有识之士,据说当年名声极望,后为了躲避战乱,从南海一带举家迁徙到了栎阳城。他交友极广,不论是栎阳郡守,还是乡野隐士,都与爷爷有很大的交情,经常有人来拜访他。

小时候听爷爷提到过我的家族,似乎是殷商时期便存在了,可以说是流传久远。但是具体的他却是不肯向我透露,总说等我长大了再告诉我。而曾经爷爷整理族谱的时候,我也在不经意间看到过,前几人的名字便是用甲骨文刻在竹简上的。

迁徙之后爷爷凭借丰富的学识与广阔的人脉,让家族在栎阳一带发展起来,成了当地有名的名门望族,富甲一方。而且爷爷给下人的工钱十分的公道,也时常分发食物给灾民,因此很受百姓的爱戴,在周围一带口碑极好。也正是因为家族的繁荣昌盛,自小我就锦衣玉食,从没有过过一天苦日子。”

话音刚落,云馨就叽叽喳喳的吵了起来:“你爷爷还真是一个了不得的人物呢!可我怎么感觉你也没遗传你爷爷什么优点和长处啊,就学会了他的沉默寡言。不过居然没看出来,你竟然还是个秦国贵公子啊,是个富三代嘛!你这身份在现在别提可以迷倒多少少女了。”

我白了她一眼说道:“当时想嫁给我的人多了去了。十里八乡我也算是个大热门好吗!”

她被我逗乐了,说道:“那你岂不是你们城乡结合部的头牌?行了行了,快别贫了,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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