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一层,洗碗机正在动力电的输送下飞速运转,看大姐们洗物件,再看那满池的污水横流、渣滓外溢,这,就是人吃剩下的东西了……
其实,吃到肚里的跟这有什么区别?污水池里的东西混在一起便污浊不堪,吃到肚里的东西汇聚一起又会好到哪里去?怕也只是表面光鲜,内心也一样不堪吧?
由此可见,所谓漂亮不漂亮也没什么了不起,可能漂亮精致只是排列的比较整齐,下锅时也比较单一;而那不漂亮的就如东北的乱炖,虽然样式比较少,模样也不敢恭维,吃起来的味道可能也有些不如,可那营养一样不落,进到了肚里都是一样的干货,所以,赶什么时髦,起什么幺蛾子,约什么小三小四小五,像琪瑞那样平平凡凡地过农村小日子也挺好。
“干吗呢,小韩?愣什么神?不在上边陪小妹妹玩,在下边看老婆子有什么意思?”这大姐或叫大姨的在这儿待了一年多了,性格外向的很,什么都聊的开。
“还小妹妹,现在哪还有什么小妹妹,一个个都是老手,全成了情场上的老阿姨了。”文庸不怵她,聊这些话题,开心之余总有的说、聊不完。
“那你也成小叔叔了?”
“我是他大爷。”文庸没好气。“赶紧洗,我还等着充呢。”
“那还不过来帮着洗?干瞪眼有什么用?”
“怎么叫干瞪眼?这叫监督!快点,不好好干活,晚上不给饭吃。”
“把你本事的,都训起大姐来了。”
“不训不长进,都是为你们争取一个好表现、好发展。”文庸装的有模有样。
“听说你交了个女朋友,现在发展成什么样了?”好事的大姐也喜欢八卦。
“能怎样,就那样。”
“就哪样?——煮熟的鸭子飞了?”
“是呀,现在这社会,生米熬成熟饭,只闻着味儿香,其实,屁都不顶一个。”
“这样女孩子不要也没什么可惜,她是为了什么?”
“什么都不为,就觉一二三、四五六地往下玩,心里舒服。”
“现在年轻人真拿自己不当会儿事,搁我们那时,恋爱没谈便嫁了,一嫁便是一辈子,也没听说几个不好,现在倒好,第一天聚,第二天散,到头来,仍是离的离,散的散。”
文庸无语,但他打心里接受不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时代不同,立场不同,但这个世界从来是有高有低,有利有弊,不管怎么拙,到头来都看个人造化,坏的不少,好的也不是没有……
搬家私上楼,整个三层都看不到小娴的身影,莫非这就走了?婷婷说有可能。去厨房传菜,痞子蔡也没联系过。
文庸去了办公室,贝贝说她刚结了工资走。
“怎么这么快?”
“上边吩咐的,特事特批。”
“有这么大背景?”
“客人就是上帝,况且还不是一般的客人,你能怎么的?”贝贝一脸艳羡的无耐。
文庸不说话,他有些烦躁,虽然心里不在乎,虽说人生如儿戏,但就这么结束对他来说有点怨。就似高中没毕业就走了一样,莫非这恶劣的影响要陪我到老?
还好这次不关乎生死,只卸不下面子,有了好聚,却没有个好散,——TMD,散都散了,还管她怎么散的,死TMD鬼去,下十八层地狱去吧!
“你昨天是不是打人了?”
“嗯?噢,——怎么了?”
“人家把你告了,你要想留最好现在就跟张总说一声,要不想留就无所谓了。”
“什么留不留的,都没意思,无所谓了。”文庸拿了辞职信过来,三下两下便草草写完,扔了贝贝办公桌上。
“走了也好,老在这儿收家私有什么劲?”贝贝一脸的不在乎。“现在正是忙时候,就怕你走不了。”
“他要罚我,这月工资不要了我都走。”
“你也是,打女人干吗?”
“她是女人么?你又不是不知道。”
“管她是不是,就为了一块钱就整成这样——不值!”
文庸不说话了,贝贝说的对,虽然他明知这不是一块钱两块钱的事儿,可明面上摆的就是一块钱两块钱的事儿,你说你一个大男人,上哪儿说理去?上哪儿说的通?