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飞逝,迎来了艾文学上学的日子。一日晚上,艾文学整理好衣服后,便睡去。至次日,艾文学五点半爬了起来,房间里还是一片漆黑,摸起枕头边的手电筒找到了打火机,点起灯盏,借着灯光穿好衣服和鞋袜。进了厨房,艾文学刚生起了火,见赵雯欣进来,问:“妈,你怎么起来呢?”
“睡不着。”说着,赵雯欣一手拿着凳子,一手拿着一把梳子已来到灶膛旁。坐下后,梳她那蓬乱的头发,每梳一次,梳子上都会留着一些头发。赵雯欣便把梳上的头发弄下来,拽进火里,听到“吱吱”几声后,便有一股难闻的气味从火里窜出。
艾文学洗漱已毕,赵雯欣已将昨晚剩下来的菜热了,正在炒饭。突然,艾大元走了进来,生气着说:“还在磨蹭什么?没有听见车子在打喇叭麼?”
“打了喇叭了麽?”赵雯欣发问道。
“你去外面听听。”
赵雯欣走向外面。
天已经微亮,乳白色的薄雾像一幅美妙的轻纱,照在贫安村的上空,使得贫安村朦朦胧胧的,犹如仙境一般。不远处传来一阵喇叭声,赵雯欣自言自语道:“车子真的来了。”又向艾文学喊道:“文学,快点,不然赶不上车子。”
不一会儿,艾文学提着行李从房里出来。艾大元在其后把门上锁。
“车子已过村口,只能走到贫安村哪里上车呢?”赵雯欣说道。
艾文学背着背包,艾大元扛着旅行箱,赵雯欣则拿着手电筒照着他们向贫安村跑去。
到了贫安村,艾文学把行李箱递给在车顶的司机后,在车上找到一个挨车窗的座位上坐下。
赵雯欣便在车窗外嘱咐艾文学道:“你的背包里面除了一件衣服和裤子外,其余的是那6000钱。注意一点!”随后又命令道,“在那里一定要好好读书,别跟那些人打架斗殴。如果让我知道,你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好像艾文学打架斗殴了几回似的。
“知道了!”艾文学回答道。
······
车开始发动。艾文学把头伸出窗外,现车后看去,只见两个黑影站在那里,不停的招手,像是两棵正被微风吹的树。不远处传来一首卓依婷的《阿娘的梦》。听到她唱道:
阿娘的梦
梦治心肝内
·····
啊~~为着子儿好将来
一针一线望子出头
这是阿娘的期待
·····
甜蜜的声音被清晨的风弄得断断续续的,倒是添加了一些妩媚。艾文学听着车里的人说着,因为天还没大亮,看不清那人穿着什么颜色的衣服,只听见他笑着说:“阿晨家放的。他家里每天都是这样,吵着别人睡不着觉。”话里还带有些埋怨。
过了好一会儿,天渐渐的亮了,足以让人看清对方,没想到车里还有几个熟悉的老头,他们先寒暄了几句后,递上烟,吸了起来,不一会儿,车子里面填满了烟雾,几个站着的于艾文学同年的女学生吸了几口,抢了一下,踹了几声娇气后,马上用一只手捂住自己的鼻子。
到了乡镇,天已经大亮。很多的店铺一一的开起来,准备着营业,只有个别的店铺还是紧闭着的。路上也摆满了地铺,有人还吆喝起来了。那些坐在座位上的老人,纷纷的下了车。那些没有坐着座位的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占下座位。司机等到旅客下完后,立刻向县城方向出发。
乡镇到县城这一路都是平坦的水泥路,但近年来,不知是因为铺沙子过薄,还是货车超载;水泥路出现了坑洼现象。艾文学昨晚因为很晚才睡,今早又起得那么早,睡眠不足,这节路他开始犯困,不知不觉睡着了。突然间,车子路过一个很大坑洼,车子跳了起来,艾文学的脑袋也随着车子的跳动,重重地砸伤车窗的玻璃上,发出一声巨响,这声巨响被坐在身边的女生听见,笑了一声后,对艾文学说:“怎么样,是不是很痛啊!”
艾文学揉着自己的脑袋,说:“是啊!”艾文学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想认真看清跟自己说话的人的外貌。突然车子的后面传来一个石头撞在水泥路上的声音,随后还传来一个很响亮的声音喊道:“快停下,不然我砸烂你的车子!”车子突然间停下,车里的人们的头向前扑过去。后面五个人向车的门边跑了过来,上了车。
五个人都穿着黑色的西装,西装里面穿着一件红线和白线相交的衬衫,叫穿着皮鞋,有的人穿的是棕色的皮鞋,有的人穿的是黑色的皮鞋,看上去好像个个有三十五岁以上了。
车子开始启动了,等他们站好后,又行使了一段路程,他们其中一位便蹲了下来,把黑色的皮包从肩上卸下来,轻轻的放在自己的双腿上,随后,他开始拉开皮包的拉链,拿出两个摇骰子的黑色的竹筒和一枚铜钱后,又重新拉上拉链。用手抹平皮包后,把那两个竹筒放在上面,又把那枚铜钱放在其中的一个竹筒里,嘴上还吆喝道:“快来压啊!来压啊!”这样吆喝了几声后,终于走来了两个人,这两个人是那五个人其中的两位。他们弯着身子,指着他手中的那个把戏,问道:“这个怎么玩?”
“我摇动我手里的两个竹筒,其中一个竹筒里面有一枚铜钱,你们来猜这枚铜钱在那个竹筒里。如果你们猜到了,你们压下多少注,我就给你们多少;如果你们猜错了,你们压下多少注,就给我多少。”
那两位弯着有身子的人其中一位对另一位说:“这个不错哦!”另一位回答说:“恩。”随后他们跟着蹲了下来,对有皮包的人说道:“我们开始吧!”
