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月,你现在还在月子里,最好不要忧心那么多的事情。”云绯温声安抚,“或许是因为刚有了孩子,你心里太过敏感才生出了一些错觉,或许皇上根本没有其他的意思。当然,就算有什么,这件事你暂且也先别想,让我先去查一下。”
站起身,她走到一旁倒了杯温水,给临月递了过去,“你放心,有我在,不会让皇上瞒着你去做什么事情的。”
临月接过杯子,喝了一点温温的开水,沉思了片刻,淡淡说道:“云绯,你能帮我稳住一个月,也就行了。”
待孩子满月,很多事情对她来说就会方便很多,不必事事假手他人。
话落,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向云绯:“你只要盯着凤栖就行,其他的你不要插手,也不要去调查任何人的身份。云绯,注意保护自己和战逍遥的安然。”
云绯皱眉,觉得临月心里似乎知道了什么,就算不完全清楚,心里或许也有些底,但是她既然不想说,一定有她不想说的理由,自己也无需去问。
然而,注意保护自己和战逍遥的安然?
这句提醒,是不是在告诉她,有人会对他们不利,且这个人还是个厉害的人物?
以临月的骄傲来说,能让她生出戒备警惕之心的人,或许的确是个深不可测的角色,云绯在心里想着,九州天下,究竟谁有这么大的能耐?
“云绯,我想见见风无痕。”临月安静地在心里整理一下思绪,淡淡开口道,“我知道现在可能有些不方便,但是我必须见到他。”
后宫之地,本就是男子止步的地方,更何况,她刚刚生下皇子,此时才刚开始坐月子,若有男子进入后宫,肯定是不符合规矩的。
但是临月无比清晰地知道,现在有很多事情,她必须通过风无痕去办。
云绯想了一会儿,目光沉静的注视着她,“临月,你其实可以不必太着急的,皇上就算打算做什么,他现在也必须顾及你的身子。你现在身体虚弱,还在坐月子,况且现在又是寒冬腊月,万一不慎受了风寒,会永久地落下病根,皇上不会不顾及你的身子。”
临月闻言微默。
“而且……临月,你是不是太心急了?”云绯走近凤榻,在床沿上坐了下来,声音慢慢恢复了一贯的冷静,“皇长子刚出生,你就算自己喂养,也不是一日两日就能把孩子养大的,至于说培养出母子之间深浓感情,至少也要等到至少六七个月之后吧?”
临月眉心微动,神情不知不觉地平静了下来。
对,她似乎有些糊涂了,孩子的成长也不是一天两天就成的,孩子认人最少需要四五个月,也就是说,大概半年之后,才会对母亲产生依赖性。凤栖若是打算在孩子离不开她的时候再去做些什么,那么至少也需要半年的时间。
至于太傅,那就更要久远些了。
临月长长吐出一口气,身体放松地倚在床头上。
孩子学走路和说话至少要在一周岁之后,凤梧怎么样也不会残忍到让一个周岁的孩子就开始学治国之道吧?
关心则乱,她的确有些太着急了。
凤栖现在很大可能还只是在做一些准备而已,虽然临月还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但是她心里很清楚,至少暂时来说,还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心头浮过这个想法,临月心里无声地松了下来。
至于以后凤栖究竟要做什么,不急,来日方长,她此时既然已经心里有数,待孩子满月之后,自然就要查个水落石出。
“你的提醒是对的,我的确太心急了。”临月缓缓说道,眸光微敛,眸心闪过一道异样的色泽,“这件事,急不得。”
她需要时间去一点点弄清楚,凤栖到底要做什么。
“皇后娘娘,皇上来了。”
说曹操,曹操到。
临月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帘外挺拔峻峭的身影,整理了一下面上的表情,朝云绯笑道:“云绯,我现在就是在养身子而已,这里有宫澜和几个嬷嬷伺候着也就行了,你这段时间冷落战逍遥可冷落得够久了吧?这几天就别进宫了,好好陪陪你家夫君才是。”
“冷落他?”云绯眉梢轻挑,以云淡风轻般的语气道,“他每晚都有侍寝,若这样还叫冷落的话,你给我解释一下,什么样子的才不算冷落?”
临月一噎,瞬间无言以对。
每晚都有侍寝?要不要说的这么露骨?
好吧,她只是在想,凤栖此时显然也是听到这句话了,他心里会不会觉得不平衡?
毕竟凤栖已经很久没有尽情地放纵一次了。
果然,一阵珠帘轻响,凤栖拂帘走了进来,淡淡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一个母仪天下的皇后,一个曾经也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怎么就一点矜持都没有了?公然讨论这般隐晦的话题,一点儿都不觉得害臊?”
临月眨了眨眼,抬眼注视着凤栖面上一本正经的表情,嘴角略略一勾。
“矜持是什么?能吃吗?”云绯站起身,冲着年轻的帝王悠然挑眉,“它或许认识我,我绝对是不认识它的。”
临月淡淡点头,“懂得矜持的都是自小养在深闺的大家闺秀,我们如何跟她们比?”
凤栖嘴角一抽,目光从云绯面上掠过,与临月对视着,“你们俩联合起来怼我一个?”
“不敢。”云绯盈盈一笑,识趣地福身,“云绯先行告退,皇上亲自陪着皇后娘娘吧。刚生完孩子的女子容易胡思乱想,皇上还请贴心一些才好。”
“嗯,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凤栖转头看着她,嘴角轻轻勾了一下,“就如方才临月所说,你这几天不必进宫来了,可以好好陪陪你家夫君。不过,凡事不可过度,过度了对身子不利。”
“皇上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云绯明白。”轻轻一笑,云绯表情无比淡定地接下了他的忠告,“云绯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