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落把天灵盖处的真气缓缓的引导到丹田中,感受着丹田处那一点点的精纯灵气毫无增减,纹丝不动后苦笑了一声,随后深吐了一口气,完成了一个大周天后从打坐的状态恢复了过来。
冬去春来,寒来暑往,现在离黎落刚进入百草谷时已经过了一年的时间。
黎落站了起来,眯起双目的看向窗外充满生气的翠绿色小山谷,开始回想起这一年来的点点滴滴。
这些日子里,黎落是过得相当平静却也充实。白日里去百草堂内学习识文断字,十二正经,奇筋八脉,周身穴位之类的医术,偶尔去找找辛垣,偷学几门内门的武学功法。晚间便在这僻静的山谷内打坐吐息,努力的一点点积聚着丹田之中的灵气。然而一年过去了,黎落也只练到了楚易刚练一个月的进程,这不禁让黎落暗暗咋舌,对楚易的资质甚是羡慕。算是知道了当初为何花长老大为惊讶的说出了“聚灵之体”。
不过一想到每次去林执事那汇报修炼成果时,林执事看向他的目光极为的奇特,像看一件稀世珍宝一般,爱护万分,黎落心中还是忐忑个不停,感受着对方目光中蕴含的贪婪与渴望,而自己却像是个毫不知情,什么都不能做的物品一般。好的是在内门的一年内,不知是不是林执事特意照顾的缘故,黎落所拿到的每月供奉比在外门一年的所得还多,这自然让黎落是大为振奋的,也就抛开了那些疑虑,每一天的精力都放在了炼脉决的修炼上。
在这一年里黎落也学到了一手好医术,至少在黎落看来,是比得过家里的乡间郎中的;还认识了不少字,识文断字的本领也能让他读懂藏书阁内的每一本藏书,满腹经纶的感觉让他觉得自己也能向村里的老王叔一样,帮村里人题字做好红白事,给村里的幼童们取名教书。
一想到家乡的种种趣事,黎落鼻子一酸,他已经两年没有回家看过一眼了,从来往的一封封的信件中黎落知道在他的努力下,父母靠着自己每月寄回去的银两俨然成为了村里的体面人。家中的二哥去年娶了镇上开钱庄的柳家小姐,并在今年给黎落添了一个侄子,还是个男童。就连家里最小的四妹明年也要嫁出去了。
一想到这些,黎落擦去了眼眶中打转的泪水,面孔上洋溢起了满足的笑容。
他毕竟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啊。
摇了摇头后,黎落回道了屋内,打起坐来,开始了下一个大周天循环。
然而黎落不知道的是,他这平静之至的一年对于晋国及其周边的二国楚国越国的武林门派来说,是极为动荡的一年。三国都存在着各自的修仙门派——晋国昭阳宗、楚国红枫谷、越国紫幽阁。三个修仙宗门互相看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只是近来在楚越两国交界之地九幽山出现了数百年一遇的至宝诞生,九幽山脉的大部分地盘还是在越国境内,也就是紫幽阁的地盘,但由于紫幽阁势弱,被占了一小部分地盘的红枫谷抢了个先,无奈紫幽阁只能拱手让出一部分资源给昭阳宗来请援以对抗红枫谷,屁关系都没有的昭阳宗也巴不得分一杯羹的联合紫幽阁对抗起了红枫谷。召集起了宗内的近百名弟子,十余名长老,蹦蹦跳跳的来到了距它数百里之外的九幽山脉。由于相互忌惮,三个修仙宗门在这九幽山就这样对峙了起来,互相紧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说起来也只是修仙界的纷争罢了,但是牵扯的武林门派较多,修仙宗门不出手,自然是由这些依附他们的小门派去出头了。晋国岭南郡的剑煅宗也是其中之一。因为内门的几个会法术的“仙人”正是昭阳宗的弟子。
花长老也是其中之一,而此时他却陷入了深深的烦恼之中。
…………
落云山脉,高大的落云山山中的某间石室内有三人正恭敬的给面前的一白衣男子弯腰行礼。
一面皮焦黄,双鬓微白约莫六十余岁的老者。
一身材肥硕,面容粗俗丑陋约莫三十余岁的丑妇。
一身着黄袍,鹰沟鼻,腰间插着一把黄色短剑约莫三十余岁的男子。
“老朽花亮……”
“妾身刘农……”
“鄙人金戴……”
“参见吴舵主。”
三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的恭敬招呼道。
“花亮,你说说……有什么原因值得让本舵主亲自来请你去九幽山呢?”
此时前面的白衣男子缓缓的转过身来,露出一张极为清雅细致的面庞,一头墨黑色的头发懒散的披在肩上,白皙的颈分明的锁骨,头部微微的扬起,一双丹凤眼不怒自威,单手拿着一把檀香扇。
然而此时的俊美男子显然心情极为不好的怒视着面前的三人。
“老夫只是近期到了筑基后期的瓶颈,隐隐有些要突破的迹象,所以斗胆请吴舵主给缓一个月。”面皮焦黄的老者显然有些手足无措,头抬起来悄悄看了面前的白衣男子一眼,随后立刻又收了回去。他心中可万万没想到这名在宗内大名鼎鼎的吴舵主会亲自过来带他们去九幽谷战场。
“花亮,你好大的胆子!前方战事吃紧,你还敢和我提条件?”白衣男子丹凤眉竖起,怒斥着面前的老者。同时一股极为强悍的威压压向了三人,压的三人都快喘不过气来。
“结丹……后期?”三人惊呼道。
“老夫……老朽……老朽不敢,老朽只是觉得……若是能在战前……增加那么……一分实力,对于宗门……一定是……利大于弊的。”花亮明显吓得不轻,说话声都哆嗦了起来。
“两周后,我要在九幽山见到你,否则……”白衣男子哼了一声后看向一旁的丑妇及男子继续说道:“刘农,金戴你二人随我即刻出发,不得有误。”
“多谢吴舵主施舍数日的光景。”花亮急忙感激道。
随后白衣男子大袖一挥,一道白色霞光一挥,竟放出一船型物品,长宽竟有三四丈之巨,接着跳了上去,金戴二人不敢怠慢的立刻跟着跳了上去。
三人几个闪动间就此消失在了天空中。
只留下惊魂未定还处在凌乱之中的花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