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子收摊,老爷子打头,韩笑乐得清闲,也就没有推辞,一起上了海子的金杯面包车,自行车也给海子丢到后排;而老爷子原来有车跟着的,不过让老爷子给支到后面跟着,自己上了海子的车,跟韩笑在那里聊得不亦乐乎,直说今天是来对了;一个劲的让韩笑什么时候有时间了,上他家里给看看自己的藏品,话里话外的也显得多了些老小孩的味道。
一路红灯绿灯的,半个多小时来的了郊外的渔家庄园,一家私家菜馆;下车,老爷子让后边跟着的师傅小刘点菜,三人让服务生给找了间小包,热聊了起来,相互之间也有了更深了解。
韩笑只是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没有细说,只是将一些旅游路上的见闻拿来佐酒;海子是个话唠,连小时候的事都给抖搂了出来,惹得老爷子直笑;老爷子从部队下来,退休后不想离开一直生活过的地方,说是有了感情,老家也没有什么人了,再说,也习惯了南国的气候,回去没有意思,还不如在南方呆着来得舒服。给老爷子开车的小刘,是以前老爷子手下的兵,二十七八的年龄,话不多,酒量却非常人,老爷子让刘师傅陪着韩笑与海子一起喝酒,直说待会让代驾送大家回家,刘军也就放开了招呼。
酒足饭饱,韩笑已经被韩老爷子给降格成了小韩子;为此韩笑很是郁闷,怎么听怎么怪,搁到明清那会儿,不就成了公公的级别了吗。
“小韩子,没事来找我玩哦!”韩笑撇着嘴,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互留电话后,就此散伙;海子让代驾先送韩笑回家,然后才自己回了家。今天也算是了了海子的心病,积压在手头的佛像卖了一个不错的价钱,起码没砸手上,资金回笼,解了燃眉之急,放下心后,自然也是喝的晕乎乎,回去跟媳妇小瑞说了今天的收获,洗洗睡了,自是一夜无话,另将手头的一件东西让韩笑拿着,死活要韩笑收下,不然以后连朋友都不跟韩笑做了。韩笑苦笑着收下了海子送的东西,一个小巧,古朴的红木盒,也不知道放的是什么,想来也不应该是什么太贵重的物件,也就没有跟海子客气,收了下来。
回到家的韩笑,打开电脑,放上音乐,给自个儿沏了一壶绿茶,让酒后的头脑清醒清醒,打开窗子,窗外依久噪杂,一阵烦躁,韩笑关了窗子,拉上窗帘,将台灯调到眼睛最舒服的亮度。韩笑想了想,这一天也没收到什么,打开了海子送的回礼,一枚古朴的青花扳指显现在韩笑的眼前,青花瓷,包浆老旧自然,小件大样,不失清秀,仔细端详下,一副山水人物画片,再加上几行小字,文气突显,韩笑估计市场上也就小一千的样子;拿起放大镜,细细端详着,眉眼细长,衣着飘逸,应该是一位古时的文人雅士,俩小书童,一梳冲天发髻,略显调皮,又有古灵精怪之灵秀气;另一童子留发披肩,系绳束发,执蒲扇于一红泥小炉旁,应该是帮着生火的书童;活灵活现的人物尽显风雅,茅草亭,山水隐约,疑似仙境,一株老树,盘根错节,遒劲昂然挺立于破石间,另有三五白鹭嬉戏于池塘水面,似有清风将文士鬓角散发吹乱,又显萧瑟之气。韩笑是越看越是喜欢,好人有好报啊!虽无所求,却有善缘居于其中,呵呵……!
轻笑中自又细细把玩,爱不释手。这也许就是文玩之乐,乐此不疲吧!韩笑如是的想着。
许是得了几天的假期,此时的韩笑眉目之间多了些许喜色,所谓神清气爽亦是如此;看来今夜又是一个不眠之夜;烧水,洗澡,换上睡衣,韩笑对着镜子,看着自己已经略显苍老的面容,自嘲地笑了!曾几何时,已经有了大叔这个称号,也许从那个时候就已经不再年轻了吧!
下楼,复式楼就是如此,韩笑的卧室与卫生间和储藏室都在楼上,穿着拖鞋的韩笑下楼来到客厅,茶已经温好,就着浓浓的夜色,吞下苦涩的春茶,让茶的苦涩冲淡思愫中的更为苦涩的记忆;先苦后甜,韩笑不由得一笑;也许对于他人而言,有苦后甘来的说法,而对于韩笑自己,韩笑却不知甘从何来。
打开QQ,登陆,也许只有在陌生人的面前,韩笑才会是真实的,不用裹着厚厚的假面;是啊!有谁又能一直披甲而眠。从韩笑的笔端流露出的,自然而然的,多是对桃花源的依恋。也许只有桃花源记里的世外桃源才能治疗韩笑心中的伤。心病还须心药医吧!所以常常会被禁言的韩笑,自娱自乐地书写着自己对生活的感受,以及对世事的厌恶;物以类聚,人与群分,如是,韩笑QQ里的好友,也多是些文气多于俗气的朋友,不为外人所理解的他们,用他们的笔书写他们对于生活的向往,作为当下城市里人的精神寄托,笔尖流露的世界少了世间的纷纷扰扰,利来利往。如是,他们有了一个共同的称谓:边缘人……
被边缘,还是自我的边缘。韩笑他们这个群体,大多应该都是,主动选择放下世俗的纷扰,过着一种清贫乐道的生活;对精神世间的追求,让他们形成了一个群体,并徜徉,游弋在文字编制的唯美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