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美,筱丽。”第二天中午,羽欣把双胞胎姐妹叫到身边来,说:“你们两个看好店,我有事情要出去一趟。”
“羽欣姐,是不是约了高嵩哥一起吃烛光午餐呀?”筱丽心知肚明、神情滑稽八卦地问道。
“哎唷,你笨死了。”筱美伸手打了一下妹妹的后脑勺纠正说:“什么烛光午餐,是浪漫午餐,晚餐才用烛光,你懂不懂呀。”她把脸转向羽欣,笑嘻嘻地又问:“羽欣姐,你说我说得对不对呀?”
筱丽冲筱美愤懑地皱了下眉头,摸着自己的后脑勺,一副可怜巴巴、委屈的样子。
羽欣看着双胞胎姐妹,突然伸手在筱美的后脑勺轻轻地拍了一下,说:“谁教你动不动就拍妹妹的后脑勺。”
“没人教我。”筱美撅着嘴小声地回答道。
这时,筱丽得意洋洋地笑了。
“好了,”羽欣又说:“我要走了。”
“嗯嗯,快走吧。”双胞胎姐妹一脸揶揄地神情看着羽欣。
“哎,别胡思乱想,我是出去办正事儿。”
“知道啦。”双胞胎姐妹还是那副表情,两个人推着羽欣往店门口走。
“呀,我真的是出去办正事儿。”羽欣扭过脖子解释道。
“没人说你不是办正事儿,”双胞胎姐妹一下把羽欣推出店去,站在店门口挥着手又说:“快点走吧。”
羽欣站在街上,看着姐妹俩一脸完全不相信她是去办正事的揶揄笑容,气恼地大声说道:“呀,你们两个臭丫头,我是真的真的出去办正事儿。”
看着羽欣忿忿不平的模样,姐妹俩禁不住地失笑了。
“知道啦,知道啦。”双胞胎姐妹异口同声地说:“你已经解释三遍了,我们是真的真的没说你不是出去办正事儿。”
说完,姐妹俩笑得前仰后合。
“懒得理你们。”羽欣白了两人一眼又说:“帮你们叫了外卖,可能一会就送到,我走了。”
“谢谢啦,羽欣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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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羽欣前往餐厅的途中,高嵩如坐针毡般在位子上焦虑、忐忑不安。原本他想直接把羽欣带到安震霆的别墅去,但想想还是觉得在餐厅里见面比较妥当。于是,早上临时改变了主意,把安震霆和羽欣父女俩约到了餐厅来见面。
他从昨晚起心里就没有平静过。一方面他希望父女俩见面的时间快点到来,这样就可以早点结束他这种忧虑不安的心情了。但他的潜意识里又希望时间过得慢一些,因为他开始有些害怕,总是隐隐感觉父女俩见面后会发生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他也愈益感到父女俩见面时一定会发生不可避免、他最不想看到的情景。
高嵩紧张不安、担忧不已的情绪传染给了桌对面的安震霆。他表面上似乎显得很平静,可实际他的心情特别矛盾。他万分期待、迫不及待地想快点见到自己的女儿,但又紧张害怕见到她。他的行为已经很好的证实了他内心激动的情绪了。
两人刚到餐厅还不到20分钟,可安震霆已经去过两次洗手间了,这不能理解为他仅仅只是因为肾不好的原因。当然,生理上的因素不可忽略不计,也不能完全说是情绪所致。
“高嵩哥,对不起,我来晚了。”
羽欣气喘吁吁地来到餐厅。高嵩忐忑不安的思绪被打断了。
“没事儿,”高嵩微笑着说:“我们也刚到没多久。”说着,他往座位里边挪了挪,示意羽欣在他身边坐下来。羽欣坐下来后,他把装订成册的菜单推到羽欣面前又说:“看看你喜欢吃什么,我们还没点餐。”
“你喜欢吃什么就点什么,”羽欣说:“我随你。”她撒娇地抱着高嵩的胳膊,头舒适地靠在他的肩膀上打了个哈欠,很疲倦地又说:“我好困啊,昨晚都没怎么睡好。”
“不好好睡觉,在想什么?”
“我倒是想好好睡觉来着,”羽欣哈欠连连地说:“可我怎么都睡不着,一直在想伯母昨晚吃饭时难过的神情。”
“你呀,”高嵩伸出食指在羽欣的额前点了一下。“就爱钻牛角尖。明明跟你说了没事了,还非得想出点什么来折磨自己。”
“明明就有事好不好,”羽欣反驳道:“是你不告诉我。我知道你怕我担心,怕我多想。可自从昨晚在饭店吃过晚饭后,我就一直觉得自己是个罪人。干吗把双胞胎姐妹也带去,虽说我是无意的,但我这么做确实触动了伯母,让她很不开心,我感觉得到。”她停了下来,深吸了口气,像下定什么重大决心似的又说:“不行,抽空我得去你们家向伯母赔礼道歉。”
“好好好,没问题,如果这样做能让你心里舒服一些的话,我是不会反对的。”高嵩突然压低声音凑近羽欣又说:“不过你最后说的那句话我得纠正一下,不是‘去你们家’,应该说‘回我们家’才对。”
“讨厌!”羽欣娇嗔道,她闭上眼睛,笑眯眯地挪了下脑袋。
两人微笑着沉默了片刻钟,羽欣忽然抬起头,坐直身体,看着高嵩问:“不是说你以前的老板——安董事长想见我吗?他人呢?”
“他去洗手间了,马上就……。”
高嵩没再往下说,他看到了已经站在过道不远处的安震霆了。他含笑的眼睛里流露着欣喜雀跃的欢乐神色,目光赤裸裸、毫不遮掩地注视着坐在自己身边的羽欣。
羽欣的目光随着高嵩的视线落到安震霆的身上,抱着高嵩胳膊的双手一下垂了下来。她缓慢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幸福的脸上瞬间蒙上了一层厚重、化不开的乌云。她的脸色阴沉可怖、冷峻严酷,目光凌冽、充满怨恨地怒视着慢慢朝她面前走过来的安震霆。
高嵩明显感觉到羽欣的身体在微微的颤抖,而她那阴森、忿恨的眼神却让安震霆感到不寒而栗。父女俩相互对视着,沉重的气氛开始以光的速度急速上升,几乎让人不能正常呼吸,有种窒息要毙命的感觉。
这种极度沉重令人窒息的气氛持续了数分钟后,羽欣才有了一些反应。她转过脸看着高嵩,一只手指着安震霆冷冷地问:
“高嵩哥,他就是想见我的那个人?”
高嵩没有回答,有些内疚地点了点头。
羽欣责备、埋怨地看了高嵩好一会,然后转身离开了餐厅。
“羽欣。”
高嵩见状,立马追了出去。
安震霆呆呆地站在餐厅的过道处,一双眼睛失落、神伤地看着一前一后跑出去的两个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