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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八、屯军平叛 根留YN

“夷人大种日昆,小种日叟”(《华阳国志?南中志》载)。土酋部落众多,土著滇民成分很复杂。主要由土方夷、僰夷、哀牢夷、旄牛夷、哀牢夷组成。南蛮子却庞杂得多,有蛮夷、白蛮、和蛮、棠魔蛮、西原蛮、荆蛮、施蛮、顺蛮、锅锉蛮、望蛮、望苴子蛮、麽些蛮、东蛮、裸形蛮、野蛮、朴子蛮、蒲蛮、寻传蛮、茫蛮、望蛮、望苴子蛮等。

昆明族出自史前北方游牧民族迁徙的氐、羌后代,昆明为大种,叟为小种,也称昆族。融入边地,与其他土著交错居住在一起,独立发展和分支,逐渐分化融合成为乌蛮、白蛮、和蛮,成为彝、哈尼、拉祜、僳僳、阿昌、景颇人等。

随庄蹻入滇的楚人后裔,与滇池地区的昆族不断融合,成为早期的土著人之一。

“楚汉之争”项羽兵败,贵族纷纷逃亡南洋。“无君长不相统属之谓苗。”平民则逃入云贵山林,成为荆蛮。山区苗女绣百褶裙,裙摆都要绣一条细长的黑边,标志"长江",意为"打回长江去"。

土著滇民,与周边地区跨境而居的进一步融合,是这时期土著部落的主体。

"乌蒙(昭通)、乌撒(威宁)、东川、会泽、巧家、芒部(镇雄)等处复叛。"傅友德、沐英接到禀报。

洪武十五年三月(1382年),傅友德、沐英又接到乌蒙等地明军求援告急。

滇东蛮夷复叛时,离傅友德、郭英讨伐乌撒(威宁)还不到半年。蓝玉、沐英正在平定滇西,还未班师回YN府。

“滇西至西南边境的土官发动叛乱。”洪武十五年秋(1382年7月),滇西明军告急。

叛乱历时两年,才被明军平息。

“元旧部将普颜笃反叛了。”洪武十六年(1383年),明守军告急。

“石屏州彝族马黑奴又叛乱了。”洪武十六年秋(1383年7月),滇东南临安府驻军告急。

“白蛮段土官反叛。”洪武十八年(1385年),昆明守军告急。

“缅甸蛮夷叛乱了。”洪武二十一年(1388年),滇西明军又告急。

“GX府阿赤部与越州土酋阿资叛乱了。”洪武二十二年(1389年),滇东南守军告急。

“宁远州(越南莱州)蛮夷刀拜烂、麓川(陇川)蛮夷刀干缅一起叛乱。”洪武二十九年(1396年),蒙自守军告急……。

各地土酋反叛不断,傅友德、沐英始料不及,令朝廷大为震惊。

"真真假假、反反复复,今天投降,明天叛乱,此起彼伏,处处告急。"傅友德、沐英表奏朝廷。

傅友德、沐英疲于奔命,明军疲惫不堪。

“南蛮子善勇好斗。”傅友德、沐英认真研究当前形势,分析敌我势态,傅友德深有体会地说。

由于蛮夷的祖先多数在北方或中原,身经百战,土酋部落首领,多多少少都具备一定的军事知识。孙子兵法口授心记、口耳相传,在实战中运用,并不弱于明军。

“四野之内皆吾土。”南蛮子迫于战乱和恶劣环境,战败、逃亡躲避到山里占山为王。举目环视,看得见的地方就是土酋自己的领地。这种大而概之,用目测划定疆界的方法,存在很多的不确定性。

山脚看山,按常规人的视角,一眼望去,仅可看见800余亩山地山高谷深,看得见的地方就更小,土酋部落的领地就很狭窄。

相反,登高远眺,视野开阔,一目万顷,也许目下还有很多其他部落的领地。

没有权威的人事作仲裁和裁决,只有靠武力说话,谁狠谁说了算。

故经常性的部落战争在所难免。

"YN诸蛮重酋长、轻性命,酋长持有生杀大权,蛮众唯命是从。”,傅友德、沐英向朱元璋奏表道。

"土酋部落首领,乐于占山大王、土皇帝,部落成员靠集体生存,具有很强的团队精神。"傅友德、沐英在奏章中说。

"酋长有至高无上的权威。酋长让谁死,谁也不敢苟活,绝无二话。"奏章说。

"历经部落间山界林地纠纷,以及经常性的械斗追杀,青壮年土著民,都具备比较强的丛林、山地作战经验。"奏章说。

“武器精良,装备不差啊。”沐英看着削铁如泥的户撒刀,感慨地说。

傅友德、沐英率明军与南蛮子多次交手,真刀真枪长了见识,也吃亏不小。

南蛮子各部落,都有自己特定规格的长刀短剑。各部落的武器制造技术,本来就是从北方和中原传而带来的。类似户撒刀、傣刀、景波人长刀,甚至比中原用常规锻造技术,打造磨制出来的刀剑,还精道许多。加之YN不乏铁矿、铜矿、锡矿,金属刀剑原材料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枕石濑流,刀耕火种,狩猎谋生,野性难抑啊。”傅友德说。