“我压五十!”他们其中一位用尽全身的力气喊道。
“你呢?”有皮包的人像另一位问道。
“我压六十!”他也扯着嗓子喊着。声音并没有像前那人大。
“我开始摇晃了。”有皮包的人说道,说完他开始摇晃手中的竹筒,铜钱在两个竹筒中间来来回回的跑着。等到他摇晃停下来后,问道:“在那边。左边还是右边?”边说着边用眼神指明哪是右哪是左。
“右边!右边!”压五十的人叫道。
“右边右边!”压六十的人跟着叫着。
有皮包的人打开右手的竹筒后,果然铜钱在右边。瞬间有皮包的人输掉了一百一十元钱。没有玩的那两个人的目光落到那三个人玩的赌博上,因此,也很快的加入进来,享受赢钱的乐趣。这样车里的声音越来越响亮,几乎把睡着了的人给吵醒和有睡意的人变得清醒了。艾文学刚刚又睡了一觉,很难想象在这样吵闹的环境下,他也能睡得着。艾文学感觉到他全身很酸痛,想站起来活动活动,可站起来没多久,还没有站稳,就被一只手扯下来。等艾文学坐下后,就被跟自己坐一起的女生数落起来了。她说:“别去!”
艾文学疑惑,问:“什么?”
“我以为你——”她说完,指了指前面。
艾文学笑着说:“那里想去了。我刚才睡觉,现在觉得腰酸背痛。起来活动一下筋骨而已。”说完又站了起来,轻微的扭动自己的身子,骨头发出咔哧咔哧的声音。艾文学在活动身子时,发现自己前排座位上的人不见了;又看了看赌博那里。
一个约二十岁的男生,口里叼着烟,正准备从自己口袋里掏钱出来时,那个有皮包的人用右手一推,铜钱到了左边的竹筒里。
艾文学重新坐了下来,用眼睛望着她很久,才用温和的语气说:“谢谢。”
“什么?”
艾文学向前面努努嘴。
她会意。
“哦!不客气。”她说。
不知不觉,车子已经开始进入县城里了。那穿西装的五个男人们收到赌博的工具后,向司机喊道:“停车!快停车!”司机开到路边后,刹住了车子,打开了车门,他们连车费都没给就下车了。等他们下了车后,车里的人们开始埋怨那些赌博的人容易被骗,埋怨他们容易上当后,有人又问那个二十岁的男生:“你输了多少钱?”
“一千块!”男生因被骗而沮丧地回答道。
车到了车站。艾文学下了车,随后找到一家商店,把那笨重的旅行包及放在那里,并交了两元钱给那点的老板,然后他背着背包出了车站,并向邮政银行方向走去。行了二十几分钟后,来到邮政银行的门口前,走进了银行,并在大厅里面去了号,并向质询处走去,质询处那里站着一位年纪有五十左右的男人,艾文学走上前去,对他说:“你好!我想申办一张银行卡,不知道要什么票单?”
“照着这样写。”他拿出一张白色的票单递给艾文学后,指着申办银行卡怎样填写的试单说。
艾文学照着天学好了后,递给他,问道:“好了吗?”
“恩。好了。”他看过后,并把票单递给艾文学说,“你可以坐在等候区的座位上开始等着了。”
艾文学走向等候区,并坐下,看了看自己的号票,又望了望办理业务的四个窗口上面了挂着的显示屏显示出来的红色的号数后,叹了一口气,随后他把自己的背包从背上卸了,改放在两只大腿上,紧接着他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手机,找到手机里面的电子书看了起来。过了二十分钟左右,三号窗口叫到艾文学拿得号数。艾文学抱着背包小跑过去,好像他慢一点就会叫到下一个的号数似的。艾文学来到三号窗口前坐下,揣着粗气。一位三十岁左右有着长发的穿着制服的妇女问:“你好!请问有什么能帮助到你的么?”
那位妇女重复道:“你好!请问有什么能帮助到你的么?”艾文学急忙把自己手中的取号的票、身份证和刚填写的票单放进她拿的凹槽里,紧接着说:“我想办一张银行卡。”
“首先先存100元才能办卡。”她提醒道。
“我知道。”艾文学愤愤地说,同时从他的背包里拿出一张一百元放进那个凹槽里。随后艾文学看见她在里面忙了一会儿后,把两张卡和一张蓝色的纸放在凹槽里后,随后说;“好了。”
艾文学从凹槽里拿出自己的身份证和那张蓝色的纸后,重新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十九张的100元放进凹槽里,边放边说:“存钱。”
她很不愿意地把右手伸进凹槽里面,把那十九张100元放进验钞机,刷过两次后,她又看见凹槽里有铺满了五十元,带着恨意望了望艾文学一眼,好像在问:“这些又是你的吧!”与此同时艾文学也向她挤出癞皮狗常常挂在脸上的笑容,好像回答:“是的,还有呢?”
她把那些五十元钱又在验钞机,刷过两次。验钞机上显示30张。随后艾文学又把五十张的20元钱放进那凹槽里。
她看见20元一张张地有铺满了那凹槽,咬牙切齿的说:“艾先生,这钱干什么用的?!”
艾文学很无奈的说:“这是我上学的学费。”声音很小声,像做错事的孩子回答发现自己做错事的大人提出的问题一样。
“艾先生在读高中还是大学?”语气比起先前缓和了许多。
“大学。”
“大学生啊!还有要存的钱么,艾先生?”她完全把艾文学当成了她的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