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睡衣靠在椅子上,喝了酒的韩笑晕晕乎乎地,喝了两口茶就眯了过去,许是真的喜爱海子送的扳指,在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指导下,睡梦中的韩笑不依不饶地把玩着扳指,本来就古意盎然的扳指似乎在此时更显灵性,仿佛有活过来一般;韩笑就是这么觉得的,因为他无法组织语言来形容此时眼前的一切,画中的人物似乎活了过来,又似于水映月明时的朦胧感,白鹭轻拍羽翅,池塘泛起阵阵涟漪,文士于水波间时而低首,时而举头望月,手持蒲扇扇活的童子轻摇蒲扇,似壶中之水即将沸腾,而梳着冲天发髻的童子,似在取笑煽火的那位,嘴角一翘一翘的,更显伶俐。
韩笑揉了揉眼睛,从椅子上起来,关了电脑,摇摇晃晃地爬上床,心想着酒这东西确实能让人晕乎,以后还是少喝为妙,做一梦都够真实的,这不是把人往沟里带的节奏吗。
酒桌上给灌得晕乎乎的韩笑摇了摇脑袋,躺到床上,慢慢进入了梦乡。
进入梦乡的韩笑,依旧被带到画片中的世界,只不过,画中的人物跟他一直保持着一种距离,他在画中,而画中人在画中更深处,而画中的风景依旧,似乎是一个平行的空间,山水花卷中的花鸟树木都是可以触摸,真实的存在着。
弯腰掬水,甘甜的滋味让韩笑不由得呻吟出声,太丢人啦……!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能发出这么银弹的呻吟呢……!美啊!蛙鸣声,鸟鸣声,风声,声声入耳……!梦里的韩笑似乎又回到了童年的山林里,那时的山水依旧秀美,古木参天,鸟鸣其间,有小兽穿行,山花野果不胜枚举,山美,水美,人在其间自然也感染了山水的秀美之气;大好山河于韩笑眼前铺开,层林叠嶂,延绵不绝,山有灵,兽行其间;水有灵,鱼游其间;山连水,水连天,鹰击长天,风和日丽,尽显山川之灵秀,古木森森,昂然生机孕育万物于此方水土……
在韩笑想来,应该是劳累后遗症产生的,不实的幻觉……
作者同上,也是如是的认为着……
闹铃声响起,让韩笑不情愿地从梦中苏醒。原来是做梦,这也未免太真实了吧......
默念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是非颠倒梦想,究竟涅槃......
又是一天的晨曦,起床后的韩笑依然没有从梦境中彻底的苏醒过来,晕晕乎乎的韩笑看了看时间,哦买嘎的!不足六个小时的睡眠,拍了拍头,打开水龙头,用冷水将睡意赶走,随意地弄了点吃的,把肚子打发过去,然后登陆网页,为其后几天的行程做了一个安排;还是去怒江吧!一个人的行程从来好安排,孤家寡人的韩笑更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主,说走就走,打车,出发,公共汽车站……
韩笑出发了……
许是一夜的好梦,韩笑不显疲劳的模样,随着公共汽车的行进,城市已经被甩在了身后,在山间穿行的大巴载着韩笑一路向中缅交界的怒江而去。
似乎冥冥之中的注定,是韩笑成就了这段故事,还是这段故事成就了韩笑,谁也不知道……
而随着故事的展开,一幅山水画卷就此打开……
韩笑并不知道这次怒江之行,是他人生得另一个开端;又有谁能未卜先知地预知未来呢!如果有的话,韩笑会义无反顾地选择走自己的路,而不会去求那所谓的先知;因为那样对于韩笑来说人生就失去了未知的惊喜,又或许是惊吓;因为未知而继续前行是行者的选择,行者无疆即从此理……
雨一直下着,透过玻璃窗,山朦胧,水朦胧,山水朦胧;韩笑的思绪又一次穿越时空的距离,飞向遥远的地方;那里是他一直不敢直面的,穿刺灵魂的伤痛,从骨子里往外泛溢的苦楚,那里有他逝去的爱人,以及埋葬了他逝去的光辉岁月;藏地的阳光,会蒸发他已经千疮百孔的灵魂;所有他不敢去想,又忍不住去思念那个神秘而有飘渺的,住着神仙的地方。
他一直回避所有关于那个叫卓玛的女孩,以及有关藏地的所有相关的事。
而此次的他,选择贴近藏地的地方,去缅怀那个逝去的女子,只是走近,而不敢有半点的逾越,去触碰那依旧未曾愈合的伤疤。他怕他会就此死去,辜负了女孩对他的叮嘱:好好活着,要幸福,不要去想她。
然而又有谁可以忘了曾经的最爱!没有。是的!没有。
离着藏地越近,韩笑越感到喘不过气来,是压抑,是惧怕,但他知道,如果不敢面对,那么他一辈子都将笼罩在过往的记忆中,不得而出,直至就此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