傅友德细心观察,深有体会。

土酋部落山头林立,戒备森严。鸡犬相闻,老死不相往来。

对外界充满戒备心理,不会轻易接受外人的统治,更不会融入外人的生活。

“好斗的天性、占山为王的习性,沁入骨髓。排斥异己的自然天性,使土酋部落骨子里就是天生的分裂割据者。”沐英说。

明军征伐YN摧枯拉朽,势如破竹,速度太快。明军攻城略地,犹如火烧眉毛不及皮肉,山火燎原只燃其表并未伤其骨。

“好汉不吃眼前亏,南蛮子其实也非常之狡猾。”傅友德表奏说。

大军压境,土酋部落或躲进深山老林,或表面诚服心藏反骨。明军大部队常驻,南蛮子就给你进贡,山珍野味应有尽有。

明军主力一开拔,守军势单力薄,土酋部落就翻脸不认人,发动兵变叛乱,助纣为虐。大军再回缴,他们又可立马投降。

"诸蛮伺官军散处,大势不合,故有此变。"朱元璋说。

"今宜屯聚大军,荡除诸部蛮寇,戮其酋长,使之畏威,方可屯兵守御。"朱元璋谕傅友德。

“南蛮子各部落,平时静寂静观察,等待明朝官军四处征伐的时机。"朱元璋分析说。

"当大明官军兵力分散、势单力薄时,土酋伺机叛乱,才造成今天各部落,到处反叛,复叛不断的局面。”朱元璋说。

朱元璋通过认真分析,总结出YN平定后,叛乱为什么频繁发生的原因。

“杀一儆百、杀鸡儆猴!”朱元璋金刚怒目,恶狠狠地说。

朱元璋明确指出,要解决造成如此混乱局面症疾的关键,就是要采取斩首行动。

“有彻底荡除南蛮子各部落的反叛行为。"朱元璋说。

"必须杀掉带头叛乱的酋长,使他们敬畏明军,才可能稳定屯兵,牢固防御。”朱元璋心坚石穿,旨谕明确。

"蛮夷喜怒无常、势焰熏天、居心叵测,如果不乘我强军之势,铲除祸根,挥戈返日,叛乱难以终止。"傅友德与沐英商议说。

“大帅,我打先锋,立即调集各路军马,率部合兵逐一进讨。”沐英深明大义,欣然应道。

1382年7月,沐英调兵遣将,调集各路军马,以暴抗暴,合兵讨伐乌撒(威宁)、芒部(镇雄)诸蛮。

明军人多势众,众擎易举,十围五攻,风卷残云,片甲不留,大败蛮军。

芒部蛮夷以怨报恩,势成骑虎,负隅顽抗。明军攻克镇雄,大开杀戒,斩首三万余级,获牛马数万余。

蛮夷余党亡魂丧胆。镇守建昌(西昌)的梁王旧部平章月鲁帖木儿,慑惧明军,日暮途穷,归顺明军,蛮地悉平。

沐英三牲五鼎,祭典舍生忘死、为国捐躯的明军将士亡灵。

乌撒(威宁)、乌蒙(昭通)、芒部(镇雄)三府地临近SC为避免后院起火,再生事端。傅友德、沐英奏请大明朝廷,将乌撒、乌蒙、芒部、东川划归SC布政司管理。

同时,在乌撒、毕节设立卫所留重兵镇守。

土酋无事就互相争斗,有事则相为救援。傅友德、沐英正竭智尽力讨伐乌撒之时,乘昆明城守兵较少,昆明周边诸蛮酋长蠢蠢欲动。

"杨苴等蛮会于西北,阿扬等蛮会于东南,号召诸蛮,一时并起,众致二十万,进逼城下。"傅友德、沐英接到禀报。

1382年9月,白蛮土官杨苴,聚众三十六营,共20万土著武装,围攻昆明城。

“昆明守军兵孤将寡,我们应首先派轻骑兵快速赶往乌撒,及时向沐英将军求援。”谢熊对冯诚说。

镇守昆明城的都督谢熊和都指挥冯诚将军合议,制定应对措施。

冯诚当夜派出轻骑兵,快速向沐英报信,督士卒膺城固守。

“守城官兵必须众志成城,齐心协力坚守城池。"谢熊说。

"我们绝不后退,等待援军的到来。”,谢熊都督鼓动将士。

“大家冷静应战,多置强弓驾于城墙上,有的放矢,贼近辄射之。”冯诚将军部署道。

"伺贼稍怠,则出去之,打他个措手不及。”冯诚将军说。

敌众我寡,但两守城将军却能冷静指挥、沉着应战,灵活机动。

