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大家不要争了!”霍光耀喝止住众人。
“虽然栾望曲他最有嫌疑,但我们不能平白无故冤枉一个好人。其实,我一直在意凶手为什么只杀一人。昨晚我们都没有防备,凶手他完全可以杀死更多的人,为何偏偏用这么残忍的手法只杀死一人?不是两人,不是三人,也不是四人。”
“仇杀,因此只想杀了死者一人。”有人顺着话回答道。
“这不就更证明他是凶手吗?”有人指着我说道。
“不,也有可能凶手仅仅只是想制造恐惧,以满足他变态的扭曲心理。”也有人这样说道。
“我再问各位一次。有谁知道死者和我们谁有矛盾?或者除栾望曲外,你们觉得谁还有嫌疑?”
众人安静的沉思了一会,随后有人指着吉普赛男子喊道:“他!”
这次换到吉普赛男子承受几十双尖锐的视线。
“喂,你们在想什么?找不到凶手不要随便栽赃人啊!我可没有杀人。”
“不是你?我可记得海啸时,你非常高兴的说这是那什么上帝的惩罚,死掉的人都是罪有应得。你难道没有说过这种话吗?”
“说过又怎样?”
“说过就好!宗教份子都是一群神经病,脑袋不正常的家伙。你嘴上如此轻视人命,保不定晚上心血来潮,把自己当成上帝来杀人。”
“可是我没有杀人啊!我只是说说而已,但是我胆子很小的。”吉普赛男子一副受不了的委屈表情。“而且,你们又来了,明明刚才说凭一句话不能断定栾望曲的罪,现在又凭一句话就说我是凶手。你们到底有完没完?”
“不管怎样,你也有嫌疑!”
“算了,继续浪费时间吵下去没有意义。这件事我们管不了,不如先去西木大桥到F市,出了这个小岛后,大家各奔东西,这样就不必担心杀人凶手了。”
闻言,众人安静下来。
的确,留在这座小小的城市,又找不出凶手,就要担心杀人犯的袭击,但是如果到了F市后,大家各自散开,虽然也有可能被杀人犯跟踪杀害,但却是最稳妥的方案。
“好了,大家都饿了吧?我们先去找吃的吧。还有,不准单独行动,这两个人也要严密监视。”
如此,我和吉普赛男子被众人孤立且监视起来,不过吉普赛男子倒一点也不在意,只是表情不愉快而已。
我们所有人下了山,开始寻找起食物。有人昨夜储备了食物,不用费力寻找,但其他人就没有那么舒心了。能食用的食物越来越少,四周不是石块、植物,就是人畜尸体,或者包装损坏因而发臭的食物。
最后,我们只能一边前进,一边寻找能吃的食物。
现在队伍里混进了会杀人的家伙,众人也没有心思各处寻找亲朋好友了,只想最快速度穿过西木大桥到达F市,接着各奔东西。
距离地震早已过去48个小时,仍然没有有人过来救援的迹象,不出所料的话,海的另一边,等待我们的将是一片残破景象的大陆。
那么,这是对我们昔日不断破坏地球的惩罚吗?
我不喜欢有人走在我背后,所以我故意走在队伍最后面。只是,前面行走的众人犹如脑后生了眼睛,几十双视线牢牢钉在我身上。
这时,唐娜娜靠近过来。
“喂!”
我将视线撇向她。
“滚。”
该说她死皮赖脸,还是无所畏惧呢?她仍然靠近过来,与我并肩同行。
“生气了?好吧,是我的错,我稍微补偿下你吧。”
她在我耳旁轻轻说道:“就和你找个无人的角落放松一下吧。”
这话不能当真。
虽然如此,我还是忍不住转头打量她。相貌虽然带着妖异气息却足以称得上漂亮,身材娇小,但该凸、该翘的部位确实存在着。
“下流!”
我回敬她:“你真随便。”
“反正你也没那个胆。好了,我问你,被当成杀人凶手的感觉怎么样?”
“与你无关。”
“扭扭捏捏的男孩子可是没有女孩子会喜欢的哦!要坦率的讲出自己想法。”
“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呀?因为我高兴啊!我仅仅只是随便胡诌了一句假话,他们就蠢得相信了,遗憾的是他们没有杀死你,不然我可就高兴的可能要高潮了。”
“贱货,你真认为他们傻吗?”我把声音放低在前面人听不清的位置。“可能有人真相信你的话认为我是凶手,但也有人抱持宁杀错、不放过这一想法。反正死的不是自己,我是真凶死了更好,不是死了也没什么损失。”
“我真是越来越中意你了!随便相信别人没有自己主见的愚蠢家伙,因为担心自己的生命而随意舍弃他人生命的卑鄙家伙,哈哈哈,真是太棒了!让我再高兴一点吧。”
“我再问你。当我说你是凶手时,你的小女朋友,你的前老板,和你比较熟的王强、刘汝海,以及你曾经救过性命的霍光耀夫妇,他们不曾为你讲过一句话,哪怕是‘不能凭一句话就断定他是凶手’这样一句话也好,你感想如何?”
