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看到了我的不屑一顾,李从厚拿起桌上的小瓷瓶扔到我床上,笑道,“若是你不快些好起来,本宫这日子过得岂不是很无聊?”
不懂他话里的意思,我怔怔地看着他,他也看着我,好一会儿,他俯下身在我耳畔轻轻道:“本宫就是喜欢看你皮开肉绽,却又毫无还手之力的样子。”
迎蝶粉的香味充斥在鼻尖,有些呛人,我掩住口鼻轻咳了起来。
他的笑冷漠而阴森,“不过你放心,本宫是不会让人取了你这只小猫儿的命。好好养伤,本宫期待你接下来的表演。”
表演?当我是跳梁小丑吗?
因了李从厚的话,我故意不用他给的药,让身上的伤自然愈合。连着在床上躺了十几日才能下床走动。
这日,我正在院里吃着糕点,突然见一群人匆匆忙忙地往院子里赶来。领头的是个捕头打扮的男人,后面跟着一群奴才,还有一两个宫里的太监。
“大胆!晋王府后院也是你们能随便闯的?”彩铃看到来人来势汹汹,两步跨到我面前,挡了那些人的视线。
“我等奉圣上之命前来捉拿私挪贡品的罪犯,闲杂人等一律闪开!”领头的捕快厉声喝道。
“这是天竺特有的伤药,药本皇子放这儿了,用不用看你自己。”
我脑海里突然闪过这一句话,呵,李从厚,我的伤势半月不好,你是等不及了吗?
“李小姐,请随本捕去一趟大理寺。”
“你有什么证据说我私挪贡品?”我高声问道。
领头的捕头微愣,转头对身后的人喝斥道,“还不捉拿要犯归案!”
得了令,一群奴才蜂拥而上,把我团团围住。彩铃在人群外看着我也只有干着急的份儿。
我不知道怎样描述这个所谓的大理寺牢房,这里给我的感觉只有绝望。坐在暗无天日的死牢里,我只觉得离死亡更近了一步。
一连被关了两日,也未见李嗣源下旨赐我死罪,心里的一块石头算是落了地。心里明白这分明是李从厚整我的法子,也安心了不少。
果然又过了两日,晋王府就差了人来从死牢接了我回去,说是捕头办事不利抓错了人,已经惩处了。
在水榭坐了会儿,想到姐姐还在院里眼巴巴地盼着我平安回去,遂起身往回走。看着这与21世纪不相符合的建筑,心里蓦地生出一丝悲凉。现在才刚开始,若要活命就得拼尽了全力呼吸,哪怕已经被人扼住了喉咙。
正低头慢走,突然一个声音喝道:“你长眼睛了吗?往人身上撞。”
我一吓,忙停下,抬头看,正是兴平公主。此刻她正俏生生地立在我前面约十步远的地方,身后跟着个小丫头。我没有心情理她,想快步从她身边走过,她行了两步挡在我身前。
我侧走了一步,想绕过她,她也随着我侧走一步,仍旧挡在身前。
“本宫以为你吃了几天牢饭,也该明些事理了。这会子瞧来,倒是本宫高看你了,没教养的小蹄子还是改不了你那身贱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