白天,蛮军攻城,土著武装只要一靠近城墙,城墙上的明军居高临下,万箭齐发,土酋士兵纷纷中箭而毙。

晚上,蛮军围着火塘,焖罗锅饭、睡觉和休息。

明军则打开城门,借着火光分兵出击,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明军随时骚扰,让土酋士兵吃不好饭,睡不好觉,通宵达旦都处在提心吊胆的戒备状态。

蛮军虽人多势众,却没有强有力的指挥中心。

蛮夷头人叛乱,属临时动议。

土著兵丁分属各部落,只听本族酋长的,杨苴没有灵活机的调配权。参加反叛的酋长,各自参与围城的目的不同,想法不一样,各心怀鬼胎。

土酋出工不出力,摆摆样子,不真心攻城者,大有人在。即使是杨苴土官的亲兵,也不可能天天都冲在第一线,甘愿被万箭射毙。

群龙无首,政出多门,心怀鬼胎。没有一个酋长能真正说了算,20万土著武装,似同乌合之众,难以形成合力。

战场千变万化,战机稍纵即逝。城池久攻不下,没有统一的后勤保障。

吃喝拉撒各种费用,又都是由土兵家庭个人承担。老婆儿女送水送饭,时间长了也很烦。伤亡伤痛,村村寨寨自理。日久人心涣散,攻城斗志大不如前。

守城待援,守城明军倒不用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双方最后打成了昆明围城、困城战。

整个围城战场,从昆明城墙头远远望去,黑压压一大片。城池外面,漫山遍野全是手持长矛刀斧的土酋土兵。虚张声势,杀声震天。但雷声大、雨点小,土兵畏首畏尾不敢攻城,也不敢靠近城墙半步。

安宁知州董赐见诸部复叛,昆明城明军守军甚孤。

董赐携家带口,举家从安宁赶往拓东城,援助守城明军。

老老少少齐上阵,协同明军一道,共同参加昆明拓东城保卫防御战。

这时,驻兵乌撒的沐英得讯,立即选骁骑一万,日夜兼程回昆明驰援。

"沐英总兵,官率领三十万援军到了。"明军信使给曲靖城守备报告。

援军刚到曲靖就派遣一名身强力壮的士兵先到城中报信。

兵不厌诈,曲靖城外明军虚张声势,摇旗呐喊,动静弄得很大。

似乎在这一万明军先头部队后面,紧随着千军万马。

浩浩荡荡的铁骑驰援而来,故意让蛮夷的线人窃获消息,连夜快马直奔昆明禀报。

蛮夷贼众闻讯骇愕,以讹传讹,转相告报。楊苴土官压不住阵脚,土酋部落首领纷纷拔营后撤,连夜逃窜。

土酋带着土兵,落荒而逃,跑到安宁、晋宁、罗次(禄丰碧城镇)、邵甸(嵩明白邑乡)、富民、大祺、江川等大山深处,犹据险树寨,合谋再举。

"多行不义必自毙",沐英率后备援军纷纷赶到,分兵悉剿而歼之。前后斩首六万余级,生擒四千余人,YN复平。

后来,傅友德又两次奉诏,率师入滇讨伐蛮夷。

洪武十九年(1386年)二月,YN臻洞、西浦等蛮夷又叛。

广南、GX泸西)、浪穹(洱源)、鹤庆、剑州(SC剑阁)、越州(曲靖)、普安、东川闻风相应。

傅友德奉诏,率师第二次入滇,协助西平侯沐英,严兵讨伐蛮夷。

“东川蛮见据乌山路作乱,反状已著。惟其地重关复岭,上下三百余里,人迹阻绝,非以大兵临之,恐难得志”,明廷接到沐英告急。

洪武二十一年(1388年)五月,东川、乌撒、乌蒙、芒部诸酋复叛。

沐英奏请朱元璋派兵助剿。

于是傅友德奉诏,率师第三次入滇讨伐蛮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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