“……”
“哈哈,接下来还有更有趣的看哦。”
“你们两个在后面鬼鬼祟祟嘀咕什么?”
有人朝我们吼道。
她朝我眨了眨眼便不再说话。
我一边跟着前面的人走,一边看向她。陌路这个词语从我心底浮上来。明明我们已认识一年之久,但是此刻却如擦肩而过的陌生人般充满遥不可及的距离。
不,连陌生人都不如吧。看,她正和队伍里认识不到一天的陌生男子相谈甚欢,脸上浮现的是我难以见到的陌生又熟悉的微笑。
还是说,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相见陌路,这样谁都不会受害?那么好吧,如你所愿,我不会再触碰你,你也不要再靠近我。
突然,这时地面开始晃动起来。
有胆小的女性甚至尖叫出声。
在我的视线中,一名长腿英俊帅哥自然的搂住她的肩膀,而她蜷缩着身体看不出来一丝抗拒。
来得突然,消失的也很快,晃动只是持续了很短的时间便停止了。
晃动停止了,她从那男子怀里挣脱出来,然后……回头与我的视线对在一起。糟糕的默契,我们同一时间撇开视线。
看我干什么?关我屁事。
“大家不要害怕,这只是余震罢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接下来我们走过友谊路,环岛干路,最后在临近中午的时候到达了西木大桥。只是呈现在我们眼前的是垮塌了的大桥。
这也在情理之中,毕竟能将地面裂开百米的地震,没理由弄不垮一座修筑多年的大桥。
我们站在海边,望着中间断掉的大桥不发一语。
“怎么办?桥塌了,我们怎么过去?”
“就只有这么一座桥吗?”
“北面还有一座桥连接H市,就是不知道……”
“我是从那边过来的,那边的桥也垮了。”
有人说道:“大家找找看周围有没有小船什么的。”
十几分钟后,我们再次聚集在一起,所有人垂头丧气。虽然有小船,不过已经破了,翻在海边不远处。
“怎么办?过不去啊,我可不要和杀人凶手呆在一起!”
“是啊……”
“究竟是谁杀人了?站出来吧,我们不为难你。”
几十双视线再次在我和吉普赛男子之间,来来回回地扫来扫去。
“那个,我是木匠,我觉得我们可以造木筏过海。”
“木筏?那是什么?”
“嗯——就是用不沉水的长木捆扎成木排的样子。我们有近50个人,做不了那么大的木筏,可以做10个木筏,每个木筏载5人,这样我们就都能过海了。”
“能行吗?那种东西?不会沉吗?”
“结实得很呐,不会说翻就翻。”
“要多久啊?”
“半天就能造好一支木筏,10支的话就是5天。”
“什么?这么久?要我和杀人狂一起呆这么久,我才不干!”
“我们可不可以先造好一支木筏,让5个人划过去,其中一人再把木筏划回来,再让4个人过去,如此循环也行得通啊。”
“不行!木筏不是船,先不说在海上的危险性和所需时间,有谁会愿意来来回回的?”
“……当我没说。”
“可是,在这里和杀人凶手呆5天我可做不到。”
“这样吧。”霍光耀提议道:“晚上5个人一组,守夜到凌晨3点,接下来再换另一组守夜到天明。这样在有人监视的情况下,杀人凶手就不敢出来杀人了。”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找不出真凶我们只剩下这个办法,虽然可能5个人都是凶手,但我想我们这里没有彼此熟识超过5人的吧?”
“好,就这么办。”
“现在是中午了,大家先找些吃的吧,吃完饭我们就开始造船。”
我正打算到附近找寻食物时,魏鹏飞走了过来。
“小栾啊!那个,能不能帮我和小莹带份食物回来?”
我点了点头表示可以。他的妻子仍然是一副失魂落魄的状态,需要有人照顾,我表示理解。
“谢谢,我就知道你心地善良。咱们相处一年了,我还不清楚你的为人吗?我相信你一定不是凶手。”
现在不是正常的生活轨迹,只要掏出钱就可以在餐厅或商超买到食物,大部分都被埋在土里,随海水流入海底,或者包装损坏。寻找到能吃的食物的几率越来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